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百姓坚信这座山是座灵山,于是有别称就这么叫。
不过早已经是谣言,真假不知。
这座山有些偏远,而且被群山环绕。
一群公子哥骑马都行了半日才到了目的地。
山脚下已经搭好了一顶一顶的宽大营帐,王帐的位置处于最中心,且最宽敞华丽。
五六个穿着暴露的舞姬正在营帐中的空地捉迷藏玩,只穿了几层薄纱,雪白的肌肤和艳丽的肚兜若隐若现,银铃般的笑声隔了老远便能听见。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像宫里,后宫的男妃女嫔们没一个是吃素的。
周围营帐里歇息的官员们,有的听得心里跟猫挠似的,有的听得头大如斗
但是皇上带过来的女人,敢这样必然是皇上默许的,有谁敢出去说上一句
纷纷坐在账里的椅子上,揉着太阳穴,不忍再听
刚到此处的公子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情况?
若不是看到我爹带来的仆人,本公子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真真都是尤物啊!
快别看了,小心眼珠子看没了!
谢迟对这些红颜枯骨提不起半分兴趣,翻身下马
谢锦挑了挑眉,跟着也跳了下马,不明白自家陛下这又是玩哪一出
旁侧负责马厩的小厮赶紧迎上来牵走了两匹马
两人走进自家老爹营帐的时候,谢荣山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坐在营帐里生着闷气。
谢迟和谢锦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但还是同时抱拳道:父亲。
虽不在家里,但礼不可废。
谢荣山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不咸不淡道:来了?
谢迟道:父亲面露愁绪,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谢荣山愠怒道:不知羞耻!白日宣淫!简直岂有此理!皇上难不成真是中了这些外邦女人的迷魂药!
......
谢迟沉默了,白日宣淫这个词用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但是碍于谢荣山此时显然正在气头上,于是他也没有多这个嘴。
谢锦没绷住,嘴角扬了起来
谢荣山本就是武将出身,没读过几本书,恐怕能想到的成语也就这几个了,都用上了足以说明他很愤怒
宋淮安曾经摸不透这些臣子
阴差阳错成了他儿子才体会到,谢荣山虽然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倒是个忠心为主的。
谢荣山瞪大了虎目:谢锦?你笑什么笑!吃撑了?
谢迟斜睨了谢锦一眼,示意他收敛点不要在老虎嘴上拔须
谢锦立马压制住笑意:儿子错了。
谢荣山又瞪了他几眼才道:都去自己营帐吧,已经安排好了,让下人带着去,下午就要进山狩猎。
谢迟道:是。
谢锦被下人领到一间稍小的营帐,虽然比不上自家老爹营帐大,但布置还是很舒服的。
下人道:小侯爷,此处就是您的营帐了。
谢锦道:有劳了。
不敢不敢,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嗯。
谢锦走进营帐,林鸦紧随其后。
营帐中的空地里,那群女人依旧在兴高采烈的玩着,像是永远不知疲惫。
谢锦坐到椅子上,手肘撑在兽皮覆盖的把手上,手指极有节奏在下巴上点着,兀自思索。
林鸦立在一旁,像以往过去的十多年一样
大人思考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别人多嘴多舌。
直到...
林鸦轻轻晃了晃谢锦,道:主子?您怎么睡着了?
谢锦猛然惊醒,眼前还有些迷糊,反应了一会儿才道:我睡着了?抱歉,早上起太早了,又骑马骑了半天
林鸦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道: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应该晚点过来。
谢锦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自责,晚上好好补补觉就好了。
林鸦抬头直视他:主子这几日真的能好好补觉吗?
谢锦一愣,有些心虚的撇开了视线:你这话怎么说。
林鸦道:春狩秋猎这种时候往往是意外频发的时候,皇宫固若金汤,但是这种荒郊野岭不同,主子要保护陛下,恐怕是每日殚精竭虑还来不及,又谈何好好休息。
谢锦皱起眉,语气有一丝冰寒:林鸦。
林鸦眼中划过气愤,垂首道:属下逾越了。
营帐中的气氛僵持了会儿
终究是谢锦率先出声道:算了,你起来吧,你说的不错,所以你也要辛苦了...你
谢锦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林鸦对于慕脩一直有种敌意和抵触。
三年前的宋淮安选择与他们切断联系的时候,林鸦没反对,因为他信任慕脩能够保护好自己,不会伤害自己。
然而他死了
慕脩没有保护好自己
如果现在再次面临与三年前相同的选择,林鸦死都不会再选择相信他。
明明知道源头,谢锦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