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之澄。”
“嗯?”
“睡吧。今晚,好好儿睡一觉。”朝夕之间发生的事,让彼此的心绪大起大落,已然累极。
“嗯。”她轻轻点头,环住他腰身,阖了眼睑。
不论明日醒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形,这一刻,该惜取。
四年了。
终于,她可以让自己抛开一切,安然入眠。
翌日下午,常洛找到孟观潮,说两位太医答应帮忙。
孟观潮心里有了底,去了什刹海自己那所别院,命人把之澄、南哥儿请到面前。
见到南哥儿,他俯身,笑着揉了揉孩子的小脸儿,“小子,还记得我么?”
南哥儿的小表情有些拧巴,推开他的手之后,唤道:“孟伯父。”
孟观潮捞起他,亲了亲他脑门儿,“不喜欢人揉你脸?”
“嗯!”南哥儿用力点头。
孟观潮就笑,抬手轻柔地掐一下那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
南哥儿扁了扁嘴,下一刻,竟用小手掐了掐他的脸,“伯父也好看。”
孟观潮哈哈大笑,又亲了亲他脑门儿,“混小子。”心里想着,真好,瞧着南哥儿,总觉得是瞧见了老五小时候的样子。
南哥儿不自觉地被他情绪感染,也随着笑起来,小胳膊勾住了他颈子。原冲也好,孟伯父也好,都是很好看的人,他都很喜欢。
李之澄在一旁瞧着,也不自觉地弯了唇角。
孟观潮委婉地对之澄说:“等会儿原家两位长辈就到了。我让他们在花园见见南哥儿。你就在高处瞧着,省得担心我做手脚。”
李之澄讶然,随后就猜出了他意图,心头五味杂陈。
南哥儿则问道:“原家?原冲的长辈么?”
“……你怎么直呼原冲名字?”孟观潮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不准我唤伯父、叔父。”南哥儿的小手交叠在一起,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也是。”孟观潮释然,“要来的长辈,是原冲的父母,你要唤他们祖父、祖母。记住了?”
“记住啦。”
李之澄心头则是一阵阵的酸涩难忍。
“走着,带你去花园玩儿。”孟观潮举步时,给了李之澄一个安抚的笑容,对她偏一偏头。
李之澄举步跟随着他。
到了花园,长兴、长福引着李之澄去了一栋三层小楼,在顶楼,安排了隐蔽而又便于观望的位置,请她就座。
她落座后,品着茶,视线追随着孟观潮和南哥儿。
孟观潮安排了几名六七岁的小厮放风筝,抬手指给南哥儿看。
南哥儿仰起小脸儿,看着空中的风筝,绽出至为欢喜的笑靥。
没多久,原老爷子与原老夫人来了。
李之澄凝望着他们。
两人看清楚南哥儿的样子,俱是面色骤变,可也只有一刻,便恢复了慈爱的面容。
老爷子把南哥儿抱到怀里,笑呵呵地与孩子说话。
老夫人则一直站在一旁,挂着略显恍惚的笑,看着南哥儿。过了一阵子,便将南哥儿接到怀里,走向别处。
老爷子问起原由。
孟观潮的说辞是七分真、三分假。
那三分假,是因老五、之澄私定终身而起。幸好,原冲手中有婚书,他又已安排好人证,所以,夫妻两个的过错就只剩下隐瞒长辈。
孟观潮不允许原家人看低之澄,但也要让原家知道,迎之澄进门的话,或许有凶险。
接受母子二人,就尽快补办酒席;不接受母子二人,就把原冲逐出家门,让他和之澄过自己的日子。
老爷子神色凝重,思忖多时,说:“既然有情可原,便没有为难两个孩子的道理。凶险?只要身在庙堂,就一直有凶险。
“今晚我与家里那四个儿子说说此事,哪一个担心被连累,我开祠堂,把他逐出家门。
“总不能说,老五为家族挣来荣华富贵的时候,便与他齐心协力,到他有难处的时候,便想置身事外。”
孟观潮现出敬重之色,“这样的话,吉日之前,我让之澄住到孟府。虽说是补办喜宴,该筹备的,还是要筹备起来。您说呢?”
老爷子扬眉一笑,“我瞧出来了,你要给之澄撑腰。”
孟观潮笑道:“这话说的,那是我师妹,我本来就是她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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