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祁阳有些窘迫的别开脸,不敢面对老御医的目光,还是一旁的陆启沛轻咳一声开口道:我们知道了,今后定当小心。说完又问:不知殿下身上,可还有别的不妥?
老御医见多识广,自然看出小两口的尴尬了,不过年轻气盛这也算不得什么。他诊过脉,觉得陛下大抵是多虑了,这两人该只是缘分未到,于是道:没什么,殿下身体很好。些许不足,平日里注意饮食起居,调理一二便是了,也用不着吃药。
说完这番话,老御医又是一阵叮嘱,陆启沛听得连连点头。
等送走了老御医回宫复命,陆启沛也偷偷松了口气,然后扭头耳朵就被拧住了。耳边传来的是祁阳难得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故意的,对不对?
陆启沛一听便知她在说些什么,用手虚护着被拧住的耳朵,有些心虚:那什么,阿宁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御医走过这一趟,陛下知道你我身体都无恙,今后便能安生不少。
祁阳此刻脸都是红的,也不是羞的还是气的,拧着陆启沛的耳朵也是真用了几分力活了两辈子,祁阳觉得今天大抵是最丢脸的了。连闺房中事都被人诊出来不说,还被拿来耳提面命。天知道她当时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直接钻进去也免得没脸见人。
陆启沛见她真的生气,也只好讨饶。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但凡皇帝有了半点起疑,不说别的,三不五时派个御医来府上替她诊脉,她身份还要不要保密,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如今这般虽然尴尬,可年轻人血气方刚,谁又能说些什么呢?
祁阳生了好一阵气,陆启沛最后连撒娇都用上了,才勉强换得公主殿下一个眼神:不提这个。你说,你是怎么瞒过御医诊脉的?这位陈御医可是太医院有名的圣手。
说起正事,陆启沛倒也不瞒她,当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给祁阳看:齐伯让人寻来的药,服下后能暂时改变脉象,让人诊不出我的脉象有异。
早年齐伯便想让陆启沛做陆启成的替身,因此女扮男装的准备也是做了不少。不过那也是临时遮掩,还是后来陆启沛做了驸马,牵扯越来越大,齐伯才又上心替她做了更多准备。其中这药便是去岁才寻来的,齐伯为此也费了不少心思。
祁阳闻言将瓷瓶拿了过去,也没打开来看,只拿着瓶子端详半晌。然后她忽然转头看向陆启沛:这药吃下去,可是有什么不好?
陆启沛仍是实话实说:一两次倒也无妨,吃多了确实与身体有碍。
祁阳听到这里,将瓷瓶还给陆启沛,也终于不再气她害自己丢脸的事了罢了,有这一桩事也好,父皇得到消息总不会再怀疑驸马不行。而御医不再登门,对她们才是最好的。
陆启沛见她神色缓和,心下也是稍安,知道事情多半算是过去了。于是她小心的扯了扯祁阳衣袖,问道:殿下,休沐咱们还去庄子上玩吗?
祁阳仍是没好气看她一眼,却道:去。
第93章拖家带口
休沐日很快就到了,芷汀早早便指挥着人收拾东西要往庄子去。
祁阳身为公主,又得皇帝宠爱,当年的嫁妆着实不少。别说这京城郊外的普通庄子了,便是汤泉行宫外寸土寸金的别院,皇帝也特地给祁阳留了一座。
只这三年间两人都在为了将来各自忙碌,是以无论是城郊的庄子还汤泉的别院,两人都没去过几回。而如今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明明朝中正值多事之秋,两人却莫名有了时间与心情,趁着休沐就往外跑,好似没了顾虑与烦忧。
晨起,公主府便热闹了起来。虽然祁阳和陆启沛并没有打算在庄子久留,晚间还要趁着城门关闭前回京,可以二人身份,出行一趟需要准备的东西总是不少。
所幸这些倒不必祁阳和陆启沛自己操心,二人自在院中用过了早膳,便携手去寻陆笙。
小家伙在公主府里住了数月,渐渐与这府上众人熟络起来。尤其她抱准了公主殿下的大腿,祁阳对她态度也甚是亲和,于是原本对她颇有敌意的公主府众人也渐渐放下了成见。
总而言之,如今的陆笙在公主府混得算是如鱼得水。而小孩子有了人宠,原本再是沉闷拘谨的性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备,露出最真实的自己会哭会闹,会撒娇会耍赖,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有的鲜活模样。
陆笙当然没有因为被人宠着就变坏,她只是添了一些小毛病罢了,比如说赖床。
休沐日出行是早就说好了的,陆笙昨晚刚听说又可以出门去玩,也跟寻常小孩儿一样兴奋喜悦。然而一夜过去,许是昨夜兴奋过头睡得晚了,今晨小家伙便有些起不来床。
祁阳和陆启沛到时,照顾陆笙的侍女正在唤她起床。小团子迷迷糊糊将脑袋埋在薄被里,整个人裹着薄被缩成了一团,任那侍女在床边好说歹说也没动静。
这在陆笙刚到公主府时是不可能发生的。虽然三岁的小孩儿连开蒙都不曾,晨起时间也没有太多要求,但或许是原本受她生母影响,陆笙倒是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初时没有固定的侍女来照顾她,她还能自己穿衣洗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那都是之前了,今日的陆笙显然违背了一贯的生活习惯。没睡饱的小人儿赖在床上,整个人都藏在薄被里,对外间的一切仿若未闻。
祁阳见到的陆笙都很乖巧,难得见她如此模样,一时不由得好笑。
她回头看了陆启沛一眼,陆启沛心领神会,遣退了侍女之后便亲自上前,动手将床榻上那小小的鼓包扯开了:阿笙,起来了,咱们说好今日去庄子上玩啊。
被子被掀,小包子眼睛睁开一条缝,流出一点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后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跟被浆糊黏住了一半,复又闭上了。她哼唧了两声,等陆启沛伸手抱她时,便自觉的往后者怀里钻了钻,满满的尽是逃避的姿态。
陆启沛失笑,抱着小团子问祁阳:她这般困倦,若要带出去也是麻烦。要不然今日便让她留在家中睡觉,不带去了吧?
然而祁阳却摇了摇头,说道:咱们昨晚答应她的,怎好食言?
行吧,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陆启沛当然也不会拒绝。两人重又召来了侍女,让她们抱着酣睡的小孩儿穿衣洗漱,其实也并不多麻烦,不一会儿功夫也就收拾好了。
又等了片刻,芷汀也吩咐人备好了车马,陆启沛便抱着陆笙跟着祁阳,登上了出行的马车。
陆笙真正清醒时,公主府的马车已经出城了偌大的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小榻上摇摇晃晃,外侧还拦着一床被褥,显然是被人精心安置的。
其实那马车摇晃的频率相当惹人犯困,可陆笙还是醒了,而且是醒来后就再睡不着。她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有些慌张的四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入目场景熟悉又陌生。只还不等她在记忆中细想自己所在何处,独处的恐惧却先一步袭上了心头。
陆笙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孩子,因为从小到大她不止一回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嫌恶,乃至抛弃之语。小时候她不懂,现在也不是很懂,可却渐渐地惧怕起了抛弃与失去。
这些天她在公主府过得很好,也熟悉了那样的环境,如今乍逢变故,她自然就慌了。
挥舞着小胳膊迈动着小短腿,陆笙奋力的从舒适的小榻上爬了起来,挣扎着越过阻拦的被褥,翻下榻时还因马车晃动摔了一跤。不过小团子没哭也没闹,她爬起来便冲到了马车车门后。只是外间坐着车夫,她小小力道并不能将门推开,于是又转而跑到了车窗边去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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