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焉丝毫没错过魏氏表情里细微的不自然,心中惊叹,自家娘亲居然是知道的!闹了半天竟是自己被蒙在鼓里,傻不拉几相信到现在。她几乎想要敲开自己脑壳看看。
说起来,魏氏原本也是不知。
可慕锦兮托她帮慕远寻个继室时对栖霞苑的忌惮太过深入人心,夫妻俩凑在一起时,她便问过慕远这件事,慕远也颇为认可慕锦兮的想法,千万要找个不能生事的。
魏氏原本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
一次偶然又提起苏珩的才干时,慕适却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如他那般,暂居慕家确实委屈了。”
魏氏没追问,却也听出来一些什么。比如,苏珩必是比慕家门第还要高,才称得上是委屈。
“你怎忽然想起来问这个。”魏氏晃了晃神,忽然道。
慕锦焉叹了一声:“无事,只担心二姐姐别犯了错。”
看自家娘亲的意思,苏珩便是身份呢另有玄机。她们二房最大的优点便是不刨根问底,既然知道慕锦兮这段感情很干净,她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讨论下去,只是自顾自地又将自己同慕锦兮关于则哥儿读书的那段对话重复了一遍。
慕锦兮和苏珩却不知二房母女的诸多揣测。
“你等在这里做什么。”慕锦兮缓步过去,假意不太关心的样子。
苏珩低头看着少女头顶的发簪,眸中尽是温情:“听到外面传了些不好的事情,来看看你。”
看看有没有因此而生气,看看需不需要安慰。
而慕锦兮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依然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既是骄傲自己的眼光不差,又有些失落竟然没有用武之地,内心十分复杂。
“你总这样,我要当你没事做了。”慕锦兮轻声细语。
苏珩却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慕锦兮陪他走一程:“这两日是什么事情做,圣上给了几天假,借太后千秋之际开恩科的诏书已经发下去了,时间就定在下月。”
“你竟不去用功读书。”慕锦兮笑道,“要让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知道了,怕是得气死。”
提前一年多可以参加会试,却不想只是个陪跑的,不但陪跑,这位正主对这件事还不那么上心,这就十分气人了。
“若此番确能招录几个有识之士,也算得上是功德一件了。”苏珩并不以为意,“我此番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慕锦兮奇道,她实在想象不到有什么能让苏珩担心的。
“科举要五日。”苏珩低低笑了一声,让人心都跟着颤了颤,“吃不好也睡不好,更麻烦的是不能好好梳洗,更遑论是沐浴了,别等我五天出来之后,宁宁便嫌弃我了。”
慕锦兮当下唇角便抽了抽:“你似乎是想太多了。”
她从未确切地应承下苏珩这份情谊,更没有保证自己会很快地给予什么回馈,但显然,苏珩已经在当两情相悦在看。
慕锦兮不忍说些什么打击到苏珩,便道:“你若是没能拿个状元回来,才是要嫌弃你。”
对于慕锦兮来说,一直都不当科举拎个三甲回来时多难的事情。实在是慕谨之在前面做的那个标杆太显眼了。
慕谨之虽然是庆山侯世子,但仕途之路上并没有得世家荫蔽。他凭借自己的本事败了当朝第一大儒为师,十四岁开始参加乡试,三年连中三元,出息得让各大世家恨不得把自家儿孙捶到地缝里去。
慕锦兮下意识便觉得,反正苏珩不可能比慕谨之差。
总归是做不了大燕最年轻的状元郎了,可总不可能连状元郎也做不成吧?
苏珩眸中异彩连连,却低叹了一声:“那可是完了。”
“怎么?”慕锦兮皱了皱眉头。
“此次恩科,圣上点的是太子主考。”
慕锦兮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确定是太子,而不是四皇子?”
她万万没想到,昨日苏珩才跟她说了昭和帝如今很犹豫要不要换太子,今儿便钦点了太子给苏珩做主考。这是生怕苏珩考得太好不成?
以慕锦兮对燕洵的了解,即便他不知道苏珩是昭和帝的儿子,就冲着前段时间的龌龊,也不可能不为难苏珩。
“这个你倒不必忧心,是我同圣上要求的。”苏珩试探一般地伸手捏了一撮慕锦兮的头发,压抑住想将人搂在怀里的冲动,“我只担心皇后给你设个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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