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认主了那就不好办了。

他沉吟片刻,疯子不知去了哪里,司暮既已派人去寻,那他可先将心思放在这新照出来的物件上。

酒坛,刀柄。

他琢磨着这两个东西的关联,司暮也没说话,一时车厢中沉默无生,只有小火炉咕噜咕噜煮着水的声音。

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就垂在两人中间,谢清霁纠结了一会,觉得除了一点不自在,好像也没什么太难受的。

就当这只手不存在好了。

谢清霁在心里默念,开始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谢清霁在合眸入定,司暮把玩了一下残镜,将之又收了起来。

百无聊赖间,他又想起了他的侍从身份。

方才一番话皆是他肺腑之言,他早就想和谢清霁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

这回一口气全说了出来,看谢清霁的反应,似乎也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司暮垂眸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一笑,开始乘胜追击。

于是谢清霁的清静到此结束。

司侍从一会儿给谢清霁端茶送水,一会儿殷切地询问谢清霁要不要按肩捏腿,甚至清了清嗓子,想给谢清霁来段小曲儿解解闷。

总之极尽所能地吵闹。

谢清霁被他聒噪得不行,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一睁眼就看到司暮胆大包天地伸着另一只爪子,准备往他腿上放,他懵然了一瞬,赶紧把这爪子拂开:你又要做什么?

企图吃豆腐的行为被人当场戳穿,司暮颇为遗憾地收回手,摸了摸下巴,诚恳地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捏捏腿松松筋骨

谢清霁立即道:不必。

司暮不死心:别客气哥哥,别人家主子都有侍从给服侍,我家哥哥也要有。

蠢蠢欲动的爪子又探了过来,谢清霁艰难推拒:你别

一人步步紧逼,一人连连后退。

论脸皮之厚,谢清霁哪里比的过司暮,堪堪失守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谢清霁仿佛见了救星,匆匆推开司暮,就去撩帘子。

情急之下他也忘了两人还各有一只手紧紧相握着,于是一掀开帘子,外头两人便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他和司暮中间。

场面一度尴尬。

半晌外头那看起来年长些的青年礼貌地一礼: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快乐,新年快乐~祝大家都平平安安心想事成,比个大心心jpg

插播一则惨痛事件。

除夕夜,司猪猪在连哄带骗毛绒绒小福泥穿了件红彤彤的小肚兜后,没憋住大笑,被恼羞成怒的小福泥一jio踹出了屋,宣布他今晚睡屋顶。

然而据知情人士分析,司猪猪正在密谋半夜爬他小师叔的榻。

第40章

谢清霁仓促甩开司暮的手,将手缩回袖子里,尴尬的指尖都绷得紧紧的,恨不得掐诀缩地行千里,躲得远远的。

他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一言不发地和青年面面相觑。

司暮欣赏了一下谢清霁逐渐染上绯红的耳根尖,觉得这样可爱的小师叔不能被别人看了去,他悠悠然起身,隔着衣袖拉住谢清霁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人往身后带了带。

才抬眼看外边拦路的人:怎么了?

拦路的是两个青年,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约莫二十六七,面容冷峻,沉稳有礼地朝两人一礼:在下商胥,这是陇州裴家的小公子裴景。情非得已,不得不打扰两位,实在抱歉。

他身后站着的小公子裴景,长着一张很显年轻的娃娃脸,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控制不住地打呵欠,满脸写满了疲倦。

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瞬就要睡着。

商胥在抱拳礼毕后便立刻将手搭在了小公子腰间,毫不避讳地揽紧扶稳他,担忧地轻声道:小景,再撑一下。

青年打呵欠打得眼底都泛起了泪水,眸光水润润的,他倦倦地将脑袋靠在商胥身上,乖乖道:好。

声音温温糯糯的。

商胥不敢再拖延,三言两语交代了情况。

修仙道里除了广收天下门徒的修仙宗门,还有许多一代传一代的修仙世家。

裴景便出身于修仙世家,是裴家这一代嫡系最小的小公子,而商胥则是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侍从。

我们本打算去参加临城的仙修大会,奈何半路出了点意外,座驾法器遭了损坏,暂时无法恢复。

商胥道:我家小公子身子不适,这荒郊野岭里一时半会也等不到接应,如两位方便,可否载我们一程?

他一手揽着昏昏欲睡的小公子,一手摸出个沉甸甸的储物囊:若两位不嫌弃,先将此薄礼收下,待日后裴家还有重礼奉上。

商胥虽说是裴家侍从,但周身气质沉稳磊落,待他家小公子的态度也不同寻常。

司暮打量了两人一番,略有沉吟。陇州裴家名气不小,他倒是听说过的,据说这一代的嫡系小公子是天纵奇才,可惜身有恶疾。

他回头看谢清霁,询问似的挑了挑眉。

嗯,他现在也是个要听主子话的小侍从呢。

谢清霁被看得莫名其妙,这马车又不是他的,司暮望着他做什么。

正打算让司暮自行决定,司暮却格外乖巧地询问:主子,您意下如何?

方才马车里只有两个人,司暮在主人哥哥的乱叫时,谢清霁还是恼多于羞,现在有外人在时,司暮一本正经地喊主子。

他却觉得要被羞耻压垮了。

特别还是在一对真正的主仆面前。

谢清霁略往后退了一步,做出让路的架势:让他们上来吧。

四人重新落座。

司暮没收商胥的储物囊,商胥也没强求,将储物囊重新收了起来,打算等接应之人来了再另备厚礼。

司暮马车宽敞,坐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只是那对真主仆占了一边,另一对假主仆就不得不挨着坐另一边了。

谢清霁原本就坐在靠里边的位置,被司暮若无其事有意为之地挤过来,避无可避。

他有心想叫司暮离远些,碍于有外人在,又不好开口。

只能默默忍着。

忍着司暮的腿紧贴着他。

体温透过衣衫,尽数传渡过来。

裴景一坐下便松了口气,睁着双水汽迷蒙的眼朝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了声歉,便难以控制地昏睡过去。

他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受了暗算,导致他生下来便身子虚弱,虽然在修炼一道上天资聪颖,却有个嗜睡的毛病。

一天能睡个大半天,困意上涌时根本无法控制,一睡过去就人事不知。

商胥轻轻将他揽在怀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熟稔地替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再给披上一张小毯子。

轻车熟路,一看就是平时没少这么做。

谢清霁本想着既然他们俩也决定装作主仆了,那就看看别人真正的主仆是如何相处的。

也免得一无所知地被司暮这小混账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