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以后就留在曲高城的府邸中,替本王打点武林盟余下的事物。谢玄礼面无表情道,若无本王的命令,不得离开城中一步。
曲高城离京城甚远,谢玄礼有生之年未必会去第二次,桥雨知道,自己是被放逐了。他跪在地上,双眸含泪,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怎么,你想抗旨?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桥雨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谢玄礼丝毫不为所动,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本王留你一条命,也是看在你过往为本王效力颇多的情分上。桥雨,你好自为之。
桥雨身体一软,看着谢玄礼远去的背影,凄惨一笑。从此刻后,他今生都未再见过谢玄礼。
沈予风是被痛醒的,手掌上的阵阵钝痛让他一时间精神恍惚,不知现在是何时,又身在何地。想来今年他还真是流年不利,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胸口的箭上尚未痊愈,手上又来了一剑,看来必须找个时间去庙里上柱香才行。
他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视野逐渐清明,接着他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玄礼。
那人一袭玄衣,神情疲惫,眉眼之间满是担忧,似乎是一夜没合眼,不似以往肤白胜雪,可依旧好看得要紧。在看到他的一瞬,沈予风不由地叹息,自己真是爱惨了他。
谢玄礼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沈予风勾勾嘴角,宝贝穿黑衣也很好看。他边说着,还挣扎地起来,试图靠在床榻上。
谢玄礼还在为这人欺瞒他之事生气,见到他动作迟缓,稍稍一动眉头就皱得死紧,还是于心不忍,走过去讲人搀起。
到底相处许久,一见谢玄礼这般脸色,沈予风就什么都明白了,忙露出讨好的笑容,阿礼。
谢玄礼冷着一张脸,嗯。
阿礼,你在生气吗?
没有。不过世子既然想走,为什么不走得远一点?还留在淮安做什么。
完了,他家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沈予风干笑道:我也知中了摄魂之术应该离你远些,但我实在离不开你。
谢玄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予风在心里直叹息,又朝着他黏过去,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那你还走吗?
沈予风连连摇头,不走了。不敢走了,也不想走了。
谢玄礼脸色稍霁,伸出手指挑起沈予风的下巴,抬起对着自己,世子最好记着今日所言,下次再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沈予风眨眨眼睛,轻笑一声,好。
对了,我问你,你昨夜为何会出现在河边?
此事说来话长
沈予风离开谢玄礼后,带着天机营数人追查突厥人的下落,没想到对方却主动送上门,让一名幼童传信邀他在河边相见,并号称有要事详谈。沈予风到达后,看见河里的莲花灯,捞出其中带有不寻常标记的一盏,只见上面写着一句:大楚可亡,欲取而代之乎?
谢玄礼淡淡道:看来他们已知晓你的身份。大楚唯一的异姓王,他们自然要联络联络。
沈予风知道这一直是谢玄礼心中的一块心病,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阿礼,你不相信我父王,总该相信我罢?
谢玄礼避而不答,抽出自己的手,你伤未好,先不谈此事。
没关系,沈予风微笑道,来日方长。
门扉轻响,闻秋端着药碗走进来,王爷,世子该喝药了。
放着罢。见沈予风眼巴巴地看着药碗,半天没有反应,谢玄礼出声提醒:趁热喝。
沈予风委屈道:阿礼,我手受伤了。
只是右手。谢玄礼补充道,我看你左手完好无损,不置于一碗药都端不起吧。
沈予风控诉地看了谢玄礼一眼,小心翼翼地用左手端起药碗,他无法拿住勺子,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最后还不忘幽怨地叹一口气。谢玄礼看不下去,拿过碗,将调羹递到沈予风嘴边,张嘴。
沈予风就着谢玄礼的手喝下半碗药,又喃喃道:好苦。
谢玄礼不禁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是皇上么,多大的人了还怕药苦。
沈予风抗议道:所以那小皇帝可以向阿礼撒娇,我就不成了么?
你同他争个什么劲?谢玄礼莫名其妙,算了,我命人拿些蜜饯来。
你呀,真是不解风情。沈予风拉住谢玄礼,后者猝不及防地被吻住了,沈予风唇上带有浓郁的药香,谢玄礼慢慢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着。
沈予风在床上躺了两日,就可下床行走,不过他的右手还是缠着厚厚的绷带,行动颇为不便,他借此向谢玄礼讨了不少便宜,连听夏闻秋都要看不下去了,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每日亲自喂他喝药不说,还助他沐浴,替他穿衣,简直是恃宠而骄。沈予风表面上享受着这一切,内心却时常惶惶不安,虽说他右手差不多废了,可毕竟是习武之人,摄魂之术一旦发作,他想要伤到谢玄礼也不是并无可能。沈予风甚是担心,连和谢玄礼同睡的机会都主动放弃了好几次。直到他去看望因挨板子趴在床上休养的凌铮,提及此事,凌铮奇道:那突厥人已经被天机营捉拿归案,秘密处死了。
噗地一声,沈予风一口茶水喷得老远,真的?
嗯,王爷没告诉你?
沈予风死死握着茶杯,臭着一张脸,没有。
当晚,沈予风再次潜入谢玄礼的卧房,时隔许久再次把人吃干抹尽,只是由于右手负伤,其中种种与往日大相径庭,却也颇有趣味。
又过了数日,沈予风右手的伤口已愈合,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拆去绷带后,他拿起一支笔,一支未写,就已满头大汗,右手不住地颤抖,他用左手握住右手,颤颤巍巍地写下一个礼字,寥寥数笔,竟花了半柱香之久,字也写得歪歪扭扭,还不如几年前的小皇帝。沈予风却丝毫不觉得恼怒,丧气,不用谢玄礼安慰,他自己就笑道:我看这右手也不是完全废了,只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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