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是死是活和你什么关系,你还要去看他,莫非真要让他得逞了?”凤元公主忍不住咬牙,明明都把慕锦兮看得牢牢的了,怎么去了一趟道清观,见了个张观主,就立刻改主意了呢?
还是有关系的。
慕锦兮心中微微发苦,她指了指树下的石凳:“现在日头上来了,坐那里去吧。”
“慕锦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凤元公主跟在慕锦兮后面,不可置信道,“他一个白衣,你想怎么收拾他不行,何必这样。”
“收拾?”慕锦兮勾着唇角,“我收拾他作甚,殿下,这件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不对。”凤元公主忽然道,“是不是道清观的道士和你说什么了,那张观主说苏珩是你的如意郎君?”
要不是张真人素有盛名在外,是人人称道的活神仙,凤元公主几乎就要以为苏珩把人家给收买了。
“那倒没有。”慕锦兮表现地很闲适,丝毫没有不情愿的样子,“也就是一些闲聊,是我想开了。”
她不欲把那么玄妙的事情说出来,便亲手剥了几个栗子塞到凤元公主手里:“殿下关心,我知道的,只是许多事情,你现在觉得是这样,可兴许过了一段时间,听到了什么别的消息,便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慕锦兮甚至纠结,凤元公主此时这样看苏珩,待苏珩恢复身份,她会不会疯掉。
“我才懒得关心你。”凤元公主摆摆手,“算了算了,随你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为了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慕锦兮蓦然笑了:“殿下,您还是对苏珩宽容一点。”
“宽容?”凤元公主气道,“看到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我就宽容不起来。”
慕锦兮目露无奈:“不是您想得那样。”
“如何不是?”凤元公主顿时抬高声音,“他既不是庆山侯的亲子,为何要赖在你家不走?他若不是想攀龙附凤,又如何会对你谄媚至此。”
说了这些尤为不够,又恨恨补充了一句:“尤其他还故意离间咱俩的感情!”
“等等。”慕锦兮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他什么时候离间了。”
“先是遇到悍匪那天,我想去找你,被他轰了回去,这个我跟你讲过的。”凤元公主气鼓鼓道,“然后就是在船上,他挑衅我不可能做你的主!”
慕锦兮立刻低低笑出声:“你还在介意这个。”
“怎么可能不介意。”凤元公主气道,“他在挑衅我的权威,也在质疑我在你心里的重要程度。”
“当然是殿下重要。”慕锦兮笑着开口,“明日秦淮灯会,他包了酒楼,可要去看看?”
凤元公主眸子先是亮了下,随后又有些纠结,试探地看着慕锦兮:“不会……不会再出什么别的事吧?”
“不能保证。”慕锦兮摇摇头。
她心里清楚,前朝逆贼还会不会有动作不一定,但昭和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凤元公主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虽然我很看不惯苏珩,但是灯会肯定比苏珩重要,陪你也比讨厌苏珩更重要,所以我就勉勉强强跟你去吧。”
“别害怕。”慕锦兮挂起温和的笑容,“你看,我会让你好好的不受伤害的。”
“才不是在害怕。”凤元公主扭头。
“对了。”凤元公主忽然想起来什么,忽然道,“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的!”
“怎么了?”慕锦兮看凤元公主忽然兴奋起来的样子,也有了些好奇。
“你来,你跟我来。”凤元公主拉着慕锦兮的手腕便要往外走。
慕锦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忽然想到,这兄妹两个这点倒是一样,一着急便直接上手了。
原来,凤元公主在自己院子角落里发现了两只野兔子。
“昨儿还没见。”她小心拨开屋后的草丛,“今天金桔洒扫瞅到的,也不知是从哪里搬了进来。”
“这个还受伤了,金桔给处理了下。”说着,便指了指其中一只,“另外一个是公兔子,就一直守着,也不怕人。”
慕锦兮探头过去看了看:“你是想晚膳吃炖兔子?”
凤元公主立刻睁大眼睛:“慕锦兮,你居然想吃它们?!”
她都为俩兔子这种矢志不渝的爱情感动了,兴致勃勃带慕锦兮过来看,结果对方第一反应竟然是要吃兔子!
“想养着?”慕锦兮挑眉,“是不是不知道兔子怎么养。”
凤元公主被道破心事,轻轻哼了一声。
对于慕锦兮来说,养兔子不是什么难事,可比养兔子更有意思的还是逗弄凤元公主。
眼见凤元公主真有些恼了,她才伸手将兔子抱起:“既然受伤了,还住在这里总是不妥的,寻人去给它们编个大些的笼子吧。”
“要放笼里养?”
慕锦兮忍不住笑道:“不然呢?等养好了让它们跑掉。”
“我想带回上京。”凤元公主带着一点小期盼道,“小时候父皇送给我只猫儿,养的可精细了,结果去年忽然跑丢了,寻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
她一直再养个什么小动物。
“听说猫儿察觉到自己寿命将近的时候,就会跑得远远的,怕主人伤心。”
“慕锦兮。”听到慕锦兮这句话,凤元公主抽了抽鼻子,努力压下对猫儿的感情,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养这些。”
慕锦兮摸着兔子毛的手微微顿了顿,过了片刻才道:“没有。”
她眸子微微黯了黯。
“我小时候,外祖母送了一只猫,据说是波斯国贡品,毛很长,雪白雪白的,眼睛如同宝石一样深邃的蓝色。”慕锦兮笑着张了口,“爹爹说是玩物丧志,然后命人将猫抱走了。”
她原先还惦记那只猫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如今却知道了。
“我那只也是雪……”凤元公主忽然反应过来,顿时止住话头,看着慕锦兮的侧脸,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不起。”
或许庆山侯想得很简单,自家不应当有这种玩物,既然是贡品,还是送到皇宫里为妙,于是便成了凤元公主的玩伴。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慕锦兮捏了一支笔,“我从书上看到过怎么养兔子,这便写给你,只是你最好还是找个熟手,不然,可就有兔子肉吃了。”
凤元公主连忙抱紧兔子:“有我在,你休想吃!”
“殿下。”金桔迈进门,“奴婢方才听说,昌平郡主又被关禁闭了。”
“关得好!”凤元公主也顾不上怀中的兔子了,眼睛一亮,“她一路上都不消停,总算是有人能管管。”
“殿下,昌平郡主又怎么了?”昨日凤元公主和昌平郡主先回去,慕锦兮却不知道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凤元公主哼了声:“昨儿路上马车坏了,恰巧有个看起来颇富贵的马车路过,她便想强征了人家的马车。”
慕锦兮当下唇角抽了抽。
能想象的到,昌平郡主当时得是怎么个颐指气使的嘴脸。
“你猜怎么着?”凤元公主露出了两三分讥讽,“马车帘子一掀开,跳出来的是邺王世子。”
慕锦兮当下便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久久,她才缓了些劲儿:“殿下应当不认得邺王世子。”
“本来是不认得的。”凤元公主撇了撇嘴,嘀咕道,“还不是出门前被三令五申,千万不要得罪这位。”
邺王世子不同于他那个不着调的老爹,性格十足随了不苟言笑的邺王妃,堪称古板。但凡有个什么看不顺眼的大小事撞他脑袋上,他便要参人家一本。
且一参一个准。
久而久之,金陵官员见到邺王世子的马车就要绕道走了。
贵女们出门,那些官员肯定要将此事细细禀报。
如慕锦兮这样的,肯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凤元公主就不一样了,性格跳脱的很,万一那位邺王世子看不过,在昭和帝面前参凤元公主一本,总归是不好看的。
“我那位堂兄啊。”凤元公主颇为感慨道,“立马调头到金陵,参了昌平仗势欺人,你说她是不是活该?”
“殿下就干看着来着?”慕锦兮挑眉。
凤元公主连连摇头:“我哪里敢啊,真往那里看了昌平的笑话,他还不得说我没有兄友弟恭之心。我自然是一面说昌平确实不对,一面又跟他道歉求情。”
说到这里,凤元公主便是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跟你讲,这这事儿真不适合我。”她叹道,“看你长袖善舞时,便觉得你厉害,自己强撑着不能说心里话,实在是累得很。”
慕锦兮当下笑了:“殿下处理的不错,真厉害。”
“可我怎么看你,不是成心夸奖我?”凤元公主狐疑地看着慕锦兮。
慕锦兮努力忍住笑意:“你当邺王世子为什么忽然跑去那种荒郊野地,照我看,便是殿下袖手旁观,他也不会真看不惯殿下的,要参便只参昌平郡主一个人。”
据她前世所知,邺王世子其实算得上是昭和帝放在金陵的眼睛。
昭和帝想拽拽谁的小尾巴了,邺王世子便对谁下手。
那昌平郡主忽然被砸了一头官司这件事,就很值得深思了。
凤元公主瞪着眼睛想了想,又使劲摇头:“算了算了,我是没你们脑袋转得快,还是简单些的好。”
“对了,秦淮的灯会素有盛名,真的那样好看?”凤元公主想想明天就能去灯会,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慕锦兮现在一听灯会两个字,便忍不住想起苏珩。
当下眸子便弯了弯:“去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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