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两人闲说了几句,祁阳终于还是将话题转回了正事今日你在外听说了吗父皇将齐王禁足在王府里了,看样子算是彻底厌弃了。说完声音转轻,又道阿沛你有没有觉得,楚王刚倒,齐王紧跟着失势,是不是太快太巧了

陆启沛吃葡萄的动作微顿,凝眸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殿下,我且问一句,若是太子有失,那么剩余的诸王之中,可有能使你信服的

祁阳闻言微怔,接着却是想也不想便摇头没有,他们没人比得上皇兄。

陆启沛听完继续吃葡萄,对这个答案其实心知肚明那既然如此,咱们专心保太子便好。其余诸王任他们去争,任他们去夺,又与咱们有何相干

这样说倒也没错,祁阳想了想也就懒得管了左右也只剩下魏王和吴王,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出手,又有谁能站到最后。

想罢这些,见陆启沛刚剥好一颗葡萄送进嘴里,祁阳眸光一闪,便倾身上前夺了过来。

陆启沛无奈一笑,又捻起颗葡萄殿下不是不吃了吗

祁阳抬着下巴有些得意这样比较甜。

说话间,目光却在陆启沛唇上流连。

第92章故意的对不对

齐王倒台之后,朝中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陆启沛和祁阳也只是闲聊了一回,便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两人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直到太医院的御医拎着药箱登门。

彼时祁阳正与陆启沛黏糊,商量过两日休沐去城外庄子上玩,顺便摘葡萄的事。乍然听到芷汀传来的消息,不禁一愣:府上没谁生病吧,怎的有御医突然登门了?

说着话,祁阳扭头去看陆启沛,旋即又想起以陆启沛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请御医。

陆启沛却捏了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万寿节当日,陛下说过要派御医来的。

祁阳终于想起了这茬,她当时还有点慌,是被陆启沛的镇定安抚住的。后来又出了齐王龙鱼的事,好好的一场宫宴也给毁了,皇帝连五十岁的寿诞也没能过好。到如今,已是过去月余了,连齐王都被幽闭了,祁阳还以为皇帝收拾儿子收拾得开心,早把这事儿忘记了呢。

想到这里,祁阳终于醒过神来大抵就是因为齐王被幽闭,儿子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皇帝才又想起了她,这才派了御医过来吧?

说实话,皇帝关心女儿子嗣问题,甚至过了月余还能记起这随口的一句话。这般简在帝心若是让其他公主知道了,只怕都能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可祁阳还真不想要这样的恩宠,她愁得蹙起眉头,对陆启沛道:父皇派来的御医,不好拒绝,不如你躲一躲吧,我自去见她便是。

此时芷汀还在旁等着回话,闻言诧异的看了小两口一眼。她跟在祁阳身边做了多年女官,其实相当敏锐,御医登门她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其实这在她看来也没什么不好,殿下和驸马成婚三载也无所出,成天抱着陆笙亲近,她看着也着急,只恨不得二人赶紧生个孩子才好。

可现在这又算什么?殿下让驸马去躲,难道驸马真的有什么问题吗?可身为贴身女官,两人有多恩爱她是知道的,甚至说句僭越的话,两人闺中那点事她也不是全不清楚

芷汀还没理出头绪,便见陆启沛摇头道:陛下派了御医来,便是要给我二人看诊的。你让我躲了,躲过了这次,下次也还有御医专程前来,有什么意思?

可祁阳听了这话,眉头却是蹙得更紧了:那你说怎么办?

陆启沛起身,理了理衣衫,施施然道:去见见就是了。太医院的御医,陛下总是信得过的,只要诊断出我二人没问题,也便不会有下次了。

她说得信心满满,顿时将芷汀刚刚升起的那点驸马不行的疑虑打消了。然而祁阳听到这话却有些着急,她伸手拉住了陆启沛的手,又碍于还有旁人在场不好再说什么,可一双美眸中的担忧却是清清楚楚的。除此之外,也还有两分疑惑。

陆启沛当然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便笑了笑说道:没事,去见见御医,一会儿就好了。等咱们回来,再继续说去庄子的事,到时候把陆笙带去看看也行。

祁阳对陆启沛到底还是了解的,见她这般镇定自若,便猜到她该是有恃无恐。可御医医术精湛,她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手段瞒过对方的探查,不使他察觉身份呢?

带着这些许疑虑,祁阳终是被陆启沛牵着去了前庭见御医。

皇帝对祁阳显然足够宠爱,不仅在时隔许久后,还记得要派御医来为女儿女婿诊脉,甚至派出的还是太医院里有名的圣手,也是皇帝最信赖的御医。

祁阳看看老御医花白的头发,目光又转到他搭在陆启沛脉门的手指上,心里有些发虚。

老御医闭目诊脉并没有察觉到公主殿下纠结担忧的目光,反倒是陆启沛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她冲着祁阳笑了笑,笑容轻浅从容,带着无声的安抚。

祁阳紧绷的心弦终于在陆启沛的从容安抚下,稍稍松缓了些许。然而还没等她舒出口气,就见诊脉的老御医收回了手,阖上的眼眸也睁开了,眼中湛然有神。

一瞬间,祁阳又紧张起来。她咬着下唇先是观察了下老御医神色,见他面上并无异色,这才壮着胆子试探开口:陈御医,驸马的身体如何?

老御医对着祁阳微微颔首,便说道:殿下放心,驸马身体无恙。只近来天气浮躁,略有些上火,喝些降火的凉茶便是了,无甚大碍。

年轻人的身体大多不错,尤其像陆启沛这般习过武又无不良嗜好的,御医观其气色也不觉得她有病。唯一皇帝交代的那一点,他诊过之后也没察觉有异,想来问题不是在驸马身上。

祁阳听到太医这话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又是庆幸又是疑惑。偷偷拿眼去瞟陆启沛,也不好立刻问出什么来,便只能暂时按捺下了好奇,说了句:那便好。

话音落下,却见老御医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便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臣为殿下请脉。

替自己诊脉,祁阳倒不怎么着急了。她伸出手去,掀开一点衣袖,露出纤细瓷白的手腕。又见着老御医拿了块轻纱覆在她腕上,这才将手指搭上脉门,开始诊脉。

祁阳等着老御医诊脉结果,心里却是不在意的,因此漫不经心的与一旁陆启沛打起了眉眼官司。等过了片刻收回目光,祁阳再往老御医面上瞧时,却发现他的神情比之前给陆启沛诊脉时严肃了不少,端看神色便知不如之前给陆启沛诊脉时那般轻松。

这让祁阳心里慌了一下,还没等老御医诊完脉便问道:怎么了,是我有什么不好吗?

所幸老御医诊脉也诊得差不多了,闻言便收回了手,又睁眼细细看了看祁阳面色。最后他说了一堆祁阳听不懂的术语,在祁阳云里雾里间总结道:臣知殿下与驸马膝下空虚,陛下也看得紧,但万事还需有节制。如此长久,于子嗣也无好处。

最后的总结祁阳听懂了,她白皙的脸颊一瞬间烧得通红她与陆启沛在一起向来和谐,只最近不知怎的,这人晚上变得热情了许多。而祁阳除了晨起腰酸些,其实也不讨厌如此,相反还有些乐在其中。哪知扭头就被御医诊出来,还被要求节制了。

这话题,哪怕对面是个医者,也是足够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