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鸣悲嘴角难得带了个有兴味的浅笑:这少年的眼,让他想起深山里的小兽
嘘,他将一根手指比在唇间,嘴唇却凑在少年耳边,轻声道:你若陪我演这场戏,我就告诉你我来兖州作甚,如何?
那少年闻言一愣,便不再挣扎。厉鸣悲便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将那少年抱在怀里,边拿了旁边石桌上的点心喂怀里的少年,便眯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赏那葡萄树下的景。
临近傍晚,当苏却一进清风院,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他见着那葡萄树下就快要站不住的丫鬟眉头便一跳,面上却还是带了笑,厉鸣悲见他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摸摸怀里少年的额发,抬眼看向对方:苏大人有事?
苏却笑意更甚,道:已是用饭时间,下官略备薄酒,请厉大人赏面。
厉鸣悲点点头:这是自然。
苏却看着厉鸣悲怀里的少年,笑道:大人对小翠不满意?小翠便是那丫鬟的名字。
厉鸣悲一挑眉,道:满意,自然满意得很。不过他低头伸了手碰在少年的下唇:我对阿瑛更满意。少年被这般对待只觉得耳尖都在发烫,但他到底没有挣扎,只是抿着唇暗暗忍耐着。
苏却眉头一跳,他确实没想到厉鸣悲会有这方面癖好,但是这小厮之前看着就木木呆呆的,看着也不像个多嘴多舌的,于是苏却便道:大人满意是他的福分。大人现在可要移步饭厅?
去。厉鸣悲把少年推开,便闲闲散散站起来,苏却连忙引着他走,厉鸣悲步子却一顿,又折回去,伸出手轻轻拍拍少年的脸,语气是十二分的风流不正经:阿瑛啊,回去好好歇着,本官忙完再来找你。
说罢便跟着苏却走了。苏却瞧着他那风流样子,心里的警惕便又卸了半分:看来那天子也是徒有虚名罢了,竟派一个这般无能又耽于享乐的废物来兖州传言果真不错,那厉鸣悲也只是因为会使些邪门歪道的法子再加上和天子的母家有些渊源才得此青眼罢了
厉鸣悲跟着苏却进了饭厅,便见饭厅里已有人在等候。苏却将一位姑娘引至厉鸣悲跟前,笑着对厉鸣悲介绍道:这是小女兰伊。那姑娘看着二十岁上下,她一身白衣,面如芙蓉,绛唇鲜艳,眉间一点朱砂痣,添了艳色又不过分轻浮,端的是艳若桃李,秀色可餐。
她微微朝厉鸣悲微微福了福身:兰伊见过厉大人。
厉鸣悲看着那姑娘的眸子眯了眯眼:她的眼里,是让他太过熟悉的东西,他曾在钱贵妃眼里瞧过,那是,压制不住的野心。
于是他笑着一抬手:姑娘不必客气。
晚上。
应酬罢,厉鸣悲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那丫鬟自然是让他想法子打发了。桌上烛火摇曳,他眼里讳莫如深:兖州的水果然深得很。今日便可确定,苏却定是安王的人,便是他,要千方百计引陛下前来
那双桃花眼里明明映着明暖的烛光,却毫无温度。
他在那!快追!
突然,屋外一片嘈杂,脚步声混着人声踢踢踏踏响起来,厉鸣悲眉头一皱,猛然看向门的方向:苏府,这是出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啪地一声从屋外被推开,今日白天还在他怀里的少年跌跌撞撞跑进来,他剧烈地喘着气,白净的面皮上因为跑得太急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猛地对上厉鸣悲的眼,尽管在刻意压制,眼里却还是有惊惧泄出来,还带着些微的哀求。
脚步声和人声越来越近,厉鸣悲猛然站起来,然后走几步利落地关上门,随后便拉了少年的腕往床边走去。
他提着少年的腕将少年摔在床间,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脱。
少年睁大了眼睛,但是他咬了咬牙,还是去解自己的上衣。
太慢了。
厉鸣悲平平板板说罢一句话,便上手利落地将少年的外衣撕下来。厉鸣悲看了看觉得不够,便又上手解了少年的发,黑发披在肩头,照着少年那双此时震惊地睁大了的眼睛,便有了几分味道。
厉鸣悲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又拿了旁边的毯子,将少年半裹起来,只露个肩头。他半卧在榻上,便将那少年用力拉进了怀里。
脚步声终于在门外响起来。管家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厉大人,小人无意叨扰,但我们府上今儿晚上进了贼,就怕惊到大人。顿了下总算说出目的:小人进大人房里看看有无贼人可好?免得那贼人惊了大人安眠。
这话说得不讲理,但是意思却是必须进来查看了,厉鸣悲眸子一眯,便懒懒喊了声道:进。
那管家便仔细推了门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床上的景象。只见厉鸣悲衣衫不整地半卧在榻上,一副甚是风流的样子,他怀里紧紧扣了个少年,那少年背对着他,一头黑发披在肩头,招人得很。
管家一愣,他先是环顾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接着才向厉鸣悲告罪:打扰大人雅兴,是小人不对。多有叨扰,还望大人海涵。说罢便恭敬地默默退出去了。
见着人出去,听着人脚步声也渐渐远了,厉鸣悲才放开怀里的人,那少年一被放开,便赶紧将那身已经被撕得不像样子的衣裳穿好,也顾不上穿鞋就踩在地上,朝厉鸣悲认认真真作一揖,道:多谢大人今日之恩。
少年这样说着话,项上用红绳系着的东西便露出来。
厉鸣悲一笑刚要说什么,便晃见了那红绳上系着的东西,他瞳孔一缩,难得愣了半晌,接着便抬了眼,用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看向少年。
不知为何,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他朝少年招招手:你近些。
那少年一愣,还是照做。他们离得近了,厉鸣悲自然可以将少年项上系着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这东西小小一块,形状也不是很规则,却被时光磨得没了棱角。只是瞧着晶莹剔透,倒是好看得很。这上面带着少年的体温。
他将那东西拿在手里摩挲一番,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问道:这只是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罢了,你,为何要一直戴在身上?
那少年闻言眉头一皱,便将那石头收回来,又仔细塞进衣服里,看着厉鸣悲,眼神倔强:这对大人来说只是块石头,对我来说却是很重要的东西。
厉鸣悲似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将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里带上了真实的温度。半晌,他拿了披风,仔仔细细系在那少年身上,又抬抬下巴指指地上:穿上鞋。
那少年被那温暖的披风包裹着,睁大了眼睛,厉鸣悲又提醒道:穿鞋。少年用莫名其妙又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还是穿了鞋。
厉鸣悲轻轻拍拍他的背,道:时辰不早了,回去睡罢。
少年听出他话里语气的区别,却对此满头雾水,他抿着唇看着厉鸣悲半晌,最终,还是朝厉鸣悲行了个手礼,接着转身便出了门。
厉鸣悲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那背影半晌,才扶着额低低笑出声:他乡偶逢故人,到底物是人非。
第二日。苏却带兖州官员为厉鸣悲接风洗尘,觥筹交错莺歌燕舞,厉鸣悲欣然接受,并且喝得大醉。
第三、四日亦如此。
gu903();直到第五日,名叫易桓的金甲士兵再次入了苏府,厉鸣悲便向苏却请辞是时候去寻他们小王爷了,还在苏府自然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