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魏澜闭上眼睛,歪到一旁睡去了。
几乎他一离开,阿秀立即拉起衣襟,如被恶霸欺负了的可怜女子般瑟缩到马车另一头,桃花眼含着泪水防备地盯着斜对面的世子爷。
睡着的世子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打起了鼾。
阿秀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
醉酒的世子爷好过分,竟然在大白天做出这种事,还把她当成馒头一样啃来啃去。
阿秀不疼,可她为自己的身子感到羞耻。
她擦擦眼泪,背对魏澜系上盘扣。
魏澜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背影,梳拢齐整的发髻一片凌乱,绯色的耳后一片细汗。
马车里不知何时充斥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真是一个香喷喷的叫人想将她揉碎吞入腹中的小美人。
——
“世子,前面就到了。”
快到显国公府了,车夫再次提醒道。
阿秀偷瞄魏澜,他还在睡,醉成这样,如果她不叫,他可能不会自己醒了。
阿秀咬唇,低声唤道:“世子,马上到家了,您醒醒。”
魏澜没有任何反应。
他喝了太多的酒,当时没有红到脸上,现在静静地靠在封闭的车厢,俊美的脸渐渐浮上一层微红。
阿秀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嘴。
就在不久之前,那张嘴……
阿秀难为情地低下头,双手轻轻扯着袖口。
是他叫她安安分分当个摆设的,可两人才成亲三日,魏澜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话说不算数。
面前男人伸过来的长腿忽然动了动。
阿秀紧张地看过去。
魏澜醒了,他不适地捏着额头,发觉阿秀的偷窥,魏澜脸色一冷,审问道:“我怎会坐在地上?你推我下来的?”
阿秀哪有那个胆子?
她慌得辩解:“不是我,刚刚世子喝醉了,是您,您自己坐到下面的。”
魏澜皱眉:“那你就让我坐了?怎么不扶我上去?你自己坐的倒舒服。”
面对世子爷的咄咄逼人,阿秀越来越慌,桃花眼含着泪花道:“我,您太沉了,我拉不动您。”
她瑟缩在角落,泪光点点,楚楚可怜。
魏澜扯扯领口,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理理衣袍,坐回座板上,朝阿秀看了几眼,魏澜嫌弃道:“头发怎么那么乱,快点收拾好了,免得下车时丢人。”
头发乱了?
阿秀慌得摸摸发髻,忽然想起来,一定是刚刚被魏澜压到座板上时弄乱的。
可魏澜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忘了他做过什么。
不过,魏澜不记得更好,否则他又要冤枉她在故意勾引他了。
阿秀一边整理发髻,一边松了口气。其实魏澜忘了挺好的,如果他记得,阿秀与他在一起便像没穿衣裳一样,他忘了,就不知道她里面是什么样了。
马车徐徐地停在了显国公府门前。
魏澜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
站好了,见杜鹃还愣在旁边,魏澜挑眉,扶阿秀下车时,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回头教教你的丫鬟该做什么,别总让我代劳。”
阿秀扫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杜鹃,嘴里如吃了黄连,苦苦的。
魏澜看不上她,也看不上她的丫鬟,这么嫌弃,他当初为何要答应娶她呢?在爹娘面前装得好女婿一样,其实人又冷又凶。
“我知道了。”阿秀小声道。
魏澜轻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从国公府的正门走回风波堂还要两盏茶的功夫,魏澜大步走在前面,阿秀与杜鹃如临大敌般在后面跟着。
“小姐,下车的时候世子爷跟你说什么了?”杜鹃悄悄问。
阿秀道:“回去再说。”
她怕杜鹃知道魏澜又嫌弃她后,现在就会哭出来。
杜鹃看看前面的世子爷,好奇死了。
前面就是风波堂了,魏澜突然回头,对阿秀道:“你先回去休息,睡醒了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