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要怨,就怨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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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电光火石间,嗡鸣的剑刃挟着厉风直指沈惊鹤后心,眼看就要刺入衣袍间。
那黑衣人心中正一喜,下一瞬,却不防眼前人突然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身滑开,左手更朝自己这处撒了一把不知什么粉末。
沈惊鹤早有防备,感到剑意隐隐逼近之时,便向左横跨一步旋身避开。剑势激起的风痕将他两侧的乌发吹开,他却是借机将早已攥在手心里的尘砺用力洒向身后人面容。
那黑衣人眼中进了糙涩的沙尘,痛得怒吼一声,一柄剑只胡乱朝声响处刺来。沈惊鹤却早已一闪身避过剑尖,薄刃划过他膝弯后,握紧拳头用凸起的指节狠击他额角太阳穴。黑衣人闷哼一声,便踉踉跄跄地撞到墙上,如烂泥般瘫软着闭目倒地。
解决了当先的这人,背后剩下的两人对他更多了三分谨慎。他们对望一眼,迅速摆开阵势,一左一右小心地潜身逼近。沈惊鹤甩了甩有些发疼的右手,挑衅地向他们笑笑,故意伸出一指不屑地轻勾。
右侧那人被他满脸嘲讽的轻蔑态度激怒,不顾身旁同伴频频使出的眼色,握紧了手中剑就发力向他刺来。沈惊鹤等的正是这一刹那,他自知力量不足,没有与他硬拼,只是一个虚招绕到他背后,手肘猛撞一下他肋下柔软处。这人麻筋被顶到,持剑的手失力不稳地颤了颤,被沈惊鹤借机重击手腕将长剑拍掉,干脆利落地横过薄刃解决了他。
最后一人见两个同伴都被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六皇子三两招解决,远处战局似乎也已缠斗到尾声,眼神闪动。他吞了口唾沫,斜起长剑就朝沈惊鹤奔来。几步冲至他面前时,他运足了内劲就往沈惊鹤肩上刺去,剑光如闪电般迅疾凶猛。沈惊鹤仰身一让,他则顺势迅速变招,又朝他腰间劈去,剑到中途,却是陡然一转向,使了个花招就借力朝右侧墙上奔去,竟是要借机逃跑。
沈惊鹤直起身来,倒也不急着追,只是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唤了一声。
梁延!
那黑衣人双手刚刚攀上墙头,一把短匕就如飒沓流星般尖啸着飞来,银光惊破夜色,飞速扎向他右手腕。黑衣人痛叫一声,捂着被穿透得血流不止的手腕哀嚎着坠落下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碎瓦烟尘之间,不住打着滚挣扎。
梁延顺手解决完最后一人,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摔到那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首之中,摁了摁指节,满脸冷冽地踏过来。
经过沈惊鹤身旁时,他身上冰寒如出鞘利剑的气息才略微收敛了几分,看着他微微一笑,似是有些无奈,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将他拦住?
沈惊鹤也是弯了眉眼,伸手替他将肩上沾染的落灰拍干净,你怎么不说我们是配合默契、心有灵犀?
梁延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多话,大步走到打滚哀嚎的黑衣人面前,蹲下冷冷望着他。
要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给老子个痛快!那黑衣人指缝都被不断涌出的血液染得殷红,浑身发着抖,却仍是咬着牙嘴硬地开口。
沈惊鹤看他这战栗不已的模样,就知道他并不是真如嘴上说的那般硬气。当下也只是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薄刃细细擦干净,眼神都吝于分过去半分,留个活口。
梁延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冲地上的黑衣人冷厉地勾了勾唇角,一把扯下他的面罩,扼住他的咽喉就将他从地上慢慢提起。黑衣人喉管被制,呼吸登时不畅起来,完好的另一只手胡乱在梁延手背上无力地抓挠,嘴中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眼见他脸色已涨得发紫,两眼也翻着白,似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梁延这才一松手让他重新摔回地上。黑衣人重得自由,当下就弓着身子捂住脖子大口地呛咳喘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梁延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调不含半分情绪,要想活命的话,就拿值得我们饶过你的东西来交换。
黑衣人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看着梁延的面容上满是恐惧。直到刚才那一刻,他才明白眼前这个青年真正是个踩着鲜血活下来的人,多年来在生死鏖战间磨炼的通身煞气更绝非浪得虚名。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挣扎,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似是还在犹豫与煎熬着。
梁延却没有耐心等他慢慢做决定,他一手轻握住短匕的柄,一寸寸在黑衣人手上的创口间往更深里推进。匕刃破开筋肉,带出更多汹涌淋漓的鲜血,黑衣人口中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尖叫,颤抖着开口告饶。
我说!我说!派我们来的人是
一声噗的闷响,绰绰墙影间凌空暴射来一支尖锐的短箭,精准地深扎入黑衣人的脖颈间。他变了调的声音仿佛被掐断窒息在原处,嘴里吐出一串血沫,就大睁着双眸重重倒下去。
谁?
梁延眼神一厉,当即就想提气冲去来箭处。那暗影中却又接二连三飞来了几支同样闪着银芒的利箭,根根直指沈惊鹤所处的地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入他的躯体。
梁延一手飞快拉过沈惊鹤将他扑倒在地上,自己挡在他身前,另一手劈手夺过地上散落的长剑飞转着格挡开短箭。箭身噼里啪啦飞散了一地,少顷,终于听见远处人呼哨遁走的声音,梁延持剑的右手却是几不可见地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放下,谨慎环视四周。
你没事吧?沈惊鹤连忙直起身来,拽住梁延的袖子,满脸关切与担忧。
梁延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冲他安抚一笑,我没事。
他回身望向死不瞑目的黑衣人,逐渐皱起了眉头。
沈惊鹤看着地上杂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身,也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四下打量了一圈,忽然将目光落到黑衣人喉咙间的箭身上,眼神一凝,也不嫌弃血污,伸手就将它轻轻拔出。
这短箭他借着月光翻来覆去地查看着箭身,神情凝重,箭尖的材质似乎有些特别。
梁延闻言亦是神情一肃,他伸手接过那只箭,用指尖轻叩了两下箭尖。待听得两声沉闷的厚响后,他又拿短匕在其上重重划过。银光四溅,箭尖上却是不见半分划痕。
这是崤地特有的寒铁,坚不可摧,然而每年所炼分量极少。梁延沉吟半晌,眼底划过一丝冷厉,历年所贡的寒铁,除了宫中留有一半锁于兵库中,其余的都尽数送到一个地方铸作兵器。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出一个名字。
建章营。
沈惊鹤沉默半晌,蹙起眉头,脸上有一抹嘲意。
建章营么?今晚的行刺,的确很符合我大哥鲁莽的性子。他顿了顿,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自己所遗漏,可是细想起来,却又觉得那一丝疑窦迅速消失在了思绪中,让他无从捕捉起。
他想了片刻,还是未能理清思绪,一手覆上梁延的右臂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梁延却是半边胳膊僵硬了一瞬,虽然放松得飞快,但却被沈惊鹤看到了面上那一闪而过的隐忍。
你怎么了?沈惊鹤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抬起手想要将梁延的肩膀扳过来,却是因手上染上的隐隐血迹而惊愕睁大了双眸,你受伤了?你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他又是心急又是惶恐地迅速直起身,微抖着手想要将梁延扶起,却是怕再次碰到他的伤口,焦急得手足无措。
gu903();梁延看他一脸担忧的样子,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摆摆手自行站起身,开口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