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gu903();你想想你的精神力,孩子啊,那是人能拥有的东西么?纪沿笑眯眯地问道。

虞亦年逃也似的地离开了这里,走到监控区,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记得傅不经的话,他那时很温柔地对他说:在你不再是你的时候,我会杀了你,绝对不会让你做下违背你意愿的事。

当这个可能成为了一定,傅不经还能接受么?

虞亦年一时有些慌了。

他不想让傅不经背负那些东西。

虞亦年回到宿舍,继而瞬移到鬼盗星。

你怎么来了?傅不经很是惊讶。

虞亦年把一切交代给他,然后低下头,等待最后的审判。

唉。傅不经低低地叹息一声,不要信他。

他,指的是纪沿无疑。

虞亦年眼底突然燃起了希望:你的意思是,我不会失去人的意识成为一个异族?

傅不经沉默。

虞亦年看着他沉默,希望又渐渐跌了下去。

亦年,我们走到那一天再看好不好?傅不经揽住他,相信有希望的,好不好?

如果你杀不了我?反而我杀了你,怎么办?虞亦年声音闷闷的。

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傅不经拍一下他的脊背,更何况,听风没有毁掉那一份资料,你是知道的。

虞亦年抬起头望他,懵了一下:你早就知道?

总是有备无患。傅不经说,只是我没想到,爷爷和我,观念到底是不同的。

他也成了纪沿会利用的。

虞亦年的心一瞬很冷,如坠冰窟:我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呢?

他很慌很慌。

我。傅不经说,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他抬起了手,而虞亦年将他的手按住,以吻封住了他的话,直到呼吸不畅才分开。

少年浅褐色的眼眸映着他,认真地说:我信你。

就算虞人也对他时时有隐瞒。

他相信他,只能相信她。

第56章母子

傅不经抱着虞亦年一起睡下了。

虞亦年呼吸声很浅,但傅不经还是睡不着,他搂着怀里的温度,看少年眼睫微微颤着,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眼角。

怎么会是他呢?他想,想不明白。

去希夏大学任职教师的调令出来,傅不经去见过纪沿,说自己大概喜欢上了一个挺特别的Omega,不过身份上有点为难。

纪沿说,喜欢就去追啊,为难太多了错过,岂不遗憾?

那时候,他大概已经猜出来了吧。

再后来,傅不经定下来自由星海的计划,和纪沿商讨时,老人看着他的目光奇异极了。

他说:就算你能够集合人类的所有力量,也很难胜过异族,更何况你不能。

他说,异族卡因每一任的王都比上一任更强,当下一任的王成熟之时,为之提供了基因的人类,都是祭品。

他说,为了那一点精神力天赋,将异族基因纳入自身的人类,自己杀了自己。

是,虞亦年么?傅不经失神地问道。

是。纪沿说,可惜我参透这一点时太晚,否则,应该在他刚觉醒的时候,就杀了他。

那现在呢?傅不经听着,心脏都仿佛被什么攥了起来。

找齐史料馆遗落在外的东西,然后,期待奇迹。纪沿说。

纪沿又让虞亦年去毁去那一部分东西,也许是找个由头让虞亦年看到,也许是想到了新的什么,行为矛盾不已。

傅不经想不通为什么,也觉得不必想。

在第一缕晨曦落下时,傅不经给了虞亦年答案:活下去,不要让它取代你。

虞亦年不是怪物,被他的躯壳与灵魂囚禁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怪物。

活下去。傅不经几乎是祈求,在获得了虞亦年郑重的答复之后,他神色终于一轻。

·

那也许是一个令他心安的解释,虞亦年回忆着与傅不经的相见,这样想道。

然后,他咬紧了牙关,任听风切割开他脖颈上的肌肉,在纤维中嵌入一个薄片,就像大夏联邦不知什么时间安放在傅不经手臂中的定位器。

不过他这个,是极其烈性的炸/药,只消遥控器一按,就会剥夺他的性命。

如果那个玩意儿有实体,或者他就是怪物,那么这个东西多少能起些效用,如果他死到了灰飞烟灭的地步那个怪物还在,那么,也就只能那样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在身上搞个遥控炸/弹?听风手法极其粗糙地缝合着伤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嘶啊!你别给我留疤!虞亦年抗议听风的粗暴,却一动都不敢动。

终于听风上完了药,他抬手就是一拳,然后被听风接住,没有Omega信息素的影响,他的力量还是要强一些的。

伤好了就打医生?听风抛着吊坠形的遥控器,状似威胁。

虞亦年悻悻地放下手,然后瞬移拿过遥控器,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继而鲜活的神色黯淡下去。

听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永远是你。

谢谢。虞亦年装作被安慰到了,很诚恳地感谢,转身欲离开。

喂!遥控器别给乱七八糟的不靠谱的Alpha诶!听风这话分明指的就是傅不经。

虞亦年也就听听。

除了傅不经,他还能把自己托付给谁呢?

不过碍着身上愈合缓慢得出奇的缝合伤,他一个月没有与傅不经见面。

倒是学校要放半年假了,虞亦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学校大门走出去,无视那些监视者。

他先瞬移回了阔别已久的有虞皇宫。

虞人当然知道他要回去,遣散了所有侍奉者,在诺大的辉煌宫殿里等他。

她攻下皇宫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只是装饰的金漆略显陈旧,瓷器磨出了不大光亮的痕迹。

虞亦年站在大殿中央,抬头望着虞人。

女帝懒洋洋支颐,倚在王座上,却也只是穿了宽松的睡袍,雪白的颈子上点缀着些微花瓣似的痕迹。

她从来不遮掩这些痕迹,也没想着再找个人定了,小人们说她靠身体上位,她懒得在政事和研究之余还管这些舆论,所以就放任了欲望,也放任了言谈。

久而久之,在她的手腕之下,也鲜有人好意思这么说了。

虞亦年大半年没见过这种场景,不甚错眼看过,脑海里转瞬就联想起他与傅不经的场面,仿佛被烫了一下,不由得避开了视线。

嗤。虞人轻轻地笑了声,起身从阶梯上走了下来,定了呀?

虞亦年脸上有些薄红,点点头:嗯,定了。

虞人过来,在他近旁嗅了嗅,不解:他还没标记你?

我怕。虞亦年说,您应该知道的,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虞人拉着他席地坐下,纪沿说,你与它共生,它是人类四万年时造下的恶果,不是你,还有可能是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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