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飞升失败以后 未妆 2665 字 2023-09-08

在等待缥缈宗的这一段时间,此人已看了相长宁不下四五回了,每回都被他抓到,竟然还不收敛,相长宁眉头皱起,站起身来往旁边让开,即便是这样,他仍旧能感觉到那一道目光黏在自己的背上,紧追不舍,十足地令人反胃。

相长宁此时心中已是十分不悦了,忽闻人群中传来一些骚动,似乎有人在旁让开争执着什么,声音不知不觉便大了起来,却原来是清虚宗与凌霄派两派的弟子争了起来。

两方众弟子立刻闻声而至,一群人尽凑到了一处开始打听发生了何事,相长宁在旁边也被迫听了一耳朵,却原来是在争道。

清虚宗弟子皆是剑修,每日以练剑悟道,除了一柄剑之外,不靠外物,那会使得道心不稳,而凌霄派却截然相反,弟子们各种法宝法器都随身带着,只要能制敌,自然是哪个厉害用哪个,不拘形式,两者秉承的观点截然相反,不免就生了几句口头之争。

而随着弟子们聚拢,那口头之争就越发激烈起来,清虚宗弟子嘲凌霄派道心不稳,妄靠外物,若是手头没了法宝法器,便成了弱鸡一只,凌霄派弟子自然不甘示弱,也嘲清虚宗一群剑修老古板,不懂变通,成日里苦修练剑也不怕把脑子练坏了。

两方就这么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谁,宛如七八百只旱鸭子拼命嘎嘎似的,相长宁在一旁听得直想发笑。

正在这时,凌霄派有人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比上一比!

清虚宗弟子自然一口应承:比就比!谁怕谁?

亮出家伙来!

凌霄派弟子高声道:简骏师兄将你那点魂灯取来,挫挫这群剑修的威风!

几人附和道:正是,简师兄,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点魂灯?相长宁心头微微一动,却见那名叫简骏的弟子,正是之前频频窥视他的那一位,他果然取出来一盏油灯,约莫只有一指来高,精致小巧,样式古朴,上面浮着一粒豆子那么大的火苗,青幽幽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

而这边清虚宗弟子也有人亮出剑来,锵然出鞘,凛冽的剑气将地上的积雪都卷开了,露出黑黢黢的泥土来,气氛不知不觉中就绷紧了,一触即发,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你们这是在作甚?

是秦于晏,相长宁将粘在那点魂灯上的目光收了回来,摸了摸鼻子往旁边让开了,然后这群年轻气盛的弟子们就被自家的长老和道君们狠狠训斥了一顿,个个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全然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远处传来了一阵铃音轻响,恍若在耳边响起一般,连耳膜都为之轻微震动起来,众人一惊,皆是抬首望去,只见铅灰色的天际出现了一抹绯色,那绯色之上有窈窕之姿,被云雾遮掩,如同雾里看花,缥缈宗终于姗姗来迟了。

第28章

绯色轻纱散去,从中走出十数名女子来,身着豆蔻紫色纱裙,各个都是容貌娇美,步伐款款,身姿纤纤,弱柳扶风一般,让一干清虚宗与凌霄派弟子看得面红耳赤,不敢直视,频频以眼角余光打量。

缥缈宗此番带来的弟子不多,约莫只有十二三人左右,到了新鲜地方,都左顾右盼地瞧,毫不扭捏,一派落落大方,反倒是清虚宗和凌霄派的弟子们不甚自在起来。

那缥缈宗的长老过去与秦于晏等人谈论片刻,告了一声罪,这才道:事不宜迟,这便将秘境打开罢。

几人颔首,都各自取出一枚玉符碎片来,拼在一处,催动灵力,便光芒大盛,那白光张开,将整个山谷都包裹起来,很快,只听轰轰几声,地面颤抖起来,积雪簌簌而落,有些弟子忍不住惊叫起来,也有一些镇静如常,看着那石壁上开出了一道门来。

秦于晏与伏阳长老还有其余两个宗门的长老一同上前,齐齐往那石门上一拍,只听一声粗哑的吱嘎声响起,令人听在耳中,后槽牙都忍不住泛起酸来。

声音静止之后,石门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真切,相长宁站的近,一股清风从那门内送出来,带着草木特有的气息。

伏阳长老看了看众弟子,徐徐开口道:十五日为限,一切机缘端看你们个人的造化了,切记遇事冷静,三思而后行,不可擅动杀念,不可违背本心。

这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相长宁琢磨了一下,忍不住想笑,抬头却见秦于晏正看过来,便将笑容收敛了,端正情绪,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来。

好容易等几位长老都啰嗦完,众弟子才终于得以进入石门,石门内,便是怀谷秘境了,进去之后便生死自负,一切都要看自己的了。

相长宁踏入石门内,眼前骤然进入一片漆黑中,身旁人影挨挤,陆续往前走,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的后脖颈处迅速摸了一下,恶寒的鸡皮疙瘩陡然立起来。

相长宁猛地回过头去,灵力聚集于双目,将那人看了个正着,果然是凌霄派那名叫简骏的弟子,相长宁如今才八九岁的孩童模样,因修为精进,吃穿也比从前好些,长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误认为是少年,竟然也能招来此事,看来此人大概是有些什么龌蹉的癖好。

可惜这里人太多,那人被相长宁看见了,倒也不慌,一闪身便消失在人群中了,再也寻不见。

相长宁遇到这种事情,心头自然不大愉快,他从前样貌好,倒也不是没碰到过好男风的孟浪之人,后来那些人都吃足了教训去,只是相长宁万万没想到,如今他是稚童之身,也会被人盯上,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极了,就仿佛是癞□□蹲在了脚上,不咬人也恶心人。

然后相长宁就被恶心坏了,从石门里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的,眼神锋锐如刀,看得人后脖子发凉。

把过来搭话的闻子铭都吓了一跳,关心道:长宁师弟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相长宁冷着脸摇摇头,略微调整了情绪,道:有劳师兄关心,我没有事。

听闻此言,闻子铭便放下心来,邀请道:师弟若是无伴,不如与我们一道同行,也好有个关照。

相长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还站着三名清虚宗弟子,一边谈话一边朝这边望过来,想来这便是闻子铭的队伍了。

相长宁想了想,婉拒道:师兄好意心领,只是我向来一个人自在惯了,恐怕要辜负师兄的一片心意。

闻子铭见状,虽然意外,但是倒也不怎么强求,温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师弟一路顺心了。

两人就此别过,相长宁站在树下,四下环顾,他从前来过这里一次,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早已记不真切,更何况这里的草木都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便是随便一棵树都比他的腰粗。

从石门进来后便是一片空地,地上碎石凌乱,旁边还散落着破碎的石块,四面则是高低错落的树林,树枝嶙峋,被覆青苔,有古藤攀爬着,微光从树叶缝隙间落下来,一派绿意。

gu903();相长宁拣了一个略微偏僻的小径,朝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越往里面去,杂草便渐渐地没有了,反而是古木成群,树冠如盖一边撑开来,将光线都密密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