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放烟花吗?祁星阔问。
莱城市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甭管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是在门口挂点儿东西了事。在莱山就不同了,这边有块政府特意开辟出来放烟花的,每年还会定期举办烟花节,那天会有很多人特意过来看,小吃摊鳞次栉比,人山人海的,热闹非常。
以燕江流的实力,想获得烟花场地使用权,还是小菜一碟的。
祁星阔没想到小同学他们准备的惊喜是这个,垂眸温情笑了笑,真是大费心思。
不是。燕江流敲碎祁星阔的猜想,推着人上缆车,是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祁星阔的惊讶感还没上来,就跟着他坐缆车缓缓往莱山上滑动。
缆车到三分之一处,燕江流手指轻动发出指令,他冲眉眼沉静的祁星阔轻抬下巴:看窗外。
祁星阔扭头看去。
于皎白月光下犹如浓墨色彩涂抹出来的树林间,冉冉升起一盏盏团着火光的孔明灯,刹那照亮整片山野,这片孔明灯飞到星空之下,爆成团团烟花,孔明灯不见了,璀璨夺目的烟花雨来了。
这不是简单的烟花,绽放出来在空中停留数秒,能让人看清同一时刻冒出来的字连成句话:祁星阔生日快乐。
烟花绽放的越来越多,字稍显混乱,这并不影响祁星阔明白其中意思。
他想:小同学什么时候背着他准备好这一套的?
两人每天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
祁星阔不禁猜想,小同学是如何前天熬夜第二天还装作睡得很好?
如此耗费心血的准备这场惊喜,小同学真的很喜欢他吧?
可惜,还不是时候捅破窗户纸。
为避免激动情绪下会做出无法圆说的举动,祁星阔没敢随意回头。
保持扭头的祁星阔让燕江流忐忑,不知道这份礼物对方喜不喜欢,他咬着唇瓣小声问:你不喜欢吗?
祁星阔听出小同学声音里的不安和难过,心里一疼转过脸看着他,郑重其事道:没有,很喜欢。
我很喜欢你为我做的一切,更喜欢你把我放在心上的样子。
燕江流敏锐地直觉让他知道祁星阔没说谎,只要对方喜欢,那就是给他最好的回馈:喜欢就好。
祁星阔低声问:还准备了什么?
这得你跟我上去才知道。燕江流卖关子道。
祁星阔细细看他的小表情,感觉自己是栽在小同学手里,翻都翻不出来:都上你的贼船,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燕江流像个不给人活路的刽子手,果断的可怕,我的船员只有逝世,没有辞职和下船。
还挺霸道,祁星阔笑起来。
燕江流也绷不住跟着笑了。
缆车到莱山山顶,时间刚过九点半,两人往当初去过的凉亭走。在能看见凉亭的地方先看见沿路扎得小彩灯,彩灯上系着一颗颗迎风招展的气球,气球上或画着笑脸或画着简笔画,还写着很多祝福语,路的尽头是凉亭。
凉亭和白天时候也不同,被点缀成一座会发光的梦幻小屋。
小屋外面立着个牌子,写着祁星阔生日观景点,亭内是桌上摆着很多吃的,周遭像空无一人。
你的主意?祁星阔胳膊搭在燕江流肩膀问。
燕江流唔了声,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实话实说。
让吴浩初和郭嘉佑先走是来布置这个呢?祁星阔左右扫一圈,没发现两人踪迹。
燕江流惊了一把,想到祁星阔的聪明程度,能想到这并不奇怪,爽快道:没办法,争取半天只争取到晚上使用权,时间太紧,只能先让他两来了。
祁星阔停在亭外牌子前,倾身伸出手指拂过上面的字:不止,还有其他人。
燕江流眼眸微动,很想控制住眼神。
祁星阔看他忍耐的小表情,没忍住捏了下他的脸,冲附近最暗的灌木丛轻喊:出来吧。
燕江流怀疑有人提前给祁星阔通风报信,不然对方怎么能那么准确找到大部队的藏身之处?
有祁星阔一句话在前,灌木丛里的人藏不下去,主动现身,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祁星阔低头笑了,就说这么大阵仗,光吴浩初和郭嘉佑不够用的。
除开两个多年好兄弟外,祁奈、裴疏清还有乔治也在,祁奈手里提着蛋糕盒子,无奈道:真是不好骗你,都准备好看你和小江流过个二人世界,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从小到大,你成功骗过我几回?祁星阔说。
祁奈笑笑没回答,毕竟小时候的祁星阔就表现得很不一般,尽管高中两年成绩学渣,但不能因此否定他聪明。
祁叔,快把生日蛋糕拿过去,该准备准备许愿吹蜡烛了。吴浩初提醒道。
被这一提醒,七人才进到亭子里面,忙着拆盒子点蜡烛,人多力量大,很快生日蛋糕隆重登场。可能是祁奈的恶趣味,选了个粉色带有花瓣的少女系的,上面站着个Q版的祁星阔,相当诡异惹人发笑。
叔,你的恶趣味一如既往。祁星阔吐槽完,就被祁奈打了下肩膀,接着就接到旁边燕江流的眼神警告。
祁奈有种大侄子刚成年就入赘给别人的既视感,好在裴疏清伸过来的手打断他往下想的念头。
快来许愿吹蜡烛,祁叔的爱好几百年不变,你不是不知道,习惯就好。吴浩初趁机吐槽。
祁星阔多看眼脸色沉下来的祁奈,唇角勾了勾,在几人注视下,双手十指交握,闭上眼睛真许起愿来。
一分钟后,祁星阔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蜡烛,接过燕江流递过来的小刀切蛋糕。
切完后分给五人,刚给自己端了份,一只沾着奶油的手伸过来,快速落在脸上,祁星阔微怔,有燕江流带头下手,吴浩初和郭嘉佑也纷纷上手,在祁星阔脸上留下印记。
祁星阔:
祁奈和裴疏清早早端着蛋糕躲到外面,跟乔治有说有笑看亭子里闹开的四个少年。
乔治从没见燕江流笑得如此开怀自在,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这是乔治所希望的。
好久没见臭小子放的这么开了。祁奈感叹,他父母离世跟我东奔西跑,后来我总要出差,没办法带着他,就把他送到莱城,托廖鹏帮我照顾照顾,大概从那时候起,他就比同龄人懂事,要不是今天的成人礼,他和朋友玩得这么开心,我都忘了他之前还是个孩子,只有今天之后,算是真正一只脚跨进成年人的世界,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后悔这些年没好好照顾他?裴疏清问。
祁奈转了转叉子:嗯,以后大概他也不需要我照顾,能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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