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陆玦:

哈哈哈哈哈哈谢乔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笑得捂着肚子在马车里的榻上打滚。

陆家就在淮水岸边的一个安静的巷子里,马车停在门口,陆玦把谢乔抱下马车,便牵着谢乔的手回了家。

陆家早就知道谢乔要来住,做好了所有的安排,也对下人做了叮嘱。是以他们进了家门,仆人们也未抬眼偷瞧,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老仆满脸慈祥地迎上来。

他朝谢乔恭敬抱过一礼,便对陆玦道:公子,小殿下的住处夫人已全安排好了,就在您的院子里。现下咱们厅里已摆好饭,就等着您和小殿下过去。

陆玦笑着点过头,便低头揉揉谢乔的发,介绍道:这是齐伯,以后你有事,就找他。

谢乔乖巧地点点头,朝齐伯笑了笑。齐伯便笑得更加慈爱。

陆玦牵着谢乔到饭厅用饭。陆夫人和陆大人和上一世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待他宽厚而尊敬,陆夫人怜他幼时所受之苦,待他便多了分慈爱。这是一家真正的好人,谢乔却有愧于他们。

陆玦的父亲是先帝的丞相,现下也是谢铮的丞相。当初,便是他带了群臣为谢铮求得外面封地,现下又为谢铮撑起半个朝堂。陆家待他和他兄长都有大恩。

上一世,陆玦为了帮谢乔稳住朝堂手握大权,陆丞相知道陆家风头太炽,便主动请辞,只在家著书养老,却没想到陆玦还是没逃过一死。

是他对不起陆家。

用罢饭,谢乔便被陆玦牵到他的院子,这院子谢乔熟悉得很,上一世,他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度过他人生最快活的那几年。

这院子建得宽阔,院内有棵几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海棠树,现下是冬季,已经落完了叶子,等到了来年春天,这棵海棠便会开得热热闹闹,花枝繁密玉白的花朵似乎要直上云霄。这树下有块空地,便是陆玦练剑的地方。海棠花开的时候,陆玦在这花树下练剑,那花朵便像爱着他似的赠他满身花朵恨不得赠他满身花香谢乔那时候便想,可惜海棠无香。

院内其他地方夹种着修竹和各色花木,布置得雅致,有的现下还青青翠翠。陆玦房间的窗边立着枝清挺的腊梅,现下开了满树清透嫩黄的花朵,院子里便飘满了清冽的梅香。陆玦惯爱腊梅的。

这枝梅树另一边,便是上一世谢乔的房间,它和陆玦的房间挨着,并且中间相通,为了方便陆玦照顾谢乔,陆夫人才将他安置在这里。

陆玦将谢乔牵进为他准备的房间,房间里已经置备齐全他要用到的东西。谢乔带来的小包袱被管家放在床上,那两条蠢鱼也已经安置好。陆玦指着一扇门道:这门不锁,门那边就是我房间,你以后有了什么事,直接推了门找我便是。

谢乔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就见管家进来,朝谢乔慈爱笑笑,便对陆玦道:公子,凌家的那位来寻您了。就在您院外。

陆玦眉头皱起来:他来寻我做甚?

陆怀瑜!你给我出来!管家话音刚落,一个凌人的少年音便在屋外响起来显然那人已等不及管家回禀,直接闯进院子里来了。

陆玦眉头皱得更厉害,便牵着谢乔出了屋子。

那人一见有人出来,便立刻接着道:陆怀瑜!别以为你现在在陛下面前得脸我便服了你他是谁?!

看着那少年指过来的手,谢乔意味深长朝他一笑。

凌道远,字逢云,金陵凌家的独子,谢乔在一段时间里对这人感情复杂得不得了。

因为这人是他的前车之鉴。

这人明明喜欢陆玦,却偏偏幼稚愚蠢得很,总是找陆玦的麻烦。他骄傲,少年的陆玦比他更骄傲,他家世好,陆玦偏偏比他家世还好,是以两人谁也不让谁,他一找麻烦便被陆玦狠狠修理教训,可他偏偏次次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下一次还要继续撞上来。

物是人非之后,这人有一天终于向陆玦表了心意,谢乔便看到,把狠压着的感情终于朝心里全是他兄长的那人倾诉挑明之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因为冷眼瞧了他的下场,谢乔才会狠之又狠地压着自己的心意,绝不让陆玦看出半分,因为一旦半分泄露,他便完全失去陆玦了。完完全全失去那个,他绝对接受不了失去的陆怀瑜。

作者有话要说:谢.自以为压得好.对方不知道.乔

陆玦:(微笑.jpg)

第13章

那少年看起来和陆玦年纪相当,着一身浅黄锦衣,一双眼睛瞪着谢乔睁得浑圆,仿佛要把谢乔盯出个洞来,他颤着声道:这这陆怀瑜,你你什么时候多出个这么大的孩子来?!

陆玦:

陆玦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道:关你甚事?

凌道远被陆玦噎得半天没话说,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脸都快憋红了。陆玦便道:你今日来又有什么事?

凌道远怔了下,便拔出腰间佩戴的宝剑,指着陆玦道:自自然还是比剑。我就不信比不过你!

大晚上你专门跑到我家,就为了与我比剑?陆玦一脸不可理喻,又道:我们虽有些过节,但你也不必厌我到如此地步吧?大晚上都要来我家找茬,你是闲得没事做了么?

谢乔差点笑出来。他兄长性情疏放,在男女之情上一向鲁钝,陆玦爱着他兄长,也不算不通人情,怎地也钝到这种地步呢?瞧瞧这位姓凌的仁兄,听了这话那脸上都快能开染坊了。

我我凌道远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也只憋出一句:怎么,你不敢比么?你不比就是竖子!

比,陆玦把谢乔推得远一些,闲闲散散拔出腰间的剑,指着对方的剑锋,一脸正色道:我说不比了么?

少年的陆玦骄傲而磊落,受不得激,不管哪方面,跟人家比试的时候都是使出全力,从不知手下留情,对主动挑衅自己的人,嘴下也不知留情。

是以,当凌道远的剑被打落,陆玦白玉似的手握着剑架上对方脖颈的时候,他挑了眉,面上是少年意气的笑:输了的人,才是竖子呢。

一场比完,陆玦收起剑,朝凌道远扬了扬白玉似的下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凌道远有些气急地踢了踢地上的宝剑,转了话题有些受伤地说道:陆怀瑜,我们虽虽有过节,但也算从小相识,你去长沙几年成亲了都不知知会我一声么?

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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