第39节(1 / 2)

父亲错了,他一点儿也不脏,他值得被人再三珍重,他不是被所有人厌弃的老鼠。

殷华侬将她揽在怀里,抱着她躺进被窝里:“我还想再睡一会儿,陪我睡吧!”

冉轻轻实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这一句话就像是拨动了她身体里的某个机关,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小小声叮嘱他:“那你乖一点,别再乱跑了!”

殷华侬吻了吻她的额头,回答说:“好!”

低头一看,怀中人呼吸均匀,已沉沉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寝殿内,冉轻轻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殷华侬在不在。

榻上空荡荡,他又不见了。

满室的灰色透着颓败,令人无法喘息。她真没用,守个人都守不住,怎么就忍不住睡了呢?看吧,他又跑了!

虽然心力交瘁,她还是起床,准备拉着小乖重新去寻人。还好可以找小乖帮忙,她再不用像个无头苍蝇那样去乱撞。

冉轻轻踏出寝殿,来到前厅,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案几上摆着一盆烤南瓜。

殷华侬端着一盆食物走进来,笑问:“饿了吗?”

太阳渐渐升起,室内的光线更加充足,殷华侬脸上的笑意,驱散了寝殿内的沉闷。

他将盘子放在案几上,那里面装着虫卵似的东西,褐色的外壳看着令人恶心。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应该从未尝过。”

殷华侬拿了一颗虫子,递到她嘴边。冉轻轻下意识的捂着嘴,往后退了少许,她不敢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但殷华侬很想让她吃,因为这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食物——蚕蛹。齐梁山下,常年都被大雪冰封,冰蚕只生活在有温泉的地方,是很难寻得的美味。

冉轻轻见他皱眉,想起他现在还是病人,挣扎了许久之后,才弱弱的说:“要不,我先吃半个?”

殷华侬很开心,立刻给她剥皮,剥了皮的蚕蛹只剩下一层白白的肉,看着没那么恶心。

冉轻轻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好像不太难吃,香香地、滑滑地、还有一丝回甘,嘴里被那浓厚却不油腻的味道包裹,似乎还想再尝一口。

见她喜欢,殷华侬又她剥了一个喂过去,很快一盘蚕蛹,就解决了大半。

看,他们是同一类人!

噩梦带来的所有的不愉快,随着这盘渐渐消失的蚕蛹一扫而空。冉轻轻吃了蚕蛹,又吃了烤南瓜,高兴的眯起眼睛。

她伸出舌头舔嘴唇的动作,令殷华侬心头一彻,冉轻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搂在怀里猛亲了许久。

“呜呜......”

她还没有洗漱就开始吃东西,自己都很嫌弃自己,殷华侬居然能硬着头皮来亲她,他还真是不嫌弃她。

冉轻轻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殷华侬亲自伺候洗漱过,亲自她换好了衣服,然后又抱着她来到了大殿内听政。

因为害怕冉轻轻见不到他又要着急,连上朝听政都要带着她一起。

上一次殷华侬忽然失踪,丞相虞钟和王叔殷弦已经准备拥立殷离疾上位。殷华侬虽然战功赫赫,但他喜怒无常,而且又一直在推行废除奴隶制度,大大触犯了贵族们的利益。虞钟和殷弦希望能将殷华侬赶下王位,恢复被废除的奴隶制度。

尤其是他们安排在宫里的奸细说,殷华侬因为醉酒的缘故疯症又犯了,更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他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让殷华侬疯癫,重新扶持殷离疾上位。相比殷华侬,殷离疾更好控制。

第50章朝堂听政

殷华侬不仅带着冉轻轻上殿听政,还堂而皇之的将人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坐着,完全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往日里眼神一扫都让人害怕得止不住颤抖的齐王,如今却用那般缠绵的目光看向怀中的小姑娘。

他怀里的小姑娘未施粉黛,却仍不掩殊色,肃杀的朝堂上,添了几分暧昧。

殿下站着的殷离疾紧锁着眉头,看向同样眉头紧锁的王叔殷弦。

冉轻轻也是当过楚君的人,经历过朝堂议事,并非不知分寸。

她无法拒绝殷华侬的无理取闹,只得陪他一齐上殿听政,硬着头皮,将祸国妖妃演下去,她不看、不听、不想,只把自己当作木头人。

哪知殷华侬并不肯从。

他将她抱在膝盖上,缠着她的手指,捏着她掌心的软肉,完全心不在焉。

上辈子,殷华侬是个明君。哪怕是这辈子,遇见她之前,他也是个令各国诸侯闻风丧胆的霸主。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冉轻轻可不想担这个责任,成为真正的祸国妖姬。

“你能不能认真听下面的大臣们说话?”

他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掌心,仿佛是惩罚似的。下一刻,语气却柔软无比,烫得她耳廓闪过一阵酥麻。

“我今天脾气很不好,你要乖一点。”

她是脑子昏了,才会答应陪他来上朝这样无理的要求。可她连这样无理的要求都从了,这人还说她不乖!明明不讲理的人是他,他还有理由心情不好!

如果这不是在朝堂上,冉轻轻定要重重掐他一下。她总在生气的时候忘了,就算她掐他,他也不知道疼,他这人皮糙肉厚惯了。闹到最后,最后疼的人只能是她。

很快,冉轻轻就知道了他心情不好的理由。

丞相虞钟的声音太过激烈,即便她不想听,也被迫听了半耳朵。

虞钟领着朝中泰半文官跪地,举手加额大拜,明为上奏,实则暗逼。他们希望在下月先王寿诞之际,殷华侬能将先王遗骸迁入先王陵寝,尊享后人香火供奉。

冉轻轻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握得她生疼。

她咬牙,想要用力将手从他掌心抽出,他却握得更紧。

直到怀里的小姑娘不安的扭动,殷华侬才从盛怒中惊醒。她这样软弱无依的靠在自己怀里,疼了也不吭一声,甚至连大声呼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