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不知为何,此刻已然没有了那种紧张感。
她居然嘲讽般的笑了一声,“师父当真是有趣,若是您因为救我死了,或许镜水还会感念您的恩情,每到七月十五,必不会忘了您的纸钱。”
信天命也冷嗤一声,“这话你都说了两遍了,为师记得,为师也知道,若是为师死了,必不会少了你那份纸钱。”
见他还能说笑,镜水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然而面上还是冷淡无比。
信天命周遭打量了一眼,没有看到第二条蛇。
奇怪,他明明记得,华婉让人从宫外带回两条毒蛇。
难道另外一条,是准备没有得手之后,备用?
不容信天命多想,他便从怀中拿出了好多药粉,在镜水床边洒了个遍。
随后又拿出了两个荷包,里面装的正是驱蛇的药粉。
“你自小就吃永宁散长大的,虽然一般的毒毒不死你,可也经不住吓,如此,你也能安稳的睡个好觉了,你放心,明日,你父皇那里,自有为师去说。”
信天命将荷包交到镜水手中的时候,才意识到镜水穿的有些…单薄…
信天命轻咳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只丢下了一句,“日后总要自己小心,师父不会陪伴你一辈子,也不会每次都赶来救你。”
镜水其实…还是有些感动的…
因为方才,师父明明差点因为她,丢了一条命。
信天命走后,昭和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镜水闻着地上的药粉,有些呛鼻,不过还好,总比被毒蛇咬伤要好。
她刚刚吹灭了烛火,屋内,便又有了异动……
镜水白了一张脸色,她正要伸手去摸打火石,便被人堵住了口鼻。
“别出声,我有话问你。”
镜水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来人“嘶”了一声,镜水这才从他的怀中挣脱。
“不让我出声就不出声,你连鼻子都给堵上了,让不让人喘气?”镜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面上的面具发出银灰色的光芒。
这人,太容易辨认了……
楚离镜看着手腕处那青紫的牙印,想着这小丫头还挺狠,然而这话他并未出口,反而是哑声说了句,“抱歉。”
镜水窝在了床上,躺在了师父给她画的圈圈里,虽然药粉刺鼻,可是周围都是药粉,她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说吧,大半夜闯本公主的闺房,是要作何?”
楚离镜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救你的可不止你师父,若非我抓住了另外一条蛇,你今夜怕是凶多吉少。”
镜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中的盒子,正要打开,楚离镜便抢过来道:“别开,还活着。”
镜水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想着却是这华婉竟是这般恨她,两条毒蛇,生怕咬不死她!
“我自幼闯荡江湖,学得了驭蛇之术,这条蛇可是剧毒,也不常见,只当公主送我的礼物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镜水却是吓得够呛。
见镜水躲在角落里不出声了,他倒是玩味的一笑,“这会子,知道怕了?”
镜水还是没出声……
“只是没想到,这深夜英雄救美的人,还不少!”楚离镜又嗤笑一声,自顾自的坐在她的床边。
盒子内的蛇似乎是通过气孔闻到了外面的味道,在盒子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镜水蹙紧了眉头,将被子蒙上头,“你给丢出去。”
楚离镜没有丢,只是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重新回来,坐在镜水的床边,“我救了你,你如何报答我?”
镜水双手抑制不住的哆嗦着,即便她心里一直告诫自己要争气,别让外人看笑话,可她的双手还是哆嗦不止。
楚离镜见状,竟然握住了她的手……
镜水的手,突然就不哆嗦了……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大喝一声,“放肆!你个登徒子!”
她想要抽回,然而楚离镜握的很紧,他神情郑重的看着镜水,一字一顿的开口:“为何要答应,嫁给我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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