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等婉娘买好东西,因为东西不重,她本来想省钱走回去,可瞧瞧焦昀,还是租了一辆牛车,一路赶回松郡村。

焦昀被婉娘抱着坐上牛车,他拿着糖人瞧着并没吃,婉娘问他也只推说好看不舍得。

婉娘给他剥了一块酥糖,焦昀接过来,却是一下子塞到婉娘嘴里,笑嘻嘻的,娘也吃。

之前焦大给的那块本来要给婉娘吃,后来给了小狼崽子,这块补回来。

婉娘不舍得,可已经吃了,她也做不出再吐出的事,只能轻摸了摸焦昀的头红着眼没说什么,重新剥了一块给他。

这次焦昀吃了,只是走到一半时,焦昀就看到前方那个比他们快一步的年轻人走在前头摇摇晃晃的。

牛车经过时,赶车的老大爷也多看了眼,结果,刚过去,这位陶仵作一下就摔倒在地,摔下去时还牢牢抱着手里的箱子。

娘,那个哥哥晕了!他动静太大,婉娘也看到,只是吓傻了,被焦昀这么一喊,回神让老大爷停车。

老大爷回头一看,也吓到,赶紧勒住牛车,小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小伙子咋晕了?

焦昀跟着婉娘跳下车,手里还拿着糖人,婉娘不方便靠近,焦昀迈着小短腿儿蹬蹬蹬跑过去,蹲在那里看老大爷掐陶仵作人中,这位哥哥怎么了?

老大爷,瞧着像是饿晕的。

诶?焦昀定睛瞧着陶仵作惨白的脸,嘴唇毫无血色,还真可能是饿晕的。

他想了想,跑回去向婉娘讨了两块糖。

救命要紧,婉娘想也没想就拿了出来,也靠近一些,大爷,这先生没事吧?

老大爷看到酥糖多看婉娘和焦昀一眼,是对好心的母子,这种稀罕物都舍得,他也怕这年轻人出事,赶紧两块都给喂了进.去。

刚好掐了人中陶仵作醒了只是没力气,这会儿感觉到吃的狼吞虎咽咀嚼,大概吃了两块有了点力气,慢慢睁开眼,被眼前一切晃了一下没回过神,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远两步的婉娘,我这是怎么了?

老大爷看他醒了松口气,小伙子,你饿晕了!幸亏小娘子心善给了你两块酥糖哩,你可要好好感激她们!

饿晕了陶仵作想想他的确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因为焦急想找到失踪的许大郎今日还没吃过东西,感激要起来道谢,却发现一时间起不来。

焦昀把糖人递过去,哥哥你还吃吗?我这还有糖人哦。

陶仵作偏头这才看到焦昀,感激摸.摸他的头,朝婉娘和老大爷道谢,婉娘从他醒了已经退到一旁,侧过身不正视对方。

老大爷把陶仵作扶起来,缓了半晌好了许多,让他们先走,老大爷看看主顾,到底没开口。

焦昀怕陶仵作这样怕是回不到村子,加上他也想从陶仵作口中知晓些事,娘,我们能捎带这个大哥哥一程吗?

婉娘迟疑一番,想了想看向老大爷。

老大爷摸着胡子笑笑,小娘子要是不在意,能让他坐在我旁边,还能多载一个人。

婉娘笑笑,那就载他一程吧。这时没什么人,万一他在晕了出了事,她心里也内疚。

不多时,牛车再次启程,陶仵作为表自己无害感激,主动表明身份,婉娘听到他是仵作惊讶不已,却没同他说话。

倒是老大爷和焦昀说得多,尤其是老大爷,显然是闲不住嘴的,就差把陶仵作祖宗十八代都询问一遍,焦昀也知道这位陶仵作家不是这里,是外地,因为跟家里闹别扭就跑来这里当仵作。

他爷爷以前在这里也当过仵作,这次想去松郡村隔壁的梨花村,目的是吃酒席。

焦昀一愣:不是去查案?难道是怕说漏嘴隐瞒了?

老大爷一听梨花村愣了下,可是前段时间出了命案的那个梨花村?谁家在这个点办喜事?就不怕沾了晦气?

第10章违和

陶仵作笑笑,脸上恢复点血色,别家自然不敢,这次办喜事还是出事那家,初一那天本来选的好日子,结果出了事。刘家觉得晦气,干脆多出三倍聘礼几天内又相好一位新妇,今日娶进门冲冲喜,不过因为之前那是时辰出了事,所以干脆把酒宴改在傍晚。

老大爷:这不是胡闹吗?哪有婚宴在晚上的?

陶仵作,这不是刘家觉得既然正午好日子还不是出了血光之灾,干脆按照反的来。

焦昀却是眼睛一亮:他明白陶仵作为何要来一趟,既然还是刘家娶新妇,那请的肯定还是那些人,是想趁机再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算是一场情景还原模拟,也会让一些细节能被重新记起。

焦昀瞳仁发光,咬咬牙,还是厚着脸皮,反正他年纪小,当做不知就是了,硬着头皮期待开口:吃酒席啊?哥哥,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焦昀一出声,不止是陶仵作,婉娘也一愣,她面色一红,赶紧把焦昀抱过来,抱歉:对不住,小孩开玩笑的,先生莫当真。

别说跟陶仵作不熟,婉娘怕孩子出事也不敢让他独自跟着去。

若是平时焦昀自然不会开口,偏偏之前亲眼看到那许王氏颤巍巍绝望的神情,她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显然是已经不抱希望。

许大郎失踪这么久怕是她也知晓凶多吉少,那很可能,再拖下去,许王氏会先一步了结自己也说不定。

焦昀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不过从这段时间接触观察下来,这陶仵作是个热心负责的,为了查案废寝忘食,跟着他也算安全。

他只能硬着头皮眼巴巴仰头瞅着婉娘,小手不轻不重揪着婉娘衣袖一角,眼圈红红的,娘,我还没去吃过酒席,真的不能跟着大哥哥去吗?

婉娘平日在家太忙,钱老二又直到晚上才会回来,她照顾不过来就很少让小原身出门,更何况吃酒席?

平时也是钱老二代劳,或送上一份礼心意到了即可。

婉娘心软了,是她以前太过软弱,想着过日子,总要有人退一步,却是委屈了孩子。

婉娘张张嘴,显然在犹豫,只是依然不放心。

陶仵作本来并不想带着个孩子,倒不是嫌麻烦,他要去办正事,怕带着孩子不便。可这时瞧着瘦小的孩子,竟是没去吃过喜宴?

虽说村里办酒席不少,却也难得,错过这次,也许要等几月,甚至半年。

陶仵作的视线落在婉娘秀美的侧脸,小娘子显然心疼孩子,却又顾忌着孩子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