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查无此人,只要矢口否认,谁也不知道曾经他们还有个女儿。”
黄毛胖啾不懂,“怎么没有?你不是救了不少女孩吗?她们就可以直接到警察局指认,肯定能够立案。”
“那些女孩……”祸斗顿时陷入了沉默。
黄毛胖啾还想再劝两句,原慕却示意他不要再说。
原慕看得到祸斗的所有记忆,自然明白她救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也更加明白为什么它要选择这么凄厉的手段替那些女孩向父母报仇。
因为如果不能一击致命,这些人只要因为过于害怕而逃离大山,不能离开的祸斗就失去了继续报复他们的能力。
而那些女孩的冤屈就也不能再得到申诉。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默。
祸斗从原慕怀里跳到地上,往前走了两步,转头对原慕他们说道,“和我来。”
“你们不是想看看那些孩子吗?我带你们去见她们。”
祸斗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山林深处走去。原慕他们赶紧跟上去。
茫茫的荒山,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荒凉。可越往里走,草木就越茂盛。等到大山深处,却是别有洞天。
穿过最崎岖的石林,藏在其中的,是一处小巧的竹林。翠竹围绕之中,有一栋小木屋,此刻门口守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长相很熟悉,便是之前稻场被母亲责打的女孩大妮,只是现在,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眼下正呆滞的坐在原地瑟瑟发抖。
当看见原慕走进的时候,她更是本能的找到了身边可以防身的东西挡在了近前。
祸斗从原慕怀里跳了下来,“别怕。”
然而这样的安慰并不能让她放下戒心。
“别碰我,我不念书了……”大妮的声音十分虚弱。
她当时几乎丢了半条命,祸斗再晚出现一会,那些人就会得逞。
即便原慕看起来温柔俊美,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坏人。但是对于已经惶恐不堪的女孩来说,这样的美好,也全都是道貌岸然的欺骗。
没有办法,她实在太过弱小,哪怕缩在在一起,也卑微得可怜。
祸斗转头看向原慕,仿佛在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好几个女孩吗?剩下的呢?”看出大妮不适合询问,黄毛胖啾性子急,赶紧追问其他人。
“在这。”祸斗带着他们往木屋的后面走。
两只胖啾都隐隐觉得情况不对,而原慕的脸色也变得肃穆起来。
果不其然,在那木屋的后面,一排堆着好几个土丘,每一个的上面,都立着一个无名的墓碑。
而这,就是祸斗救下来的那些女孩们,最终的归宿。
活人尚且不能报警,又如何能让死人像警察开口伸冤?
祸斗蹲坐在坟前,仰头发出一声悲凉的犬啸。
而四周的夜空里,也有凄然的哭声四起,原慕转头看去,是那些女孩不能往生的冤魂。
厉鬼之所以是厉鬼,都因为有浓的化不开的仇恨。这么小便惨死,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松放下执念得以往生?
可最可笑的,却是她们这般化不开的血海深仇,最终却变成了村子里众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异闻。
至于她们的仇恨,除了有四家是祸斗出手及时,帮忙女孩真正索命复仇以外,其他的几家根本就是借着这个传闻,光明正大的前脚卖了闺女换钱,后脚就离开了这个小山村。
祸斗,“卖了我的一家子现在正在镇上过好日子,至于卖了她们的,现在依然还活着的也全都过得不错。”
“三年前,我碰见投河的妞妞。一家子兄弟两个都是王八蛋,刚十一岁的小女孩,就被买过来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把她从河里捞起来,带回来想要治疗,可她实在是太虚弱,当天晚上就走了。”
“那兄弟俩被我弄死了,可妞妞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呢?”
“他们拿着卖了妞妞的钱起了新房子,被村里多少人羡慕得不行。”
“两年前,病死在医院的那个,十三岁难产死在了床上。而她的母亲,同一天却终于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儿子。”
“所以,我上门去,活生生撕了那个女人。”裂开了嘴,祸斗的声音变得阴森。
“您再看门口还活着的那个,您猜她遭遇了什么?”
“别说了。”白色胖啾听不下去,可祸斗却停不下来,仿佛倒豆子一样将他们的绝望全部掀开。
“她因为想要念书,说服不了母亲,就妄想找到爷爷,想让爷爷替他说话。可却被喝醉的表哥逮住,扒了她的衣服,说要看看。”
“我若是再晚去一步,就真的晚了。”
“您说,就这样的畜生,我即为山神,为什么不能惩罚?”
“为什么,天道就判我有罪?”
“啊!”伤口被狠狠撕开,周围那些女孩的冤魂控制不住的发出尖锐的尖啸。而木屋前锁在角落里的大妮,也一样死死的抱住自己,发出低声的哭泣。
凄厉,却也是她们对自己过往悲惨的哀嚎。
两只胖啾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极为肃穆。而祸斗却幻化成恶犬,居高临下的盯着原慕,“尊敬的执法者,您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请问,您要如何帮她们要回公平?”
原慕却笑了,“还是那句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