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夺嫡不如谈恋爱 决珩 2405 字 2023-09-08

gu903();冬岁果然是寒凉了不少啊

沈卓轩如是想着,不由自主拢紧了袖袍。

梁延有些头疼地看着沈惊鹤,有心想好好说一通让他长个教训,可是望着他小心翼翼瞥过来的眼神,反倒是自己一句重话都不忍心再说。

你想喝酒是吧?思忖半刻,梁延神情莫名地盯着他,行,散学以后到我府里来,我陪你喝个痛快。

沈惊鹤怔了怔这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一整天的课就这么在他的苦思冥想中稀里糊涂地过去了,直到站在朱红威严的大门外,仰头望着其上龙飞凤舞的牌匾,沈惊鹤才真切地惊觉自己当真随梁延回了将军府。

萧宁那时的话鬼使神差浮现上了耳畔。

你这便把我带回府去见令尊令堂,发展会不会太快了些啊?

呸呸呸,这又是哪来的乱七八糟玩意儿?

沈惊鹤险些没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只暗恨那个好不正经的神医把自己也带得奇怪万分。更何况,梁延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已经离世,如今这偌大的将军府,便也只剩他一人了。

梁延正嘱咐成墨将马车停到后巷的空地上,一转头来就看见沈惊鹤犹自跟自己生着闷气,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骤然低落了下去。他不免有些好笑,一手揽着他的背就将他往院子中带。

张伯,把我酒窖里进门靠左的那两坛子酒摆上来吧。

老管家应了一声,当下便吩咐下人照办。不消一会儿,两小坛一看便知有些年头的好酒便呈上了院内石桌,沈惊鹤和梁延也相对着落座于两侧。

梁延信手取过面前一坛,随手拍开封泥,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沈惊鹤嗅了嗅,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难得的好酒。

只是

他被这辛辣的酒味呛得皱了皱鼻子,看着这明显极烈的褐黄酒浆,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

怎么,你不是想要喝个痛快么?梁延看着他隐隐有些退却的模样,勾起一边唇角,这可是北境盛产的烧刀子,一杯下去,包你明日来得比今天还晚。

沈惊鹤抬起眼瞥了他一下,这才知道梁延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是想借机好好让他长个记性。然而被他这么一激,自己心里头的那股子傲气反而腾地一下升了上来。

他故意挑衅地冲梁延挑了挑眉,拿起酒盏就要往嘴边靠,既然梁小将军如此盛情,那我自是也不好再推拒了。

梁延见他当真作势要喝,瞳孔一缩,在酒盏触到唇畔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磨牙道:你可想好了?我这将军府破落得很,连客房都收拾不出来一间。你若当真醉倒了,可就得与我凑合着过一宿了。

沈惊鹤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梁延居然能眉头都不皱就睁眼说瞎话。他也被气笑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

梁延不语,半晌却是一挥手招来了管家,张伯,你告诉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这可怜的老管家夹在两人同样锐利的目光中,不停擦着额边冷汗。他有心想顺着自家小主人,可是又过不去良心上的谴责,一张老脸皱如苦瓜,求饶地看向似乎比较好说话的客人。

沈惊鹤挣了挣手臂,没能挣开梁延的桎梏,只好斜着眼瞟他,你少为难人家老人家,我告诉你,今天就算只有一间房,我也偏要喝了不可!

说着他趁梁延发怔的那一刻,猛地一下拽出了手,就要硬气而潇洒地仰头饮下杯中酿。梁延反应却是比他想象中要快,劈手就夺下了酒盏,气急败坏地将杯盏重重往桌上一放。

张伯,劳你把这些酒坛收了,去换一碗醒酒汤来!

沈惊鹤酒盏被夺,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看似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转过头时嘴角却微微翘了翘。

梁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唇畔笑意,眯了眯眼,下一秒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一下凑到沈惊鹤跟前,咬牙切齿地开口,行啊,你这是故意激我呢,嗯?

梁小将军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不懂?沈惊鹤讶然地回望,脸上一派正气凛然光风霁月。

梁延垂着眼深深看他,沈惊鹤也毫不怯场地回望。过了好半晌,梁延才泄了气似的别开了眼,你这小混蛋,不过就是仗着我

话末的那几个字仿佛被他吞进了嘴里,模模糊糊地教人听不太清。

沈惊鹤看着他闷闷转过头的样子,终于良心发现感到一丝内疚。他知道梁延是担心自己,特意使了这一招想要让他长个记性,却反倒还被自己平添好一顿气。

伸手轻轻扯了扯梁延衣袖,他口气软下了几分,梁延?我就是昨天跟四姐五哥好不容易聚聚,这才一时乘兴多喝了几杯么。

梁延哪里舍得当真跟他怄气。叹了口气,他转过头来,目露关切地瞧了瞧他的脸色,喝这么多酒,今天头疼不疼?

还好,就一点。沈惊鹤见他终于肯转过头来,眼里也带了几分发亮的笑意。

昨夜方落了一场小雪,院内放眼皆是一片绵软的洁白。梁延看着沈惊鹤小半张脸缩在白狐狸毛的鹤氅中,两眼乖顺地向自己看来的模样,只觉得一颗心也软了大半。

他认命地坐到沈惊鹤近前,一手搭上他额间的穴位,力道适中地揉捏了起来,神色认真而专注地关心着手下人的反应。

沈惊鹤本来酒后吹了些风,头多多少少有点昏沉,被他温暖干燥的手指轻柔按着,却是舒服得半阖起了眼。梁延看他安安静静地坐着,语调也不由自主放轻,以后可别再喝那么多酒了,知道么?你酒量不好,第二天起来难免会不好受。

酒量可不就是得多喝才能练出来么沈惊鹤没睁开眼,嘴中咕哝着。

梁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行,你下次要练酒量,我将军府随时为你敞开大门。我梁延就舍命陪君子,非与你不醉不休不可!

沈惊鹤这才笑着睁开了眼,故意往前凑了凑调侃道: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

他又将下颌抬了抬,那双眼带着三分无赖七分笑意睨着梁延。

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他本意是想看梁延笑着骂他一顿,抑或是同样挑眉好一番回敬,如此他们二人便可笑闹着延续方才的话题。

然而梁延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绷紧了脊背僵坐在原地,那双仿佛能将人吸进漩涡中的墨黑双瞳一瞬不瞬地盯住他,眼中涌动翻滚的尽是晦暗难明的复杂情绪。

在这样毫不掩饰的深沉目光中,沈惊鹤只觉得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无法再维持住,连呼吸都不知为何平白紧促了几分。

梁延挑起他落在脸侧的一缕乌发,拢在手心摩挲把玩着。沈惊鹤僵硬着身子愣在原地,四肢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轻轻俯低了身子,那温热的鼻息仿佛都要拂到自己面上。

意如何?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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