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gu903();好吃吗?春老爷眼巴巴瞧着。

春承放下长筷,冷着张俊俏的小脸,摸着良心说了句好吃。如果非要她说得明明白白,那简直是:好吃极了。

她望着春老爷,春老爷若有所思回望她。半晌,春老爷心领神会:有多好吃?

春大少爷立时眉眼弯弯,不吝惜地绽开笑颜:好吃极了。

父子其乐融融,一顿饭,吃得人心都暖了。春承心想:这至家大小姐也是有本事。

书墨在客房等得心急如焚,名流堂是什么地方,尽是凛都纨绔子弟享乐的奢靡窝。说是名流,不过一群衣冠禽兽,大小姐去了那儿,那就是肉包子打狗,羊入狼群!

大小姐想藉着一顿药膳要春大少爷出手相救,可能吗?

她手脚冰凉,跟着随从来到正堂。

瞧着她额头渗出的汗,春承视若无睹,漠然道:玉呢?

玉?书墨脑袋卡壳傻呆呆怔在那:玉哦哦,玉!玉在小姐身上!

那你来做什么?你家小姐呢?

我我奉小姐差遣来给春少爷送药膳,小姐说了,她能治好您,请您给她一个机会。

一旁的春老爷指尖轻轻颤了颤。

至于小姐厉家的人抓了夫人,小姐没办法,只能只能去名流堂赴约!

名流堂。

赴约。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砸进春承心坎,许是那声兄长柔柔软软太过好听了些,又或许是那顿药膳着实讨好了她,春承呼吸一滞,继而心里窜出抹火气:啰啰嗦嗦,你怎么不早说!

第7章【07】

名流堂,销金地,富贵窝。灯红酒绿。于外人来讲,无请帖不能入。

至秀从洋车下来,精致秀气的眉眼,柔软的腰肢,一举一动,带着少女独有的优雅馨香。

目送她走进去,车夫叹惋地搓了搓被风吹冷的手背,什么时候名门大小姐,再干净不过的人,也要周旋其中了?

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对于清冷貌美的女孩子。

清冷意识着什么?

意味着随时都能被打破。从清冷到妖娆,那才是有钱人喜欢玩的手段。

貌美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无声无息挑弄着人垂涎、撕毁。越美好,越挣扎,越有趣。

至秀今日出门裹得严严实实,但真正的美,是遮不住的。相貌、身段,从她踏进这道门的时候,就成了富家子弟看中的心头肉。

名流堂有名流堂的规矩。能进来享乐的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哪怕是心头肉,也得分个先后。

今日主场的是厉少爷,厉少爷在这女人手上闷不声地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如今把人约进来,不言而喻,他想玩死这位名门大小姐。

不仅自己玩,还要带上大家一起玩。

至家日薄西山,有眼皆知。

在更多人看来这位大小姐烈性地拒绝厉少爷,是很愚蠢的做法。厉云生玩过的女人很多,玩归玩,能当厉家少奶奶的只有一位。也只能有一位。

厉家近些年行事没了章法,可家有家规,厉家向来一夫一妻,不允许纳妾。

做了厉家少奶奶,从家世上不算辱没了曾经的名门至家。

偏偏,大小姐不愿,不仅不愿,还把人刺伤了。两刀下去,厉少爷恨她入骨,胳膊拗不过大腿,若无靠山,大小姐要倒霉了。

厉云生坐着轮椅在众人簇拥中现出身形:至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阴阳怪气的口吻,凉森森的,满堂人影,至秀从包里取出备好的纸钞以及零零散散的几块银元,看得厉云生脸色微沉: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至秀抿唇,音色冷寒:这是家里仅有的现款,五千,凑齐了。放人。

放人?你以为你是谁?厉云生气得喉咙一梗:至家底蕴深厚,岂会连五千现款都拿不出来,这几块银元

他两指用力,银元弹开滚落在地,声音有点脆,配合着厉少爷这动作、这眼神,嚣张跋扈:至大小姐,讽刺谁呢?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没讽刺你。我来只想赎人。

至元修为人古板,但毫无疑问,他是爱这个女儿的。死前未免惹来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欺负这对孤儿寡母,他提前将资产秘密转移到银号,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存钱的保险柜。

诚然,至大小姐一本正经的解释没赢来半点尊重,厉云生受伤颇重,今儿个强撑着跑来,尽管已经坐在了轮椅,贼心仍未死。

这五千,是你刺伤本少爷的医药费,想赎人他轻蔑一笑:拿你自己来换。

别动!老实点!打手押着发丝凌乱的至夫人从外面进来。

见到女儿,至夫人当先止不住怒骂:糊涂!你你跑来做什么?!

至秀一声不吭。

四围一片死寂,她想了想,觉得在这时候有必要说些什么,于是温声开口:我来救你。

至夫人掩面痛哭。

此起彼伏的哀哭里,厉云生兴味十足:救人?想救人好说,先把衣服脱了。

不知是谁率先吹了声口哨,来名流堂的,有规规矩矩正正经经跑来做生意的,当然,更多的是那些爱从花丛过的浪荡子。

至秀眸光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厉少爷,是要逼良为娼吗?

良?厉云生气狠狠道:哪个良家女子动起刀来能比得上大小姐您?没废了本少,本少当真要谢谢大小姐手下留情了!

畜牲!你这个畜牲!至夫人在那大喊大叫:阿秀,阿秀快跑,别管我!你快跑呀!

呵,有意思,伯母不是早些时候还盼着本少迎娶令千金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至夫人红着眼睛死命挣扎,被打手不客气地扇了一巴掌,见到这一幕,至秀掌心攥紧,指甲刺痛皮肉,让她无比清醒。

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至夫人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看那架势恨不能在仇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你说过要对她好的,你说过的!你个披着羊皮的狼!

是呀,我是狼。厉云生扭头不去看她,转而盯着神情漠然的至秀:想好了,再不动,就不是一巴掌了。

匕首匡地一声砸在手边的茶桌!

不脱?本少就划伤这妇人的脸,再不老实点,至大小姐,你死了爹,连娘都不要了吗?

至夫人嘴巴被人堵上,支支吾吾地拚命摇头。

形势比人强。

至秀估算着救兵赶来的时间,指尖搭在圆润的纽扣,场面静得落针可闻,厉云生呼吸一紧,眼里带着得逞的坏笑。

然而,想像中的画面并没出现。

至大小姐指尖移开,从脖颈里取出一枚白玉,声音不徐不缓:我是春少爷的女人,你敢动吗?

什么?春少爷?哪个春少爷?厉云生语气犹有不甘,品味过后咬牙切齿道:冰清玉洁的名门大小姐,竟不是清白身了?

凛都,有几个春少爷?至秀提着红绳使那块玉更好的显于人前,她重复道:我是春大少爷的人,谁敢碰我?我说了,放人!

这本来就是她一开始想好不得已为之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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