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君保持着微笑,但仍旧一言不发。
当然,你大可以现在逃跑,但我依然会找到你,找到虚弱时的你,将你撕得粉碎。
我早就知道你的残忍,所以不必要在这种时候吓唬我。
是吗?那你早应该害怕我才对,杜敏君,你也看到了杜寰最后的记忆吧?我会让你品尝比那更痛苦一百倍的滋味。
杜敏君当然记得,那是他噩梦的根源,也是他愤怒憎恨的源泉。
章节目录开始(七)
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杜敏君抱着手,微笑道,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几次三番来找我?就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吗?你看起来已经很有自信了。
无论是杜敏君还是γ,等待你的都只有一个下场,花筝缺乏的从来不是自信,通过付出代价,她向来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这些年下来,她发现有一些代价自己越来越无法接受,但我可以让杜敏君少一些痛苦。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有条件,对吧?
在白枕来之前,你对她用了向导的能力。
没错,美杜莎的诅咒,效果是被标记哨兵将会成为所有哨兵的目标。要不是这样,你们不可能会提前撤退哨兵,我也不可能得逞。
杜敏君说得颇有几分自得,白枕的死亡是他唯一的安慰。
这个能力你从来没有使用过。
当然,这是我的秘密武器,怎么可能会轻易使用呢?一生只用一次,我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你以为威胁得了我吗?
花筝叹了口气,而随着这声叹息,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发生了变化。
可是死亡也分很多种,我以为你会明白的。
精神方面,哨兵别说面对同等级的向导,就算面对低一级的向导,也不可能占到优势。
然而此刻,恐怖的威压几乎让杜敏君感受到了实质性的刺痛感。
明明有着γ的加持,但就如花筝所言,在能力方面海拉远远高于一切精神体。它是超出了所有规格,让人胆寒的恐怖,即便是S级的向导配上已经轮转了不知多少世的γ,也无法突破她的极限。
杜敏君,γ能够不死不灭,但正如你所说,它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人,而你杜敏君,你只会是你。你为了杜寰的死而愤怒,但γ不会。它能够通过通道随时离开,可你不能。你以为你的生命能够在它身上得以延续吗?看过了那么多人的经历,你该明白那不过是无稽之谈。等它离开之后,你会被独自留下,面对无穷无尽的恐怖。
是的,他将面对无穷无尽的恐怖。
杜敏君早就有了死的觉悟,所以毫不犹豫地引爆了炸弹。可是,我并没有做好直面花筝的准备。越多觉醒者死在花筝的手下,他的恐惧就越加深刻。那些觉醒者无一不是被花筝亲自处决,那种随同记忆一同流入他大脑的恐惧感几乎已经刻入骨髓。
他突然明白,这才是花筝执意要亲自将觉醒者全部杀死的原因。她把恐怖刻入的不止是杜敏君的脑海,也深深地刻在了γ的精神之中。
你想好了吗?又或者,你也想要试一试,γ?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杜敏君突然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地坠落在地。一个向导能产生如此强烈的精神崩溃反应,其所受到的影响可见十分巨大。
这并不是花筝如今施压能够造成的,而是γ的突然抽离产生的。
花筝如同看着蝼蚁一般,轻蔑地望着摔倒在脚下的杜敏君,你看吧,它已经跑了,所以,你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花筝最近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帝都塔,以至于花簇几乎没见过她。然而事情不可能再这样下去,在处理完最紧要的事务之后,花簇这一次趁着做全面体检,特地到哨塔来找她。
女王陛下,请您稍后,领袖大人还未出审讯室。
通知她,出来后立即来见我。
花簇不愿意再拖,花筝的反应很反常,花沐更是难以振作她不能再让两人这样下去。
我在领袖的办公室等她,你和她说,这是命令。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
是
自从平息贺州的叛乱以后,女王陛下的威严更胜往昔。加上她如今怀有身孕,谁又敢让她有一丝的不顺意?
只是最近领袖态度反常,他们也不大敢与领袖说话。
花筝的办公室十分简练,除了必要的办公用品以外,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说起来,弦筑宫依然是花筝的寝宫,然而她几乎也从不去那里。
她如同一个没有任何自我,隐私和私人时间的机器一般工作着。
花簇随意看了一圈,而后坐到了椅子上。伸手可及的抽屉都上了锁,能够让她随意进出,里面也确实不可能不做防备。
门很快被敲响了。
进来。
来的是花筝,没有让她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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