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飞升失败以后 未妆 2529 字 2023-09-08

前辈!厉飞霜忍不住在识海中开口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老者沉吟:容我想想。

第38章

还请前辈快些。厉飞霜的语气不甚和善,短短几息之间,他的身上就已经多了三个窟窿,其他划伤更是不计其数,衣袍都浸透了血,整个人狼狈不堪,这还是他已经拼尽全力的结果了,那九音惊弦阵实在是厉害。

厉飞霜心道,待他成功离开,必然要杀了那人泄愤!

他这么想着,并未察觉到有一点金色的荧光从自己的眉间飘飞而出,若一点流星一般扑入闻子铭的体内,原本两眼无神,动作稍显呆滞的闻子铭突然浑身微微颤抖,眼神倏忽一转,手中原本还有些迟滞的手中的剑,便轻轻松松送入了厉飞霜的心口上方。

那是丹田所在的位置。

厉飞霜面上的惊怒乍现,两眼鼓起,若一条濒死的鱼一般,开口欲说话,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再听几声细微声响,正是兵器入肉时发出的动静,锋利的剑刃自他背心刺入,将他刺了个透穿,正如他杀那斑鸠女时,毫不犹豫的那一剑。

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将厉飞霜整个染成了一个血人,丹田被刺破,他已无力回天,生命急速流逝的同时,他听见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从身前传来,闻子铭的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低声道:放心,如今阵已破了。

你厉飞霜猛地睁圆了眼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话未说完,又是一大口鲜血,将他的嗓子堵住,喉头嗬嗬有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厉飞霜心头清明如镜,是的,阵确实破了,九音惊弦阵虽然厉害,但是仍旧需要依赖七个阵眼,如今其中一个阵眼被成功夺舍,不受控制,那这九音惊弦阵,自然不攻自破。

只是他也就止步于此了。

琴音终于停了,剑收之后,厉飞霜便失去了支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他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化起来,最后变成一张略微熟悉的脸,人死之后,易容丹自然也失去效用了。

相长宁收回神识,恍然道:原来竟是他混进来了。

那张脸,赫然就是秦于晏的那位师弟,当初撞见他向秦于晏讨要秘境名额不成,原来最后竟是自己冒用他人身份混进来了,相长宁捏了捏手指,颇具兴味地道:才死了一个。

他说罢,微微阖起双目,趁着阵法余威犹在,指尖轻轻挑动琴弦,铮然一声,阵中的人动了起来,是松百灵,她身上此时也有数十道伤口,将纱裙都浸透了,脸上亦有干涸的血迹,目光呆滞,看起来十分怪异。

她提起自己的法器,平平往身前的陈珂心口一递,只听噗嗤一声,是利器入肉的声音,剧痛之下,陈珂似乎惊醒过来,双目渐渐凝聚,露出恍惚而不敢置信的表情。

相长宁淡声数道:两个。

一旁的斑鸠女面上浮现几分惊叹,叹道:道友果然厉害,如今妾身大仇已报

她话未说完,便见相长宁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道:莫急,还有一个。

斑鸠女怔了一下,以为他误会了什么,遂解释道:妾身当时观他们一行五人,另外两人分明是被劫持来的,恐怕与此事干系不大,道友切切莫要为了妾身之仇,坏了自己的修行,那妾身之过可就大了。

闻言,相长宁笑道:此言差矣,你可知他们是如何能找到此处来的?

斑鸠女摇头,相长宁继续道:他们当中原本还有一人,是指引那领头人寻过来的,如今领头人已死,那人自然另寻了去处,若是放走他,恐怕会后患无穷。

斑鸠女悚然而惊,低呼道:是夺舍么?

相长宁欣然颔首:正是夺舍。

阵法被破去之后,控制自然也失效了,傀儡们都各自散去,松百灵还愣愣地握着一枚小巧的棱刺锥,金色的锥身上犹自滴落着暗红的血液,然后当啷一声落地,女子也骤然陷入昏迷中,而一旁的闻子铭却蓦地睁开双目,看向不远处,迷雾散开,那里露出了一条长廊入口来。

若非事情突变,发展到如此地步,孟钟平是绝不可能在此时夺舍的,当初他死于七调迷踪阵,元婴虽然得以逃脱,但是仍旧受到了重伤,元婴几乎当场碎裂,幸好上天有眼,最后仍旧让他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因为伤势过重,他只能草草寻了一个身体躲进去。

这个倒霉修士就是柴九明,清虚宗的内门弟子,结丹初期修为,师从元婴初期大能,为避免被看穿来历,孟钟平一直不敢现身,直到自己的伤势略略恢复了些,他才敢借着一个机会接触柴九明。

对于原本是火木双灵根的孟钟平来说,金水火三灵根的柴九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夺舍对象,是以他一直在忍耐等待着,一边韬光养晦,一边指点柴九明为自己寻求更好的夺舍躯体。

怀谷秘境也正是他怂恿对方进来的,柴九明此人好杀,脾气急躁,做事从来不计后果,言语之间对孟钟平也并不甚尊重,孟钟平早就厌了他,只是因为有所求,才不得不百般隐忍。

后来遇上了闻子铭,同样的火木双灵根,对于孟钟平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关键时刻,他阻止了欲下杀手的柴九明,柴九明此人虽然一身缺点,但是为人却十分狡猾,他要求孟钟平必须在离开怀谷秘境之后才能对闻子铭进行夺舍,否则便要杀死他,孟钟平只能无奈答应,心中却是暗恨不已。

如今柴九明这蠢货终于死了,孟钟平也破去九音惊弦阵,还成功夺舍了,简直称得上顺利无比,心中不由大是畅快,恨不得长啸一声以抒心头郁气,只是顾及到还有一名敌人在暗处,遂硬生生按捺住了,一双眼睛精光闪烁地望向那长廊入口。

这时,身旁传来一个惊疑不定的柔弱声音:闻道友?这、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闻声回头,面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来:松姑娘,你醒了?

相长宁在斑鸠女的协助下,揣着储物袋扫光了大部分的灵石法器,还有不少法宝,此时他手中拿的便是七弦古琴,正是他之前控制阵法的那一张,通体漆黑,长三尺六寸,琴身上绘有一只白鹤,昂首长唳,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只是这么看着,那只白鹤就仿佛要从那琴身上挣脱似的,七弦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根根银白通透,恍若透明,乍一看不觉奇特,若是看久了,便会发现琴弦上流光转动,美不胜收。

斑鸠女见相长宁将这琴翻来覆去,看得认真,便解释道:此琴名为别鹤,乃是上品法宝,可别小瞧了这七弦,每一根都各有不同的威力,若是使用得当,其威力绝不输于灵宝。

相长宁忽而笑道:此琴从前的主人可是你?

斑鸠女闻言,赧然一笑,道:叫道友见笑,此琴乃是妾身与玉郎初见时的所用,不过那时妾身并不擅琴道,为引玉郎注意,拿出来装装样子罢了,后来与玉郎结为道侣之后,便干脆抛下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俏皮笑道:如此说来此琴还算促成了妾身的一段良缘,如今赠与道友,说不得日后也能助一助道友呢。

相长宁心道,你这是孽缘罢?

不过这话他到底是没说出来,斑鸠女笑容甜蜜,可见是真的十分欢喜,相长宁也不是那等不会看脸色的人,如今对方早已身死道消,只余留一缕芳魂,何必再说些扫兴的话?再加上他确实喜欢这张别鹤琴,遂干脆向斑鸠女道谢,收下琴细细研究起来。

正在这时,相长宁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拂过琴弦的手指微微一滞,很快便将琴抱起,出了屋子,斑鸠女有些紧张地道:可是那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