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我怕师尊还在生我的气。

怀柏心中重重叹口气,知道她是苦肉计,拂袖转身走到桌前,把灯挑明一些,弄干身子再进来。

灯火闪烁。

佩玉轻轻勾了下唇,师尊纵这般生气,也会为她留一盏灯。

师尊待她这样的好。

师尊这样的好。

她垂着头,第一件事便是坦诚认错,师尊,我找岁寒是有原因的。

怀柏听到这句话,面色缓和几分。

佩玉趁机将柳环顾之事说出,只是隐匿迷心之法,道:我听闻此事,义愤填膺,当即便想找岁寒,让她不要这般偷窃别人的东西。

怀柏看了眼她,实在不能从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瞧出什么义愤填膺来。

佩玉又说:在我的劝解之下,她已明白自己的错误,将会亲自说明此事。

做出这么不要脸事情的人还能主动承认错误?

怀柏有些不信,问道:你是怎么劝她动的?就这么轻易让她服软?

佩玉笑笑,不过是如师尊常常告诫的那般,以德服人而已。

怀柏心事纾解,两眼笑成弯弯月牙,这么看是我错怪你了,她见佩玉左手一直藏在身后,免不了好奇,你把手收着做什么?

佩玉敛去笑容,眉目低垂,欲盖弥彰地说:没什么,师尊,已经很晚了,我们歇息吧。

怀柏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点点头,好。

待佩玉不查,怀柏闪到她身后,一把拽住她的左手,哼,又想瞒我什么?

佩玉面上露出笑容,嘴里说的却是,师尊,痛。

怀柏这才看见她手背肿起一指余,又青又紫,很是狰狞,忙撤手从怀里取出药膏,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抹抹药,还痛吗?痛得厉害吗?

怎么弄得?并非什么大伤,但怀柏还是十分心疼,翻来覆去看着。

佩玉低声呐呐:是我不小心

怀柏瞪圆眼睛,又想骗我?

佩玉凤眸湿润,委屈地说:是师尊,您拍了我的手一下。

怀柏想起自己是拍掉佩玉伸过来的手,但

我手劲这么大吗?她紧拧着眉,一脸纠结地说。

佩玉忍不住莞尔,歪头轻声道:师尊,还有些痛。

怀柏连忙说:我再抹药。

佩玉摇头,神情凄苦,不是手痛,您打了我,我心里难过。她说着,眼圈渐渐红起来,我并未做错什么,你却无故打我,你这般不信我。

怀柏被她说得十分内疚,是我思虑不周,是我错了,你若生气,也来打我一下吧。

她把双手伸出来,手背朝上,态度十分诚恳,随便你打几下,以后我再不会这样,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好不好?

佩玉眼中含着泪,凝视怀柏的面容,过了会,她倾身抱住怀柏,头埋在她的胸前,师尊,我不生气,我只是难过,你亲我一口,我就不难过了。

夜浓如墨。

屋外凄风冷雨,屋内灯火融融。

第107章江海凝光

翌日天已放晴,盛济同一位圣人庄御射弟子比试。

武场里挤满人,连游烟翠与霁月二人也在场。

最终是盛济更胜一筹,就在他们持剑相拜,准备下场之时,台上突然跳上一道人影。

圣人庄柳环顾,请战玄门盛济。

台下掀起轰然大波,霁月面色一变,直直望着台上紫衣少女。

她疯了吗?

盛济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打趴下吧!

许多不知柳环顾名姓的人在左右问着:柳环顾是谁?很有名吗?

霁月道:漫漫,下来。

柳环顾回身,恭敬问道:敢问师姐,我请求与孤山弟子比试,可曾有不妥之处?

试剑已经结束,两人的比试便算只是友好切磋,并无理由去阻止。

然而此刻来看试剑的人未散,这场切磋的输赢难免会广为人知。

容寄白拉长了声音,啊,啊,她不是昨天那个人吗?

沧海眼底浮现担忧,她连简单的术法都不会用,怎么会赢?还是早点下来吧。

一旦输了,只怕柳环顾会成为整个仙门的笑柄,处境愈发不堪。

佩玉蹙眉不语,被怀柏一把搂住,别担心啦。

容寄白问:师尊,你觉得她会赢吗?

怀柏摆手:不一定,看看吧。

好歹盛济也是久经她与佩玉的摧残,并非寻常修士所能比拟。

盛济有些惊讶,但依旧拱手道:却之不恭。

此刻台下流言更甚,有人说她给圣人庄丢脸,有人说她胜负心重,不配为仙,有人说她魔头之后,品行不端。

柳环顾一笑置之,回礼:请。

盛济剑如长虹,倏忽便至眼前,剑光铺天盖地,将柳环顾孱弱的身形笼罩。

柳环顾脚尖一点,疾退数步,躲开这霹雳一剑。

紫衣飘摇,弱柳扶风,她站在凌冽剑气中,如狂风中摇动的蒲柳,不胜可怜。

切,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看她这样子,怕在盛济手中撑不过三招!

就是就是,赶紧下来吧,别给圣人庄丢脸了。

霁月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游烟翠冷哼一声,怎么不英雄救美,救救你的小师妹?

三招过去、十招过去、百招过去。

柳环顾依旧显颓势,但仍稳稳当当站在武场之上。

台下的议论之声渐少,弟子们不再七嘴八舌,反而屏气凝神,认真观看这场切磋。

盛济手中长剑宝光炽烈,剑如惊鸿游龙,澎湃的火灵气充斥场内。

火光铺天盖地,修为稍弱者穷目亦难看清场上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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