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当皇帝亲口过问了事情始末,张枕理所当然的怂了,顺便把该交代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通张枕之所以跑到公主别院闹市,自然不是偶然,也不是闲得慌。

早在去岁祁阳及笄,因着她深受皇宠的缘故,朝中不少大臣便都打上了她的主意。至于张枕,则纯粹是因为偶然见到了祁阳一面,见她貌美,便对她生出了心思。

这样的小心思不少人都有,然而能胆大到把堂堂公主当成囊中物,却又有一番纠葛在其中。

简单来说,定国公府势大,如今皇子大多已经成年了,想要拉拢张枕进而拉拢定国公府的大有人在。所以当张枕表露出对祁阳的喜爱时,他原本一分的喜欢也会被人凑成十分!

张枕没脑子,在身边人有意的诱导下,自然而然的便将祁阳当做了自己的囊中物。偏他不仅没自知之明,还生性霸道受不得挑拨,这才有了今日这般闹剧。

皇帝沉着脸听完,又如何不明白这背后的事?

祁阳一个公主算得了什么,婚事也值得人这般算计?拉拢张枕和定国公府都在其次,不过是看祁阳跟太子走得近了些,其余皇子便担心她的婚事再给太子添一助力皇帝没有过分的打压其他儿子,可也对太子没什么意见,自然对此颇有不满。

更何况前些日子皇帝还亲口向祁阳暗示过,想给她寻个博学多才的寒门学子做驸马。如今儿子们就迫不及待来拆台,选的还是张枕这种除了家世一无是处的纨绔,简直不能更让人生气了!

祁阳在御书房里待了半个时辰,亲眼看到皇帝从三皇子训斥到了七皇子。兄弟们一个个兴冲冲入宫而来,结果全是领了一顿骂,又灰头土脸的走了。

解气是解气,可饶是祁阳也没想到这背后牵扯到如此多的人前世张枕并没能蹦跶到她面前,她跟陆启沛的指婚也是水到渠成,自然不知道这背后还曾有过如此算计。

而且就算她察觉有异,也只以为牵扯到一两人,又岂知定国公府竟是被如此惦记!

经此一遭,祁阳算是将兄弟们都给得罪了。不过她理理衣袖也不甚在意,谁让她从前就是太子一派,如今也没打算改弦易辙呢?

祁阳想着太子,从御书房里出来时便遇上了。

太子比祁阳年长了近十岁,穿着杏色衣袍,生得龙章凤姿,举止之间尽是尊贵气度。

他得了消息一路过来,也不止遇见了祁阳,之前还遇见了一众灰头土脸的兄弟。只是兄弟间早没了少时情谊,见面也不过是做做表面文章粉饰太平,而后很快分道扬镳。

直到遇见祁阳,太子脸上的笑容才真挚了几分,见面却是劝了一句:皇妹,近来你还是少出宫为好,宫外是非多。

祁阳对太子很有好感,这份好感是连皇帝都比不过的,因为前世太子不曾负她。此刻听他劝说,祁阳也只回以一笑,而后道:多谢皇兄提醒,不过还是过些日子吧,如今我在宫外还有事。

太子似乎并不意外,他负手而立,剑眉微挑:可是为了你藏在别院里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祁阳():全世界都知道我把驸马养在别院了!!!

第15章她的驸马丢了

陆启沛对于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毫不知情,她当然也不担心。毕竟定国公府哪怕权势再大,也不可能与皇家比肩,而她的小公主更不是吃亏的性子,真遇上事她自会寻求庇护。

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将春闱最后的试题写完,当陆启沛放下笔的那一刻,也不禁喟叹出声终于考完了!哪怕不是被困在贡院号房之内答题,哪怕这已是她第二回面对这些考题,哪怕这回的答卷不会再牵扯到任何人的前程,可接连九天的考试也足以让人疲惫。

而除了疲惫之外,陆启沛的叹息还包含着另一层原因:她该走了。哪怕她再如何眷恋祁阳的温暖,都不该留在她身边为她带来麻烦!

念及此,她收起笔墨,叠好试卷,寻来了别院的仆从将之交付。

彼时祁阳还没有回来,陆启沛虽然遗憾未能亲口辞别,可到底也不愿意再耽搁下去。

她深知明日复明日的道理,也害怕祁阳甚至是自己再寻借口留下。于是她只与别院的仆从交代一番,便拿着祁阳赠与的那支杏花,施施然拂袖离开了。

陆启沛走得潇洒,别院的侍卫仆从得了祁阳的交代,也没想过阻拦她任何行动。只她却没想到,一个时辰后带着太子回来的祁阳,在得知她离开的消息时是如何的惊诧,又是何等的惊慌

祁阳都想好了,既然陆启沛的存在已经藏不下去,她便要带着她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

所以她巧言央着太子亲自登门,所以她替她说了无数好话。本是想让储君先看到她的才华气度,却哪知回来已是人去屋空只是一眼没看住,她就把她的驸马弄丢了!

祁阳看着那空荡荡的书房,瞬间就急红了眼,倒是太子看过了还未送走的答卷,对陆启沛生出了几分爱才之心天知道在抵达别院前他还觉得是自家皇妹夸大其词,亦或者是小姑娘被人骗了,可如今看着这份春闱答卷,他才确定那人果真是有状元之才的。

这下人跑了,不仅祁阳着急,就连太子也有了追逐挽留之意。

再看看小妹着急上火的模样,太子便捏着答卷主动道:这般才俊,放走了着实可惜。不过皇妹你也别急,孤这就传令骁骑卫,只要盯住城门,总能把人找到的。

守住城门便不怕人出城去了,而只要人还在京城,就没有骁骑卫找不到的道理!

祁阳闻言笑容勉强,心中总有股不安,可面对太子的好意她还是点头应道:如此便有劳皇兄了。

太子自是看出了她心事,也不多言,只掏出块令牌,扭头便吩咐人去骁骑营传话。等人走了,两人身边没了外人,太子又晃了晃手中答卷问道:这份答卷,皇妹有何打算?

兄妹俩年纪相差甚大,但说起来感情其实比和其他手足更好。原因无他,小时候的祁阳便爱撒娇卖痴,除了皇帝她最喜欢粘着太子。那时的太子还只是个小少年,便时常抱着妹妹给她读书,教她握笔,久而久之不仅兄妹俩关系亲近,就连祁阳的启蒙几乎都是太子手把手教的

此刻听着太子问话,祁阳沉下心微微敛眸,反问道:皇兄以为如何?

太子听到反问,看着她忽的笑了下,招招手又唤来一个侍从,将手中答卷递了过去:让人送去贡院,和今科考生的答卷一起糊名审阅,不许令人知道与孤有关。

侍从应下,恭敬的接过答卷,而后匆匆离去。

祁阳看着这一幕发生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她是太子亲手教出来的,兄妹俩的想法时常会同步。她能想到借春闱的势让陆启沛扬名,太子见到这份答卷又如何会想不到?

左右那份试卷上连个名字都没写,黜落了无人会问,上榜了自有人提这多出来的一份答卷,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主考官都不可能瞒着,众目睽睽他也瞒不住,总会呈递御前。

届时祁阳自会主动站出来,相信哪怕皇帝气她不知轻重,至多也不过是几句斥责罢了。

这有恃无恐的模样,竟莫名和今早才闯了祸的张枕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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