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如果搜到了我要你一只手!胖子失控地大叫。

靳尧满意地笑了,仿佛他一直就在等待这个答案,他挑起眉:那如果搜不到,我也不多要,只要你一个指甲!

胖子一愣。

靳尧凉凉地笑着,继续逼问:你是敢搜,还是不敢搜?

我敢!胖子跺脚,加上最重的一注。

靳尧轻吹了声口哨:成交。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两人签署了免于刑事追究的责任书,胖子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冷汗跟珠子一样滚下来。

靳尧笑容却愈显深邃,他背过身去,先是平举双手,搜查的人仔细查看他的指尖,手腕,甚至连袖口的褶皱里都用放大镜照了好几个来回,之后他的全身都被搜查了个遍,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靳尧摊了摊手,无辜道:捉贼要拿赃,我身上既没有黑桃K,也没有你们想找的任何工具,他指尖拈起自己的底牌,轻轻甩下一张草花6,我的底牌也不是黑桃K,你们凭什么说我出千?事实上,这么大一家赌场,工作人员如此蠢钝,管理如此疏漏,我也觉得很遗憾。

先生,黑衣人板着脸,压抑着怒气,监控里显示那位先生的底牌的确是黑桃K!

监控?靳尧嗤笑一声,监控里的牌是他想让你们看的牌罢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胖子,步伐轻盈得像踩着鼓点的猫科动物,无声又优美,却充满了威胁性。

那胖子浑.圆的眼睛瞪着他,在靳尧的逼近下仰着后脑厉声喝:你还想狡辩!你离我远一点走开!

靳尧眸中滑过一道奇亮无比的光芒,他倏忽伸出右手抓住了胖子的手腕,谁也看不清他左手何时多出一把中指长的锉刀,只听一声惨嚎声起,啪嗒一声,一个小小的指甲片掉落在光滑的桌面上。

有人惊呼出声,有人捂住了嘴,胖子则是哀嚎不止,几个黑衣人同时抽出腰间的电棍,团团围住了靳尧。

靳尧却甩开胖子,面不改色地把指甲片捏在手里,沾着血沫的指甲立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中间,他玩味地笑道:喏,谜底在这里。

众人顺着他的展示看去,无不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沾血的指甲上赫然出现一个黑桃K的印记!

靳尧微笑着环顾四周:谁能借我一张纸巾谢谢,美丽的小姐,他优雅地躬身,从一个面颊泛红眼放星光的女孩手里接过纸巾,把指甲上的血迹擦去,那个黑桃K的印迹也随之消失。

这位先生的指甲上染了一种特殊材质的涂料,干燥的时候是透明的,但是只要沾了水或者血,原本印染在指甲上的图案就会显出来,擦去水渍就会再度恢复透明。

靳尧把那指甲盖在自己的两指间转来转去,似乎觉得很好玩一样,围观的人都不由被这漂亮青年的淡漠冷酷震慑住,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慢,偌大一个赌场大厅竟一时鸦雀静默,除了另一个半区里传来老虎.机的配乐声,只有靳尧的声音清朗如清冰碎玉相击,不紧不慢地响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十根指甲上都涂了染料,每个指甲上的印记都不一样,虽然一副扑克52张,但能致胜的牌也就那么几张罢了!靳尧眼睛微眯,笑容加深,精致俊美的一张脸此刻线条却十分凌厉,他最后哼笑道,我说的没错吧?丹拓先生?

两个黑衣人闻言立刻一左一右抓住丹拓的两只手,有人拿了一杯水泼上去,其中一只手的五个指甲上全部浮出扑克牌的记号!

大厅里瞬间又炸了锅。

丹拓大骇,他被两个黑衣人按在桌面上拼命挣扎,眼球几乎要瞪凸出来:你认识我?你究竟是谁?

靳尧的笑意尽敛,盯着丹拓的眼神森冷如冰锥。

丹拓终于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诱他入彀,连赢他36场,让他没有任何机会亮出指甲上的牌,因为先前他所有的牌面无论怎么用指甲上的牌去替换都不可能赢,直到这最后一把耗尽跟他全部身家,对方步步为营,丝丝入扣,整个局布得滴水不漏严丝合缝,把他的性格心态了解得彻彻底底,你到底是谁?你和我有什么仇?

靳尧的眸光里寒芒湛湛,干净而冷漠的嗓音含着凛冽的森寒戾气:你欠下的债太多,我只讨我要的那一份。他再次比了比指尖始终捏着的指甲盖,转身面向那位赌场公务,麻烦帮我把所有的筹码兑成国际币,还有这些资产,你们也是能代为处理的吧?

丹拓赌上了他所有的物业,靳尧委托赌场全部帮他变卖折现。

他坐在赌场的贵宾室里,斜斜地靠着椅背,指尖却始终把玩着那枚指甲盖。

嘿!忽然有人在他身后跺脚,同时大喊一声。

靳尧并没有被吓到,来人接近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只是对方呼吸急促,行走间脚步沉重,绝不是什么高手,靳尧本不想搭理。

此刻他转过头,只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青年,浓眉俊目,飞扬拓达,一头紫色的短发炫目又张扬。

靳尧莞尔地笑了:你的头发颜色还真是多变。

你还记得我?蒋英哲高兴地喊。

记得,靳尧浅浅笑,他原本就对人脸过目不忘,何况眼前人对他有恩,蒋英哲,你好。

第39章

靳尧跟着蒋英哲和韩恕走在繁华喧嚣的赌城长街上,蒋英哲围着他转来转去,嘴巴像是关不住的闸: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指甲上有染料的?你怎么知道他会用诬赖你出千的方式?你一直都知道他的底牌吗?

蒋英哲是在楼上贵宾厅被惊动的,他此次来澳城,是奉了老爹的命令来购买赌王女儿手上的道本银行3.6%股份,丹拓也是他的竞争对手之一。

当韩恕告诉他丹拓在楼下连输许多场,蒋英哲怎么能不急吼吼地跑出来看敌人的笑话呢?

更让他惊喜的是,那个让他的对手吃瘪不已的人居然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靳尧!

蒋英哲恰好赶上了这出华丽大戏最精彩的桥段,靳尧像猫招耗子似的,一步步诱使丹拓陪他加注,直至同花顺牌面出现,丹拓孤注一掷赌上了全部身家!

普通的观众还看不明白这出计中计,然而蒋英哲却是一眼就看透了,只是这个环节有许多偶然性,蒋英哲实在好奇靳尧凭什么笃定自己一定能达成目的。

靳尧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跟蒋英哲始终保持着一臂之距,不论对方怎么凑近过来,都不能把这个距离拉近半分,他淡淡解释道:他的药水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这种赌局都是从小输大,越输越急眼,越输越想翻盘,但是他只有十个指甲,无论他怎么换,我都让他的牌面赢不过我去,最后给他一副同花顺牌面,他自然就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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