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贺煊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从苏宴羽颈边抬起头,站直了身体,郑重地请求苏宴羽的帮忙。

苏宴羽知道他会这么做,不是为了什么仪式感,而是作为一个儿子,他肯定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这个请求,当然也是出于为人子的立场,与其他无关。

苏宴羽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同样郑重地应下他的请求,并表示他很怀疑贺萧一家。

我总觉得,他们家应该不是从他们两个起才开始布置这件事,或许往他们祖上查一查,能找到更多东西。

贺煊沉声说:我也觉得是他们。

不过光觉得是没有用的,贺萧一家再怎么样,都是皇室成员,哪怕目前已经有证据表明他们犯了叛国罪,照样不能就此指认戚皇后是他们一家害死的。

苏宴羽觉得,等他们回到首都星之后,绝大多数经历应该都会集中在这里。

贺煊听心上人这么说,心中是熨帖的。

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抱着苏宴羽到集合上第三军主力驾驶的战舰,才带着满腔不舍和苏宴羽分开。

苏宴羽好气又好笑,好在贺煊这会看起来是恢复了精神,他就没有多想。

直到接下来几天,贺煊又一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苏宴羽猛地意识到,杀母这种深仇大恨对贺煊造成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他该不会是在自己搜寻证据吧?苏宴羽皱起了眉。

担心贺煊熬坏了身体,苏宴羽和长官确认了一遍实习已经结束,他们这些学生可以在备用星舰上自由活动,才在当天晚上拎着枕头敲开了贺煊的房门。

果不其然,就和苏宴羽想象的一样,贺煊窝在屋子里不是在颓废,而是拿着胖技术员反编译好的资料一点点搜寻证据。

苏宴羽往他的桌子和光脑上扫了一眼,又瞅了瞅贺煊眼睛下面的青色,心里的火一下拱了起来,落在贺煊身上的目光都带上一股冰冷。

让开,我要进去。他强压着火气说。

贺煊愣了一下,耳朵上泛起一抹粉色,不由自主低下头,把苏宴羽迎了进去。

宴宴,你怎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不大好意思地问。

苏宴羽凉凉地说: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你心里没点ac数?

贺煊被噎得脸色也跟着泛起红,胡乱点点头,沉默几秒,诚恳地道了歉。

我只是想着如果能早一点找到证据,妈妈就能早一些安息。我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

苏宴羽被他气笑了:贺煊,你这是诚恳认错、坚决不改是吧?前几天你也说自己知道错了,结果你还敢犯!不但敢犯,还敢对我说谎?!

贺煊没想到苏宴羽能看出来,怔怔看着苏宴羽好一会,慢慢别开了头。

对不起,我撒谎了。我睡不着。

之前答应了苏宴羽要保重身体,他每天晚上都在努力逼迫自己睡觉,可这基本没有用处。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妈妈,想起妈妈去世后几乎崩溃的父亲,想起在动乱中无辜丧生的舅舅,所以自得知真相起这么多天来,他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听到他这么说,本来十分生气的苏宴羽心又软了,反手关上房间门,阻挡住隐隐约约的窥探视线,一手按在贺煊背上,将他往床边推。

你不要这么紧张。他边推边对贺煊说,还有我,我会陪着你,帮你搜寻线索。

贺煊低声答应一句,还没和苏宴羽说明自己的情况,就被苏宴羽下一句话吓得呆在原地。

苏宴羽说:不只是寻找证据,睡不着也可以来找我。我难道不是你男朋友?

贺煊被这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瞪大眼睛看着苏宴羽,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了似的。

他讷讷地说:我、我、不是,你当然是我男朋友,但是我、我

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贺煊话说不下去,脸红得几乎要冒烟。

苏宴羽有点诧异地扬眉打量他几眼,心说明明是个喜欢打直球和脑补的人,看不出事到临头,居然能纯情到这个地步。不过纯情总比经验丰富好,他不会嫌弃他的男朋友纯情。

随手将枕头扔到贺煊的床上,苏宴羽不甚在意地说:双人床,我也能睡下,怎么,不欢迎我啊?

贺煊连忙说:不是,欢迎的,就是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苏宴羽扭头看向贺煊,发现他现在满脸通红、眼睛亮晶晶,似乎已经想到了很久远的未来,嘴角顿时一抽,没好气地哼笑起来。

早什么早?婚结了吗?证领了吗?什么都没有你还想开车上路?你爸知道你这么不遵守法律法规吗?啊?

贺煊又是一呆,蔫蔫地低下头,脸色也没那么红了。

苏宴羽呵了一声,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上下打量着贺煊。

男朋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赶紧把澡洗了,你就能体验豪车试上路的爽感,你自己考虑一下要不要抓住。

贺煊脸色腾得又红了,他犹犹豫豫地看了看苏宴羽,又看了看自己还在播放资料的光脑,踌躇好几分钟,最终咬咬牙关掉了光脑,去盥洗室收拾自己去了。

苏宴羽目送他走进盥洗室,等他面红耳赤地关上门,脸上表情才渐渐淡去,视线从光脑上略过,觉得现在提前见个家长也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时机合适。

这个念头在苏宴羽脑中转了几圈,等贺煊洗完澡从盥洗室出来,他马上收敛起来。

而贺煊换好睡衣,看苏宴羽还穿得严严实实,就小声地问无言语要不要洗个澡换个衣服。

苏宴羽说:行吧,我去洗澡,你老老实实躺那儿等我。

贺煊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烧着了,心里别别扭扭地想,他家宴宴好主动,真是让人不好意思,但双腿已经很自觉地迈开,三两步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苏宴羽啼笑皆非,没有继续吓唬他,从自己枕头下面拿出睡衣去了浴室,留贺煊一个人躺在那想着心事。

其实贺煊现在心情十分混乱,一会是宴宴这么主动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在上面,一会又是今天要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什么时候去领证,脑补来脑补去,等苏宴羽从浴室出来,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万一他也能有后代,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苏宴羽被他惊人的想法镇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你还真的考虑到生孩子的事情了?

贺煊咳嗽两声,眼神游移着说:你要是喜欢在上面,我都可以。

苏宴羽:

苏宴羽:贺煊,虽然现在是晚上了,但麻烦你不要做这样的梦行吗?谁要在上面?上面那么累,你舍得我费劲?

贺煊哽了一下,但求生欲极其强烈,立刻就说:当然舍不得!体力活我来做。

苏宴羽哦了一声:你要是连这点体力活都做不好,我找你有什么用?反正我找男朋友不是为了自己费劲的。

贺煊连声说自己错了,心里琢磨着,这明明是在道歉,但怎么越说他越高兴甚至还有点美滋滋的呢?难不成是他家宴宴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小心觑了苏宴羽一眼,贺煊很不好意思,甚至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苏宴羽才不管他害不害羞,看他已经不老想着戚皇后的事情,说了一声按掉了灯光,自己也躺下了。

贺煊本来还在脑内跑马,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床垫凹下去一块,猛地就感觉到一阵紧张,身体一下僵住,瞪大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像一块石头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