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殷红的血顺着脖子蜿蜒而下,在细瘦的锁骨上积起了浅浅的一汪,温久的皮肤很白,也许是因为他爱喝牛奶的关系,白得很细腻,仿佛象牙的色泽,衬着那殷红的血,就像是在雪地里开出了一簇火红的花。
血迹在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姬挚看了一会,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干净,留下一点透明的水迹,过了几秒就被温热的皮肤蒸干了,脖子上赫然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姬挚的眼神沉沉,银色的眸子里像是酝酿着什么一般,他将失去意识的温久抱起来,就像抱着一个大的毛绒公仔一般,离开了厨房。
客厅的灯还开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姬挚抱着温久,脚步没有停顿,径自上了楼梯,窗台上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你也太粗暴了吧。
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蹲在窗台上,一双蓝色的眼珠折射着灯光,像两颗美丽的宝石,它咪呜了一声,然后说:真可怜,需要我帮忙吗?
姬挚的神色都有点冷,语气不悦:你要是再多话,我就把你扔到地窖去。
黑猫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他,我才懒得搭理你。
它说完,转过身去,迈着藐视一切的步子离开了窗口,姬挚抱着温久继续上楼,脚步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白橡木的房间门自动打开,姬挚进了房间,把温久放在床上。
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床头,在温久的面容上洒下一片如蜂蜜色泽一般的阴影,姬挚盯着他的脸,良久,才起身走到飘窗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漫天的星子也不见了,天边浮现着一层暧昧的绯红色,像是遥远的灯火。
温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大片的白色,像雪白的雾气,他在雾气中游动,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尾鱼,无比快活,他朝着上方游去,渐渐的,白色的雾气转为蓝色,仿佛大海一样宁静的深蓝,上面隐约有波浪起伏,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墨绿色的水草招摇间,其中有银白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温久简直对那光芒着了迷,他朝着下方游去,直到水草近在咫尺,然后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从身后袭来,银白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去哪里?
银色的鬃毛在蔚蓝的海水中丝丝缕缕散开,温柔地擦过温久的眼睛,然后他突然觉得脖子一痛,瞳孔微微放大,他想起来了,是姬挚咬了他!
温久带着一身冷汗惊醒过来,愣愣地看着陌生的房间,温暖的床头灯安静地亮着,夜色幽静,过了一会,有什么东西敲打着窗玻璃,发出噼啪的轻响。
是外面下雨了。
温久这才回过神来,他伸手摸了摸脖子,那里的皮肤光滑一片,没有伤口,可是明明这里被咬了啊
姬挚没吃他吗?
他困惑地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楼下的路灯亮着,散发出蒙蒙的光,在雨中显得十分孤寂,温久一眼就看出来这还在别墅区,但是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条蛟龙也不见了,偌大的世界仿佛就剩下他一个人,要不是脖子上还隐隐作痛,温久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轰轰滚过天际,温久甚至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微微震动了一下,雨声吓得更大了,豆大的水珠子砸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温久轻轻推开房间门,能看见客厅的灯光亮起,他悄悄走近几步,靠着楼梯朝下看去,只见一条蛟龙趴在沙发上,它银色的眼睛闭着,银白色的鳞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银色的鬃毛伴随它的呼吸轻微地起伏着,那一刹那,温久脖子上的疼痛又开始牵扯着他的神经,冰冷的寒意从背后窜起,蔓延到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嗯,没有冲突,就没有基情,就是温小久疼了点,没事没事,麻麻疼你~~来抱抱么么哒~~【姬挚:走开。】
明天更一万啊明天更一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第24章邬南
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温久再次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银蛟,咽了咽口水,退回房间里,房间门悄无声息地合上,正如从未打开过一般,沙发上的银蛟轻轻转了个方向,仿佛陷入了一无所觉的沉睡中。
温久不知道那条蛟龙想做什么,他太大意了,几乎要忘记当初在溶洞中的恐惧,或许是因为这所学校看起来与人类社会太相似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简意他们释放出的善意,让他放松了警惕心。
他差点忘了,这里不是那个和平的人类社会,简意会那么关照他,不过是因为在他眼中,自己是一个幼妖,而蛟龙今天的突然发难,也不过是因为在他眼中,自己是一个人类。
突如其来的无助感差点淹没了温久,他有点神经质地啃咬着指甲,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脱离这个困境。
外面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停歇,直到一点噼啪的声音响起,温久才从自己焦虑的思绪惊醒过来,朝窗外看去,天边有一抹亮色,像雾气一样的白,已经是早上了。
温久却觉得十分疲惫,幸好今天不用上课,不然面对着一屋子的妖怪,他超重负荷的神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经受得起那种折磨,他脱了力似的往后一躺,整个人陷入了松软的床垫,目光呆滞地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脑子还在拼命转动着,不肯停息。
温久动了一下,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得他大腿痛,伸手摸了摸,是一枚坚硬的东西,有点圆,他狐疑地伸手掏了掏,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敖蒙课堂上发的那枚灵石。
他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心思再次飘远了,温久无意识地把灵石放在手中转动着,脑子里却想着怎么样才能安全又快速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装病?可以考虑,不知道妖怪会不会生病,但是有一点,如果他们治病也跟施展法术一样的话,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甚至还有可能被怀疑。
叫家长?可是他现在已经联系不到他老爹了,没用。
说他妈妈病重,想见自己最后一面?温久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这个好像可以试试啊!他就这么坐着想了半天,觉得这个理由真是天衣无缝,如果学校打电话给他爸爸核实的话,那么他爸爸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不对劲,因为温久根本没有妈妈,如果学校选择直接相信他,那就更好了,自己可以借此机会溜之大吉。
简直完美!温久都想给自己鼓鼓掌了。
什么八十个学分,见鬼去吧!
想到这里,温久就觉得心里一阵激荡,突然间,指尖好像被烧红的炭灼了一下似的,滚烫无比,他一个哆嗦,那枚灵石就咕噜噜翻滚下去,落在被单上。
有那么一刹那,温久觉得灵石发出了一点亮白的光芒,但是仔细一看,又消失不见了,灵石仍旧是莹白色,泛着一点浅黄,像一大块冰糖似的。
过了一会,他迟疑着伸手摸了摸那块灵石,是冰冷的,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灼烫是他的错觉一般,怎么回事?
温久疑惑极了,拿着那枚灵石左右看着,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最后他只能把刚才的反应归为错觉,可能是太紧张了的缘故吧。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温久刚刚才松懈下来的精神立刻有紧紧绷起,他警觉地盯着那白橡木的房间门,就仿佛后面是一只噬人的猛兽一般,随时会破门而入,露出锋锐的利齿,将他嚼碎了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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