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头发将干未干,担心书墨在这她有话不好直言,至秀拦住丫鬟为她上妆的手,和风细雨的态度听得人生不出一丝违逆: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临走前书墨再次看了春承一眼,眼神里犹有羡慕,犹有不放心。好像春承就是那平白得了举世珍宝还不知珍惜的小傻子,担心她有眼不识珠地把珍宝卖了,却也怕她轻贱了最好的宝贝。

春承一头雾水。

书墨走时不敢关门,未婚夫妻,很多事上更不便关门,敞亮着才能光明,光明才能无可厚非。

抱着猫耳罐的春少爷轻忽眨眼,从大大小小的礼盒里拆开一方最小的盒子:给你,试试?

至秀不疑有他,拆开绑成蝴蝶结的粉色丝带,小盒子被打开,映出一管金色的蜜丝佛陀口红。

喜欢吗?

喜欢。怎么想起送我口红了?至秀如玉的手指把玩着那支口红,模样煞是好看。

也不是突然想起,礼服、高跟鞋、口红、香水,其他女孩子有的,秀秀怎么可能没有?春承笑颜纯粹:秀秀没有的,就由我来送你了。

出身腐书网的至秀的确没有这些东西,但这并不影响她美得出尘,更不影响她欣赏这些时髦的化妆品。她弯唇一笑:也就是说,还有香水?

一不小心说漏嘴,春承干脆坦然:是啊,你想要的,我都会捧给你。

可是珍稀物件送多了就会显得廉价,口红香水小礼服,我有钱,也可以自己买,春承,若这些我都不要,你还能送我什么?

这前世今生春承还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她知道秀秀并非贪求物质的女子,可除了这些,她还能送她什么?

逗你呢。至秀暂且放过她,端坐在梳妆台,侧身唤她:你来帮我?

她晃了晃那支金色的蜜丝佛陀,春承眼睛闪着细碎的光亮:好呀。

一人侧坐,一人弯下腰来,至秀屏住呼吸,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却仍是在春承凑近来时心尖狠狠颤动,也不知她这般,到底是在撩拨春承,还是在折磨自己。

直到微凉的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春承笑她:秀秀,无需紧张。

至秀绷紧的脊背因为她散漫的笑容,变得越发僵硬,甚至有一瞬想逃。

别动。春承凝眉望着她两瓣唇,光是看着,就可以想象唇的软,她不解地指上微微用力:紧张什么?

口红的艳染上了温软的唇,雪地寒梅,冷俏端庄,亦艳煞人心。

好看。她迭声赞叹。

至秀后知后觉地逃脱她手指的掌控,耗费十二分心力,躁动的心方恢复平静,浑如在破冰的地面走了一遭,惊险刺激,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她望着明镜上娇艳的女子,望着颜色漂亮的红唇,矜持地笑了笑:我也觉得好看。

不敢再试探,不敢再挑弄,至秀柔柔起身,不去拆其他盒子,反而打开她自己的礼盒:来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是什么?

至秀笑她:你自己看呀。

拆开层层碍事的遮掩,春承一怔:衬衣?

她放下小药罐,拿起雪白色的衣服,只一眼就确定这是她能穿的尺码:你怎么

我没有你那样的好眼力,只能跑去问了桂娘。至秀咬着唇道:你穿给我看看吧。我想看。

哦哦。春承拿了衣服往屏风后面走,忽然想到这是秀秀闺房,多问一句:不会被人误会吧?

不会。快去吧。

天真如春承,哪能想到在其他人眼里她们本就是最理所应当的一对,未婚男女,有时候太过清清白白,反而惹人误会。

像在她房里换衣服这样的事情,若被人撞见,那也是恰到好处的亲密、暧.昧。春承在她面前一心一意当着春大小姐,天真的过分可爱。

坐在桌前,随手翻着花哨的小礼物,一应高奢品里堆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饭盒,想到桃花林春承应她之事,大小姐眉开眼笑。

还有什么,比对方在意你的话更令人开心呢?

怎么样?

春承从屏风后面拐出来,皮鞋黑裤白衬衣,泛着光芒的金丝眼镜,略显凌乱的头发,无可挑剔的五官,文弱的身板,至秀笑着朝她招手:过来。

坐在圆凳,靠近的一瞬,春承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雅的兰花香,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甜,秀秀的发丝掠过她的脖颈,春少爷蹙了蹙眉:痒。

什么痒?至秀低头忙着为她抚平衬衣立领。

春承道:你的头发钻进来了。

至秀一愣,继而脸色涨红,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我不是故意的。

抱着药罐子的春少爷没说什么。

好了。至秀急忙退开。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春承从礼盒捞出花青色条纹领带系好,上前两步直视她的眼睛:秀秀,我们来跳舞吧。

第30章【30】

最后的最后舞还是没能跳成。

天光微沉,金乌缓缓西坠,春至两家的丫鬟们守在门口目送少爷小姐远去,阿喻抱着皮毛顺滑想跟着春承跑的橘猫:再过一周少爷他们才能回来,小家伙,你就别闹了。

回到京藤,拎着袋子的至秀回眸笑看春承:没办法,只能等校庆舞会再和你一起跳舞了。

春承单手斜插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那也不错。我先回了。

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开,至秀唇角微抿,拎着袋子的手微微攥紧,也跟着转身。

一大捧红艳娇嫩的玫瑰映入眼帘,穿着京藤校服的男同学局促地咧开嘴:同学,明晚的校庆舞会我能邀请你做舞伴吗?

至秀退开两步,温柔地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有舞伴了。

男同学失望地啊了一声,犹不死心道:那同学能接受我送的鲜花吗?

说着他双手奉上,至秀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他:抱歉。

从交叉路口走到女生宿舍楼,她走得很辛苦,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来源于一波又一波的搅扰。

此时她万分希望京藤能够早些授课,否则学校的男同学闲来无事跑来挡她的路,不能冷言拒绝,更不能接受,令她心生厌倦。

回学校前好生沐浴过,一路被各种各样的花香熏染,至秀推开308寝室的门,放下从家里带来的日常用品,想也没想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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