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盖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心情无比复杂,瞬间把所有的目光都收了回来,强行让自己盯着眼前的多肉,思绪已经飘到了九天云霄。
好丢人。
太他妈丢人了。
妈妈我好丢人啊。
陆狩看着人不动了,有意哄弄道:盖盖?
他的奶盖盖正面无表情地想自己有多丢人,没人理他。
陆狩往严盖这边凑了一凑,柔声细语又喊了一声:哥哥?
他正要往前走凑的时候,严盖却反应激烈,猛地转过头来。
陆狩再看他的时候,双手已经被严盖抓住,整个人完全被压在了墙上。
他半坐在地下,眼中风波尚未平息,眨了眨眼,问:怎么
你想干什么?未曾想两人同时出声,严盖先把话给问了出来。
严盖紧紧盯着对方,手上未曾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他是不是又想亲我?
不可能,绝对不行。
严盖决定要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陆狩微微一怔,随后哭笑不得,道:现在肯看我了?
严盖却没想这个,还是盯着他,眉头微皱。
陆狩无法,只得在他掌心下无奈摊手:我真没有,我想哄哄你。
严盖眼底还是警惕,却慢慢地松了手。
这么一顿折腾起来,他前面的头发乱完了。陆狩看着觉得可爱,又怕他一会儿发现了不舒服,于是便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想把严盖的头发给理好。
严盖刚稍微松了口气,要转过头去时,却无意间看到了一只手伸过来
他心下一惊,念着陆狩贼心不死。
手上动作却飞快,立马又给人压回了墙上。
为了防止悲剧再次上演,严盖人也直接给压了上去。两人凑得极近,他一双眼睁得很大,全是警惕,又问:你要干什么?
陆狩:
完了,看来自己上次是真的把人给亲怕了。
可是他真的没想干什么啊!!
陆狩眼巴巴的盯着面前的人,委屈的不得了。
严盖也盯着他,生怕对方有下一步动作。
两人就这样对峙半响后,陆狩忽然笑了。
他没再让自己靠在墙上,而是努力地靠向严盖的怀里严盖只觉得一团温热离自己越来越近,让想伸手拢着抱着。
他手当真松了一些,没那么防备了。只是目光依旧平和,低头看着窝在自己胸前的陆狩。
盖盖啊。对方轻轻喊了他一声,而后又传来了一声轻笑。
严盖不解,满是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勇敢的迎上了这目光,凑到他肩侧,问:这次更像是你要主动亲我吧?
严盖一愣,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姿势,瞬间松了手,站起身来。
他没再看陆狩,转头匆匆出去了。
陆狩靠在墙角,看着某人的背影,笑得更大声了。
人都带进家里了,还指望他不耍流氓么?
那当然不可能。
陆狩不忘轻捻一手身边的多肉叶片,随后,迅速起身,跟着哄人去了。
陆狩绝对没有要走的意思,严盖窝在沙发上,他就坐人旁边,跟着一起窝。两人一言不发,什么也不干,你看我我看你,再一晃神间,外面竟然已经下了雨。
陆狩自觉天公作美,但戏瘾发作,面上还是装作矜持,缓缓问: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
严盖侧头略微扫了他一眼:雨不大,电梯直通停车场。
陆狩对上他视线,反问:就当是出于私心,不行?
我也没下逐客令。严盖撇过头,不再看他。
要不是努力憋笑的话,陆狩感觉自己真是要笑出声了。
又过了好半响,只听得见淅淅沥沥的雨声,陆狩心中忽然一动,旁边却又传来了严盖闷闷的声音:我家没客房。
没什么朋友。
有朋友来也绝不许留宿。
陆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个。
陆狩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严盖:第一次留人?
严盖没说话,只是颔首。
陆狩向他靠近,人倒是没那么防备了,只是还是隔得远。
他用肩膀碰碰严盖,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想着心里又憋闷,又像是被人喂了好几口甜甜的蜜糖。
严盖没有回应他,但他能感受到,对方明显有靠近,因为之前还有一段距离,刚才肩膀已经抵上肩膀。
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窗外雨声依旧,淅沥淅沥淅沥淅沥像是难以遮掩的心绪,又像是一双手,在脊背上轻轻按压着,强行盖住内心巨大的不安。
每年临近这个日子都会这样,严盖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不敢把这种异样的情绪传给陆狩,于是只能沉默。
于是过了好久,他听见了陆狩说:还记不记得上次你给我听雨声?
还没有等严盖说话,他已经自行开口回答,更像是一种感叹:上天果然厚待我。
日思夜想的事情,都在今天,小孩儿许愿似的一一应允了。
严盖闻言,瞬间怔住了。
而后他别过头,看着外面,唇角居然缓缓勾了起来。
还真一直以为自己没上微信,没看他信息和朋友圈?
愿望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呈了上来
还有不实现的道理么。
严盖觉得肩膀上有些沉的时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侧头一看,才发现陆狩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没有什么大幅度动作,不过三两下,严盖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令人觉得神奇的是,明明整天都在喝快乐肥宅水,陆狩却不是很重,仅仅是标准的男生体重而已。
也是,好歹富贵花也是个男明星,肯定会维持身材的。
他把陆狩抱到自己床上放着,给人脱外套盖被子,最后轻轻退出去,自行给导演打电话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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