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呀。非常想。我想孕育一个像你或像我的生命。
这样的话春承歪头将饭盒收进专用橱柜:那我们要领养一个孩子吗?
至秀摇头。
我想要一个我们亲生的。
她叹息一声:算了,以后再说吧。
等找齐了药材,或许以后,你会喜欢孩子的。
不喜欢孩子的春少爷如何也想不到心上人已经在为孩子的事费心伤神,而喜欢孩子的云家少爷,言而有信果然如同他说的一样,风风光光前往柳家提亲。
柳家门第贫寒,若非自家儿子做了对不起人家女儿的事,云父根本不愿悔婚同意这门亲事,且云家上下尽信了云漾强迫柳弦的事实,只等着新娘子进门好好补偿她。
周云两家的婚事,云家暗暗做出许多补偿,亦对外宣称是云家对不起周家,两家婚事告一段落。
周绾以受情伤为由一门心思扑在学业,扬言学业未成不愿谈婚论嫁。
周父气归气,到底还有些心疼女儿,遂从了她的愿。
冬至,云漾与柳弦成婚。
婚宴之上,至秀多喝了两杯酒,最后被春承拦腰抱进了轿车。
倚靠在她怀抱,醉意沉沉的春少夫人犹在想,以云漾和柳同学的相貌,生出来的孩子应该差不到哪去。
她借醉亲了亲春承锁骨,心想:等云家孩子生出来后她得找机会带春承多看看,一来二去,看久了,或许春承会发现小孩子的好?
哪知没等来柳弦产子,寒冬腊月,年轻病弱的春家主在陵京遇袭,南北矛盾加剧时有摩.擦,这个冬天,于至秀而言,格外冷
第101章【101】
时间倒退回一月前,陵京寒冷的冬天还未到来。
十二月二十三日,也就是农历十一月初九,冬至,参加云家婚宴的第二天。
清晨起床,春承头晕脑胀,难受地裹着被子哼唧一会儿,适逢至秀推开浴室门,瞧她脸色不好,急忙上前。
秀秀,别担心呼出来的气都透着灼.热,春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大抵是昨夜胡闹受了凉,她捉了至秀的手贴在脸颊,宽慰道:没事,感冒而已,喝剂药就好了。
人病病歪歪蜷在被子,纵是想说什么至秀也舍不得苛责,柔声轻叹:你别动,我来帮你更衣。
也没病到那种程度,我抬眸,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余下的话堵在喉咙,春承再不敢多言,老老实实被服侍穿衣。
房间很暖,饶是如此,至秀也担心她乍然从被窝出来再被冻着,是以动作很快。
前世今生,春承身边没少有人伺候,可此时坐在床上看着心爱的女子俯下.身来悉心为她穿袜子,许是生病的人总要脆弱一些,她眼眶微热。
想到会一直美满的和秀秀过一生,她扬起唇角打趣着:秀秀,我身子时好时坏,你会不会嫌我累赘?
至秀嗔了她一眼,小脸微冷:你在胡说什么?
一只袜子穿好,春承乖乖翘起另一只脚,白皙粉嫩的脚趾不安分地乱动,看得至秀露出笑颜:你呀,怎么病了还这么爱玩?
我脚好看吗?
非常好看!
衣裤鞋袜穿好,她从衣柜取出厚实锦袍,细心温柔地抚平衣服微小的褶皱,长袍扣子被一颗颗系好,清浅如兰的香气侵.入春承感官。
下一刻,至秀额头挨着她的额头,庆幸道:好在没发.烧,一会我帮你熬药,吃过药,觉得不舒服你就在家休息,我帮你请假。
无碍,感觉好多了。春承顺势揽了她的腰,笑嘻嘻地朝她扬了扬眉:我生病了你还离我这么近?不怕我将感冒传给你?
呼吸交缠,至秀目色顿变,毫不犹豫地踮脚含.住她唇瓣。
一退一进间拦不住她的攻势,春承被迫承接了这个绵长眷恋的吻。
一吻毕,至秀双臂环着她的后颈,气息微乱:你不是不晓得,我宁愿自己生病也舍不得你有半分难受,非要说这话刺痛我的心吗?
看她眼圈泛红,春承自觉失言,连声讨.饶。
生病的人待遇高,根本用不着她做什么,有至秀盯着,春承也不敢再做什么。老老实实被伺候着洗漱,老老实实用了早饭,老老实实喝完药,老实人却不肯继续老实了。
至秀背著书包站在门口看她:听话,你病了,要在家休息。
眉目流露的缱绻温柔,听得身旁的书墨春花纷纷红了脸。
这般绕指柔,偏偏春承不认账,抱着猫耳罐和她对峙,铁了心要去学校,嘴上辩解道:只是小感冒罢了,一没发烧,二没咳嗽,药是你开的,莫非秀秀对自己的医术不够自信?
枕边人,最了解对方。知道劝不住,至秀不情不愿勾了她的小拇指,两人并肩前往京藤,背影十二分的般配。
橘猫趁人不备从家门溜出来,一路跟到学校。
到了学校,至秀方晓得春承非要跟来的目的湖心亭的狸花猫经过时光洗礼,从一只软萌可爱的幼崽正式升级为富有母爱的猫妈妈。
医药系全天有课,傍晚时分,至秀散步到湖心亭,果不其然在那儿看到了眼睛发光的某人。
见了她,春承雀跃招手,不敢说话,仅仅以口型呼唤:快来~
用木板搭建好的宽敞木箱,里面胖胖的狸花猫毛茸茸的爪子护着四只眼睛没睁开的小可爱,幼崽哼哼唧唧的低弱声音着实惹人心动。
春承一脸满足,和秀秀安安静静蹲在那看猫妈妈喂.奶。
清水和食物放在木箱子一侧,聪明的母猫在哺育期间除了必要的饮食断然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
趁大猫喝水的空隙,春承得意的在黄白相间的幼崽头上摸.了一把,看得至秀甚是崇拜。
而不论她做什么,狸花猫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偶尔还会亲.昵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她的掌心,无言的回馈感激。
感激这个好心人,哪怕病了心里还记挂着它。
不好搅扰大猫休息,春承和至秀轻手轻脚离了湖心亭。
她们前脚走,后脚肥肥胖胖行动灵活的橘猫从草丛窜出来,小心翼翼迈着优雅猫步停在木箱子附近,揣着肥肥的小手趴在那,两只猫眼滴溜溜转。
但凡有外人靠近,狸花猫尚反应不及,它一身橘黄的长毛就已经炸了起来。
漫步在林荫小路,至秀眉眼弯弯:你怎么知道狸花今天生小猫?
春承单手抱着猫耳罐,另外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提到这她笑容格外柔软:昨儿看到狸花,我估摸着就在这三两天了,没想到它今天就给了咱们这么大的惊喜。
四只猫崽,生得都很健康。等狸花情绪稳定了,猫崽稍微大些,咱们把它们带回家怎样?
好呀。至秀本没有那么喜欢猫,但春承喜欢,爱屋及乌,她也跟着喜欢。
两人在女生宿舍楼前分别,暮色昏昏,至秀不舍地抱了抱身子单薄的某人,有那么一瞬真想就这样跟她走了。
她们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有婚书为证,有彼此契约为证,然而更多时候,午夜梦回,心上人不在身边,习惯了相拥睡去,越发显得孤枕难眠。
星月当空,至秀躺在床上罕见地陷入失眠。
说不出为何,心里惴惴着,仿佛有沉重心事没有得到解决,她叹息着睁开眼,寝室寂静,室友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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