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这是属于她们的好时光。

紧赶慢赶,赶在上课前三分钟春承背著书包踏足教室,云漾低头丧气地双臂趴在桌上:我还以为你又要迟到了,呐,容老师早早来了,就等着逮你呢。

想逮本少爷,才不给他机会。春承笑着取出课本,想到前不久好友那段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轻声道:怎么样?还没缓过来?

缓过来?云漾哼了哼:且缓不过来呢。

教室人多眼杂,他不方便说出我喜欢的女孩竟然也喜欢女孩那样失礼的话,秘密堵在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拿春承当至交好友,也实在苦恼地不知如何排解,趁还未正式上课,转身凑过去压着喉咙问: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男生,你该怎么办?要成全她吗?可成全她,不就害了她吗?

春承动了动嘴唇,就听上课铃响起,云漾幽怨地回过身,哪有心思听课?

一堂课结束地很快,整理好书本,春承背著书包和他并肩出了门。

对上云漾一脸求知解惑的表情,她想笑笑不出来:你说的是周同学吧。

云漾知道瞒不过她,眉眼耷拉着:阿承,我这会都糊涂了。她们便是在一起,能厮守多久呢?一生,别做梦了。

可她还是想试试,不是吗?阿漾,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你,你想怎么做?

能怎么做?她一头扎进去容不得旁人反对,不管她喜欢的人是男是女,我起初不理解,后来日夜沉吟,终于想明白了一些,喜欢这一点,总是没错的。不管男女之情,还是

他声音听起来难掩颓唐:那条路注定很难,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走最难最窄的路,我就是想帮她,也不知能帮多久。

春承聊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你不想拦阻两家联姻,你想用这段婚姻作为她们最后的保护伞,你不知道能护多久,也盼着有朝一日她们能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阿漾,你初心是好的。我不能劝你什么都不做,身为朋友我就只有一句:别伤害喜欢的人,必要的时候也别伤了自己。

有两全法吗?云漾苦笑。

你若能放下,若能解脱,若求得自在,就不要再强行将她拴在你身边了。那是她的选择,尝过了恋爱的甜,其中的酸涩艰难也得由她去尝。你没法代她承担。阿漾,仁至义尽便好,需知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云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倏尔由衷地笑了出来:那我就听你的,试一试。咦?阿承,你不回寝室吗?

不回,我得去趟书室。

还是你那个笔友?

春承心情愉悦:是啊,那是个很好的笔友。不说了,我先走了。

书室,从书架取走7773写给她的回信,春承边走边拆信,和往日相比竟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她不愿因为一时贸然,惹得远舟恼火,能在茫茫人海遇到一个合心意的灵魂笔友,这份缘她格外珍惜。

信被拆开,一股诡异的陌生感扑面而来,看着看着,春承拧了眉:这是远舟写给她的信吗?

怎么奇奇怪怪的?

拿着信上了百草楼,春承背著书包倚靠在栏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盯着这封信许久,读里面近乎谄媚的语气,辨别每一个字,时间不知不觉从低头抬头的蹙眉疑惑中溜走。

下课铃响,男男女女鱼贯而出。

至秀背著书包从教室迈出来就见她凝神思索,看到那熟悉的信封,想到自己信里委婉的责问,心知错怪了春承,生出淡淡的愧疚。

她走近了犹不见春承有任何反应,弯了弯唇:春承?

聚精会神的春同学手一哆嗦,信飘飘然落在地上,至秀无意瞥了眼,温善的眸光陡然凝成冰!

第80章【80】

这不是她写给春承的信。

她的信被拦截了,有人冒充她的名义和春承通信。

至秀五指收拢,细嫩的指节绷紧泛白,明眸冷凝的一瞬她在想:是谁不想她和春承来往过密?

是温家长女温亭?是夏家二少爷夏择?抑或从凛都远道而来的穆小姐?

谁都有可能。

那动机呢?

是为她来,还是为春承来?

眸光仓促一瞥,看清信上近乎谄媚讨好的语句,至秀心底冷笑,已然有了答案。

俯身将落在长廊的信捡起,她眉眼不动,抬头之际,神色温柔:怎么毛手毛脚的?

春承接过信,笑道:刚才想事情来着。

至秀没问她在想什么,眼看着她把书信收好,这才问道:那是远舟写来的信?

嗯。春承点点头,走出两步复摇摇头。

对上女孩子疑惑的目光,她茫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远舟写来的。或许她病了,找的人代笔?

至秀心里微甜,侧头问她:你怎么确定这不是远舟的亲笔信?

因为远舟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啊。

春承好玩地扯了扯少女的书包背带,一而再,再而三,最后弄得至秀不得不无奈回眸,宠溺地看她:别闹了。

她笑着收手,抱着猫耳罐和未婚妻从容下楼。

我和远舟一见如故,以我对她的认知,她定是个极有风骨广有学识的女子,我称她为灵魂笔友,不是随口说说而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些话?

这些话是哪些话不言而喻。

先前一瞥窥见其冰山一角,隔着纸张,写信人的谄媚快要从字里行间溢出来。

能写出那些话,定是对春承怀有一颗痴迷癫狂的心,至秀默然无语。

便又听身旁人道:我与远舟彼此敬重,从未觉得她会有哄我讨好我的一天。

那万一是她写的呢?

春承薄唇微抿:没有万一。我心目中的远舟,是寒冬腊月最凛冽精致的雪花,是十里梅林最傲然料峭的梅花,她的香是从骨子发出来的。远舟是提笔的文士,是持戈的战士,怎么可能奴颜媚骨,斯文扫地?

连奴颜媚骨这样的贬义词都吐了出来,可见她立场坚定。

春同学烦躁皱眉:待我去信问一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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