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溪云手指微动,将念幽寒相赠的入岛信物从幼崽口下抢了来。
你的糖龙角呢?溪云问。幼崽在她殿中歇息的半个月,磨牙用的还是随身携带的龙角状法器。
因着那只龙角有些分叉是甜味的,溪云便习惯称之为糖龙角。
糖龙角时常被幼崽拿来跟她对比,幼崽甚至还说她的龙角是咸龙角,咬下去一股子海水味儿,又苦又涩。
含绯乖乖地向她伸出爪子,从她颈上的储物玉佩里摸出糖龙角,偏着脑袋啃起来。
以后莫要随随便便啃陌生的东西。溪云淡淡地叮嘱,万一染了毒,吾还要想法子给你寻解药,忒麻烦,吾不会医你。
含绯摇头,十分耿直地接过话:我不信您的话。
吾说不医,便不会管你的生死。溪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吾早已说过,跟在吾这副不死之躯身边,远没有那么容易。
她骤冷的目光与笑容,让含绯缩了缩颈子,抱紧龙角。
她能感觉出来,这回老祖宗并不是故意吓她,而是认真的。
我以后不会随便啃了。含绯马上收了玩心,小声保证,重新叼起龙角,又用自己的龙角拱了拱溪云。
溪云微微点头,不再言语。放好忘貘族的信物之后,她的手始终放在含绯脑袋边上,时不时揉揉含绯的毛,听着含绯发出舒适的哼声,笑意一点点自她唇角漾开。
生长魔灵芝的地方,溪云曾去过几处,现下她正向其中一处赶去。这种药材的生长环境极其苛刻,成型期长,采摘虽不困难,但到底可遇不可求,只能碰运气。
我们还要飞多远?约莫两个时辰后,含绯打着哈欠,疲倦地问,我想歇了。
溪云晓得她这是催促自己好歇了,莫要一直赶路,遂撤去些灵力,往下方降落。
她们恰好落到一座城中的繁华地带。溪云还记着先前直接进入松玉岛遭遇的迎接,遂施了隐身术才落地,走到一条无人途径的巷子里,解了术再慢慢踱出来。
瞧见她们到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含绯赶紧把糖龙角塞回储物玉佩,主动从溪云怀里跳下,化出人形。
溪云见她飞速念咒,把额上的一对龙角也藏了,只露出毛绒绒的狼耳,明知故问:为何突然化人?
师父再三说过的,不能在生人面前现出奇怪的妖身。含绯绷着小脸儿,复述她交代自己的话。血脉混合的妖在妖族之中非常罕见,更何况是混过龙族之血的妖,收起龙角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
方才在松玉岛时,怎么不见你收龙角?溪云问。
含绯一惊,下意识解释:我、我觉得忘貘族不算生人!
自然也算。溪云道,除却临天之岛、荭玉城、玄仁宫三地,任何地方的住民,皆算生人。
她说话时,为了让幼崽听个真切,特意俯身,将脸凑近幼崽的耳朵。热息擦过含绯的耳廓,让她不自地打了个激灵,一双狼耳也竖了起来。
那、那师父为什么不提醒我?她懵懵地问,感觉自己这回可犯了大错了。
你被灵力箭矢吓破胆,始终往吾怀里缩,旁人看不出你有没有龙角。溪云伸手在她额上比了比龙角的长度。
幼崽把脸埋进她怀里时,短小的龙角往她衣上一戳,的确没影了。
含绯这才松了口气,但马上又不高兴起来。
其实您记错了,我没有被吓破胆。她扯着溪云的衣袖,我只是
话音未落,嘴巴忽被一只手捂上。
莫出声。溪云叮嘱完,信手挥袖,又将隐身术放出,而后抱起幼崽,迅速从巷中掠出去。
含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老祖宗像是在忌惮什么,顿时心生警惕。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老祖宗忌惮的。
她也想不到,溪云只是不想和她争这些没答案的事。幼崽喜欢用这种方式撒娇,可她终究不习惯,更不知要怎么回应。
索性佯装发现紧急事情,直接转移幼崽的注意力,让幼崽忘记这事,也省得她发愁想哄幼崽的话。
抱着幼崽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健步如飞,溪云边疾奔边放出灵识,探查四周有无合适的落脚之处。
这座城池虽也有热热闹闹的楼阁商铺,但比起西沧郡与荭玉城,到底是小地方。小地方的客栈需找高档的,房中有暖泉与软卧榻,方能满足她与幼崽的住宿需求。
跑了三条街,溪云才在一家客栈前停住脚步。
含绯的神经紧绷了一路,见老祖宗停下来,她边警惕地环视四周,又不敢外放刚炼出没多久的灵识,只得专注于眼前的客栈。
风月客栈。含绯轻声念门匾上的字,忧心忡忡地看向溪云。
便在这家歇下。溪云只顾着挑选住宿优质的客栈,并不在乎这些小细节。
可娘亲们说过,风月之地不是幼崽该去的地方。含绯连忙提醒她,这块门匾上有风月两个字
进去便知是不是风月之地。溪云捏了捏她的小脸,从容走入客栈。
她周游四海之时,见过不少拿风月等引人遐思之词做招牌的客栈,实则里面做的生意皆是十分正经的,只不过倘若用上这种招牌,吸引来的客人数目会较正经招牌多些。
商人总归要做生意,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含绯不知这些,溪云与掌柜商量时,她又绷起一张小脸,警惕地靠在溪云肩头,一句句仔细地听。
那掌柜是位女妖,未露出妖族的特征,面容却妖媚非常,在含绯见过的妖族里,姿色算十分不错的了。
含绯一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小手紧紧攥着溪云的衣服,生怕溪云被掌柜勾去魂。
敢问客官,这位小客官是您的?谈妥了住处,掌柜忽然笑问。
溪云朝怀里眸光极其具有占据意味的幼崽看了眼,淡淡道:小道侣。
作者有话要说:
含绯:???说好的先做师徒再做道侣呢!
第164章山河游三
风月客栈,上等客房内。
溪云仰躺在卧榻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白狼幼崽,伸手捏了捏搭在衣襟上的小狼爪。
吾又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
我还小,是您的徒弟,不是您的道侣!含绯愤愤地提醒。刚才掌柜目送她们上楼时,那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她能不在意吗!
溪云捏够了狼爪,抬手将幼崽毛绒绒的脸揪了揪,方才你看那老板娘时,浑身上下散发敌意,吾都察觉到了,一清二楚。
含绯的眼神一呆。
你怕她多看吾。溪云继续道,饶有兴趣地瞧着这只幼崽,尚未换完牙,竟这么爱吃醋。吾就这么值得你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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