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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过了许久,黎枝枝才终于被放开,她眸底泛起湿润的水意,唇瓣红得像是揉皱的花瓣,鬓边的青丝也微微散开了,她眯起眼,问道:“太子哥哥派人去打了萧汶?”

萧晏轻哼一声,道:“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他说着,又抓起黎枝枝的手腕看了半天,雪白的腕子上,那红色指印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才满意。

黎枝枝垂眸看着他,道:“宁王想把这事栽给你。”

“且不说他能不能抓到我的把柄,”萧晏不以为意道:“有仵作在,把尸体交到刑部,不用半日就能查清死因,岂能听信他一面之词?”

他又问:“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他平日里吃五石散没事,为何偏偏昨天出了事情?”

黎枝枝如实交代:“那一坛石冻春里不知放了多少五石散,他却一次性全喝了,自然会出事。”

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将满满一坛石冻春蒸得只剩下那么一小瓶,酒气虽然会被蒸发,但是五石散却仍旧会沉淀浓缩在酒中。

萧晏道:“你就不怕被发现?”

黎枝枝却道:“私自服用五石散,被发现就要处以绞刑,萧汶绝不会随便告诉他人,哪怕宁王府的人知道,也不敢往外说。”

听到这里,萧晏又有些气,咬了咬黎枝枝的唇瓣,如同惩戒一般,道:“以后再不许这样了!你做什么都要同我商量才行。”

黎枝枝连连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可萧晏心知,她现在看起来这般乖顺,等一转头,又会故态复萌,她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老实听话。

偏偏他无法拒绝。

作者有话说:

二更合一

我好牛

第一百五十章

殿内安静无声,左右各生了两个炭盆,红罗炭徐徐地燃烧着,不不时发出轻响,空气中弥漫着清苦的药味,景明帝躺在床榻上,微微阖着眼,容妃坐在一旁,正低声和他说话:“皇上今日可好些了?”

景明帝应了一声,正在这时,一名内侍自外面进来,恭恭敬敬地道:“启禀皇上,纯妃娘娘求见。”

景明帝听罢,眼睛仍旧未睁开,只是淡声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纯妃便款款进来了,她先是向景明帝行了礼,细细地打量他,嘘寒问暖了几句,才恭顺地问道:“皇上,臣妾亲自为您熬了山参汤,于养伤大有裨益,您要用一些吗?”

景明帝看向她,无可无不可地道:“拿过来吧。”

纯妃亲自从婢女手中接过汤盅,缓步上前,却有一名内侍过来,告一声得罪,便躬着身子打开盅盖,取银针在参汤里试了毒,又用一个小碟,盛了些汤喝了。

如此又静待了片刻,纯妃倒是一直很安静,只立在榻边,态度不急不缓的,容妃坐在一旁,便用一双眼盯着她平坦的肚腹看,来来回回仔细打量,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纯妃自是有所察觉,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忍不住伸手遮了遮,又略微侧过身去,试图避开她那灼灼的目光。

谁知景明帝忽然开口道:“纯妃,你入宫多久了?”

纯妃一愣,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十八岁入宫,如今已有两年之久了。”

“嗯,”景明帝微微阖目,道:“两年,是很久了。”

他又道:“这两年,你在宫中过得如何?”

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令纯妃心中倏地一跳,不免惴惴起来,轻声道:“承蒙皇上爱护,臣妾过得很好。”

“既然过得好,”景明帝蓦地睁开了眼,目光如箭地看向她,道:“那你袖中藏着什么?”

纯妃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那盅碗就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精心熬制的一盅参汤也洒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容妃就揪住她的衣袖,往袖袋里一掏,摸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来,只有手指那么长,跟竹棍儿似的。

纯妃脸色煞白,惊惶万分,险些跌坐下去,容妃没看她,只好奇问道:“皇上,这是什么?”

景明帝看了一眼,随口道:“一个小玩意罢了,你若喜欢,就拿去玩吧。”

容妃笑眯眯地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话分两头,却说宁王世子死了,消息转眼就传遍了整个行宫,长公主去探望宁王的时候,他像是一夜未睡,满面憔悴,胡子拉碴,一双眼睛通红,显是仍在悲痛之中。

宁王妃在旁边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都要昏死过去了,见了长公主来,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哭诉道:“姑母,我命苦啊!”

长公主亦是失去过孩子的人,见她如此哀痛,不禁也红了眼眶,扶着她,安慰了几句,又道:“王妃节哀,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找到凶手,为汶儿报仇。”

听罢这话,宁王妃愣了一会神,又瞅了宁王一眼,掩面痛哭起来,旁边的宁王忽然冷不丁道:“我知道凶手是何人。”

宁王的神色阴郁,尤其是被那通红的双眼衬着,让人看了心中有些发憷,他语气阴沉沉道:“昨日汶儿在路上被人暗算偷袭了,我派人去查了查,姑母可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吗?”

见他这番神色,长公主心中陡然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来,惊疑不定,问道:“是谁?”

宁王看着她,一字一字道:“是太子。”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旁边还有不少官员,都听到了这话,一时间面面相觑,皆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长公主当即霍然起身,道:“绝不可能!”

宁王亦跟着起身,道:“姑母不信?”

长公主拧着眉看他,勉强放缓了语气,分辩道:“我知道你痛失爱子,心中难过,可有些事不能张口就来,小五他身为太子,又是长辈,为何要和汶儿过不去?还派人暗算他,你自己听听这话,合乎情理吗?”

“我知道姑母与太子向来情谊深厚,”宁王的话中意有所指,声音冷冷地道:“姑母不肯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是太子殿下,身份非同一般,而我儿只不过是丢掉一条性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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