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让皇上告知太后,让她前来救你?
沈予风眨眨眼,我说过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他说的真心实意,可谢玄礼却丝毫不为所动,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予风,命人打开手铐,沈予风一下子瘫倒在地,谢玄礼居高临下,去洗个澡吧,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恶心。
沈予风被宫女搀扶起来,他此生都未如此狼狈过,他缓缓抬起头,竟还淡淡一笑,王爷为何如此在乎我一阶下囚身上的味道,难不成是要我侍寝?
谢玄礼不觉羞辱,在情事上,他想要便要,从未克制自己,怎么,世子不愿意?
王爷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体,要我侍寝,是不是先该未我解毒?
谢玄礼伸手拍拍他的脸颊,你若伺候得本王舒服,本王可以考虑。
沈予风被人带下去沐浴,换上一身熏了香的轻薄衣衫,总算恢复了往日七八成的风采。太监端上来一桌饭菜,颇为丰盛。沈予风一言不发地吃着,他动作不急不慢,却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等他放下筷子,徐德海亲自来接,世子,请罢。
徐德海带着沈予风在谢玄礼寝殿门口停下,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道:王爷最近身子弱,世子请在的时候尽量小心一些。
沈予风一愣,随即自嘲一笑,公公多虑了。
看那轻纱珠帘后,谢玄礼撑着脑袋侧卧宽阔软塌,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手里还拿着看到一半的文书。沈予风轻轻地在他旁边坐下,修长的手在他脸颊边游弋,把他落下的发梢挂在耳后。四周沉静,灯火明晃,只有他们二人。
感受触碰,谢玄礼缓缓睁眼,神色平静而温柔,眼里像是汪着一潭清水。沈予风感觉心头有什么东西隐隐炸开,他忍不住伸出手去,阿礼
谢玄礼短暂地失神之后,猛地退开。沈予风僵了须臾,才放下手,王爷。
嗯。谢玄礼的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本王做了一个梦。
嗯?
那还是在红灯门的时候,本王被你送给宫夕,也是被人带着沐浴更衣,等待门主的临幸。
沈予风眸光微闪,喉间发涩,一时无言以对。
谢玄礼也不想多想过去,他坐起身,懒洋洋道:用嘴吧。
沈予风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跪下身,徐徐地低下了头。
发泄过后,谢玄礼体力不支,直接睡了过去,沈予风替他清理干净,把人抱上床。趁着人睡着,沈予风便打算多抱一会儿过把瘾,却发现谢玄礼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不由地眉头一皱。怎么人瘦了一大圈,肚子反而大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
第36章
这之后,谢玄礼也没再把人拷着,沈予风可在房间内自由活动,也仅限于此。一日三餐,都有宫女送来,膳食颇为精致,至少有后宫贵妃的标准。沈予风困在这深宫中,望眼欲穿,还真和不受宠的妃子一般。
自从上次突发高热,谢玄礼收敛了一些,不再没日没夜地操劳,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都交给内阁拿主意,递到他面前的奏折大多是民生大计和军政要务,轻松了不少他也不用一天到晚地窝在勤政殿,基本都会回太兴宫过夜,大多数时候一个人睡,偶尔也去宠幸宠幸某人。
沈予风在风月场合浸染多年,只要他想,伺候起人来手段数不胜数,即使没做到最后一步,每次事后谢玄礼也十分餍足。
华贵的香炉旁,谢玄礼侧卧床榻,眼帘微闭,沈予风从身后抱着他,状似无意地把手放在他微微隆起的腹部,嘴唇不时地掠过光洁修长的后颈,狎昵已极,王爷,刚刚舒服吗?
谢玄礼懒懒抬起眼眸看着他,嗯
沈予风趁机道:若王爷能替我解毒,我会让王爷更快活的。
身边的美人脸颊绯红,艳若桃李,声颤情动,他亦心中痒得厉害,全身燥热不已,只是他再怎么努力,身下的某处却是毫无反应,静趴趴地沉睡着。
谢玄礼从余韵中回过神,嗤笑一声,本王这是为世子好,世子少年时期过于放纵,再不修身养性恐怕会英年早衰。
沈予风被嘲讽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清楚自己的过去是谢玄礼心中的一根刺,只能疏通,不能强拔,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个自己想了许久的问题,你究竟是何时在我身上下的毒?
谢玄礼不答,休息了半晌,便起身开始穿衣。他虽偶尔来找沈予风,却从未同他一起过过夜,每次完事就走,一刻也不愿多留。
小寒刚过,一天比一天要冷,大雪一落就是几天,整个皇宫已经被积雪覆盖,入目皆是一片银白素裹,寒气逼人,太兴宫的地龙从早到晚就没停过,被窝里甚是暖和,就这样谢玄礼还能毫不留情地抽身而退。
沈予风起身拦住他,王爷,外面太冷了,今夜就在此地过夜,可好?
谢玄礼微微拧眉,似在犹豫。的确,三更半夜的,回自己的寝殿还要穿过院子
见谢玄礼没有直接拒绝,沈予风心里升起了丝丝希望,王爷只把我当一个暖床人,其他不要多想,好不好?
谢玄礼轻一颔首,到底没有抵抗住温柔乡的诱惑。
雪落无声,一夜好眠。
次日,徐德容一大早就在门口敲门,提醒王爷是上朝的时辰了。
谢玄礼洗漱穿衣束发,沈予风则侧躺在床上,半睁着眼,迷离地看着他,从他如墨的长发,凛冽的眉目,到已经突起的小腹,只觉得越看越好看。待他换上墨色的朝服,更是贵气雍容。
谢玄礼回头看他一眼,扬眉道:好看吗?
他坐起身诚实点头,好看。
谢玄礼勾起嘴角,你这般样子,倒和百花楼的姑娘颇为相似。□□好,笑送恩客。
一众宫女太监目不斜视,假装没看见床上的沈予风,后者被暗示为娼/妓不恼反笑,客人今夜还来吗?
不,谢玄礼理了理自己衣领,本王很忙。
年关将近,外派大臣回京述职,远在封地的王爷也一个接一个地入京,谢玄礼少不得要接见一番,不过他毕竟有意给自己减负,晌午后就回了宫,偷得浮生半日闲,拿着一本闲书,坐在香炉旁昏昏欲睡。
王爷,该喝药了。
谢玄礼嗯了一声,才意识到这不是徐德海的声音,睁眼一看,眼眸沉沉:怎么是你?
沈予风嘴角上笑意绵绵,既然是王爷的娈宠,做一些端茶倒水的活儿乃理所应当。
谢玄礼懒得和他多说,端起药一饮而尽,喉间一片苦涩。
沈予风在一旁看着他,明知故问,王爷病不是好了吗?为何还要喝药?
gu903();谢玄礼闻言面上寒意更甚。这是刘太医给他开的安胎药,说是安胎,其实主要是养着他自己的身体。男子怀孕乃是逆天而行,太医担心万一王爷肚子里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也不能幸免,故开此药,同时安胎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