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司暮便道:我方才说谢礼是要跟着小师叔一起出去这要求不算。

他看着谢清霁隐约松了口气的模样,厚颜无耻地咧嘴一笑:反正小师叔不让我去,我也会跟着的。小师叔的谢礼难得,就不浪费在这里了。

谢清霁:

司暮顿了一顿,偏头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又转过头来,收敛了几分笑意,正色道:小师叔,我想要的谢礼很简单。

让我抱一抱你吧。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抱抱你如果可以,你也能抱抱我就好了。

谢清霁微微一怔。

下一瞬他眼前一暗,就撞进了男人怀中司暮不等他回应,就先动了手,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了。

甚至因为动作太急促,他鼻子狠狠撞到了男人的下巴,微微一酸,眼底泛起生理性的水光。

他下意识想推开人,却听得耳边司暮幽幽道:谢礼

谢清霁:

好、好吧,自己应诺的谢礼,怎么样也要给的。

一个抱抱而已,又、又不会少根骨头掉块肉。

谢清霁浑身僵硬的被人抱着,像根硬木头杵在司暮怀里。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突然都不协调起来,不知该往哪里放,怎么摆都不自在。

他恍惚中想起来,司暮大概是第一个敢这么肆无忌惮抱他的人。

谢清霁虽与清虚君很亲近,但他对清虚君的感情是对父辈的敬仰和儒慕,当小狐狸时还能小心翼翼地撒撒娇,拿尾巴卷一卷清虚君的手腕,变作人身时他就端端正正地不敢造次。

生怕冒犯了清虚君。

而他性子清冷,更不会同他师兄和其他同门轻易来个拥抱了。

思来想去,也就司暮胆子肥。

小时候借口怕黑,闯进他屋里一骨碌就钻到了他被子里将他抱住不肯撒手,长大了喝了两口酒上了头,就骗他到屋里抱着灌了他一口酒。

现在又借着谢礼的由头,朝他要一个抱抱。

坚固的心墙好像又被人撬开了一道小口子。

谢清霁僵直了许久,终于是缓慢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司暮腰间。

他动作很轻,又缓,像懵懵懂懂冒出头来的小狐狸,司暮只要有一点儿不好的动静,就能将他惊走。

原来抱人是这种滋味。谢清霁心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很难以接受的。

但旋即他就隐忍地开了口,语气凉飕飕的:司暮,你的手在往哪里放?

某人刚开始还正正经经抱着,慢慢的手就不安分了,滑落到谢清霁腰间,磨磨蹭蹭的。

被当场提问后,某人厚着脸皮小声嘀咕:我瞧着小师叔好像清瘦了许多,我来丈量一下到底有没有瘦。

他趁机摸了两把,状似心疼:瘦了许多。

谢清霁: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来,反手在自己腰间某只蠢蠢欲动的爪子上拍了一巴掌。

啪一声响,清脆悦耳。

司暮挨了狠狠一下,收回手来时,手背都红了。

有点疼。

司暮笑得眉眼弯弯,看着谢清霁转身离开,他三两步就追上去:小师叔等等我啊!

最终谢清霁还是拗不过他那厚脸皮的师侄。

司暮凭借着优越的耍赖技术,成功成为他师叔身后的小尾巴。

谢清霁无可奈何,一天下来叹的气都快赶上以往一年了。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风止君已经回来的消息,便施了障眼法,换了个样貌太丑的谢清霁觉得不可,有失礼仪,太出众了也不行,引人注目。

所以他如今在旁人眼里,是个五官端正样貌清隽的青年。

说不上很帅气或是很漂亮,若是旁人顶着这张脸,多半是普普通通,站到人群里都不起眼的。

然而一旦配上谢清霁那清冷的气质。

妥妥的矜贵公子身份是没跑了。

司暮对此无异议,也一并施了术法,并热情洋溢地和谢清霁讨论两人的身份问题。

他存了私心,有意撇开师叔师侄这个身份,兴致勃勃地安排:小师叔,我瞧你像个豪门世家里出来的贵公子,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扮个青梅啊不,是竹马竹马的两个人,如何?

司暮孔雀开屏,要在他师叔面前演最好的,换的样貌是帅气十足的,甚至还换了套衣衫他以往总是做玄衣打扮,此时换了件奢华宝气的月白长袍,袖边还锁着浮夸绚丽的流云纹,格外的亮眼。

一出去就能吸引无数目光。

来呀小师叔,让我们缠缠绵绵兄弟情。

谢清霁看着他这花里花哨的打扮。

面无表情地一挥手。

花孔雀就变成了灰扑扑的小老鼠。

引人注目,不可。谢清霁平静道,既然你说我是豪门世家贵公子,那便委屈一下师侄。

当个侍从吧。

作者有话要说:头可断血可流辈分和身份不可丢

第39章

司暮入戏极快,效率极高。

谢清霁的意思是扮作普通人,他便飞快地弄来一辆马车,毕恭毕敬地请谢清霁上去。

据说这整辆马车,从每一根木的选料到全体造型设计到完整制造出来,都是司暮亲手亲为,未曾假借人手。

那马车外表看着平淡无奇,朴实无华,内里却软榻小案几,茶具小火炉,暗箱暗格,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还设置了灵石装置,可调夏凉冬暖,甚至连暖阳高照、皓月当空之景,皆可随心调节。

司暮一个个给谢清霁展示马车内机关和功能的时候,谢清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司暮以往出去历练,难不成就是带着这马车去享福的吗?

也不知还搭乘过谁

没有,小师叔哦不对,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主人了?司暮改口改得飞快,笑眯眯地凑过来,才不给别人坐。

谢清霁被他那一句自然而然的主人给羞耻到了。

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才沉重道:不能换个称呼吗?

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主人想换个什么称呼?司侍从态度极其良好,从善如流:那叫大人?或者是

他沉吟片刻,想到了什么,倏地勾唇一笑:要不这样,看在我如此尽心服侍的份上,就让我逾越一下,喊声哥哥?

他声音低沉沉的,偏把哥哥两个字咬得撩人,尾音还略略上挑,跟个钩子似的,勾得谢清霁后颈一紧,仿佛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嗯?谢哥哥?

谢清霁心里有一百只小狐狸在炸毛。

他怔愣了片刻,才仓促地端起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偏开视线,下颚微收,绷得紧紧的:你还是闭嘴吧。

他咽下茶水,才觉舌尖甜滋滋的,垂眸一看,杯子里盛的不是茶,而是澄澈的水,不知司暮往里面放了什么,甜甜的。

和刚回来那天,司暮在他屋里泡的水,闻起来味道一样。

原来是这个滋味。

有点好喝。

谢清霁捧着茶盏,本想再喝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矜持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