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琅接过去,胡乱擦擦脸,换身干净的衣裳,就把小孩的衣裳剥掉,见他没受伤,放心下来,给他穿好就问,饿不饿?
三郎,三郎
谁呀。下雨了也不消停。
谢琅站起来,想找蓑衣没找到,就勾着头朝外面喊,门没闩,进来。
话音落下,大门打开,谢伯文穿着蓑衣走进来。
伯文哥回来了?谢琅惊讶道,我怎么都没听见驴叫。
谢伯文脱掉蓑衣进屋就说:我回来的时候你正忙着做犁,没注意。
什么事这么着急?谢琅好奇地问。
谢伯文:我今天跟酒肆的人说了油皮,酒肆同意了,我打算明天就做。可我听小七的大伯和二伯的意思他们也想做。
做就做呗。怕我生气?
谢伯文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是他们非要我问你,说你不同意,他们就不做。他们只做豆腐也行。
嗤!谢琅不屑,这话你也信?
谢琅不同意,那俩兄弟也会做,指不定还得在背后骂谢琅。
谢伯文看到谢琅的表情,叹气道,不止我,你大哥和二哥也不信。刚才特意去我家说,天晴了就跟他们分开。我觉得宁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就不赞同跟他们分开。你看呢?
你是对的!我大哥和二哥没脑子,别听他俩的。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谢伯文: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和你嫂子都不甘心。看到小七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就故意说,想到他们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要,我们还得带着他,就觉得憋屈。
这有什么可憋屈的。谢琅早料到这点,心中倒是没有一丝恼怒,油皮的价钱是不是比豆腐高许多?
谢伯文点头,那东西要一张一张挑,我都没开口,酒肆就把价格调高许多。
这就成了。
谢伯文不解其意,此话怎讲?
价高,你说他们会不会只做油皮,不做豆腐?谢琅不答反问。
谢伯文点头,一定会。
油皮毕竟是新东西,酒肆要的不多,他们做太多,卖不出去会怎样?谢琅又问。
谢伯文:卖不出去就带回家。
还能怎样?
教我做豆腐的大哥只跟我说,豆腐臭了发霉了,用油过一遍还可以吃。可从未提过油皮和薄豆腐发霉了怎么办。
春天霉菌滋生的时节。
此时的长安气候虽不如后世的江南潮湿,但比后世的西安温润。
这种天气豆腐放两天就发霉。油皮谢琅虽然不了解,也难撑五天。
谢伯文不禁说:他们应该能想到这点。
心里眼里只有钱,能想到才怪。
谢琅不看好,就算这次侥幸被他们卖光,心思不正,早晚也会栽个大的。
谢伯文皱眉:那样就太贪了。可我总觉得他们不敢做太多。
你说的是你。不信你就瞧好吧。
谢伯文试探着说:我要不提醒他们一下?
你?你去说,他们反而认为你怕他们赚得比你多。
谢伯文想说不可能。再看到小七,又想到那兄弟俩干的事,还真有可能。
那我就当不知道。谢伯文拿起蓑衣,我回去了。
谢琅正想说好,忽然想到此时不是夏天。夏天的雨来的急走的快。春雨时常连续不断,一次下三五天很正常。
谢琅看到门外雨纷纷,又想到谢伯文昨天说,谢仲武说这几天有些闷,这种情况不像急雨,倒有些阴雨不断的趋势。
等一下,跟我大哥和二哥说先别做太多。晚上雨停,就多泡点豆子。一直不停,明天就做一半油皮做一半豆腐,而且豆腐做薄一些,不能超过两指。假如都发霉,豆腐卖掉也能赚回本钱。
我记下了。谢伯文点一下头,穿上蓑衣就去找谢大郎和谢二郎。
翌日,不出谢琅所料,绵绵细雨还在下,一直到晚上都没停。
谢大郎昨天听到谢伯文的话,还觉得谢琅胆小。不是谢建业拦着,他就多泡些豆子了。今天看到雨没有停的趋势,第二天都没敢做油皮。
谢伯文也一样,特别是他想到谢琅那句油皮发霉,靠豆腐回本,更是压着他弟仲武做豆腐。
第五天晌午,雨停下来。但地很湿,无法驾车,挑着去长安,等到长安城,酒肆也关门了。
不得已,六家人只能再等一天。
可此时第一天做的豆腐已生霉菌。
下午,谢伯文就端着一碗黏糊糊的豆腐去谢琅家,担忧道:这东西真可以吃?
我正打算去你家。谢琅伸手摸一下豆腐,没法吃。
啪嗒!
谢伯文手里的碗掉在地上,不能吃?!
第30章怀疑谢琅
谢琅就想解释,话到嘴边点了一下头。
高大的汉子眼中瞬间泛起晶莹。
谢琅吓一跳,不敢再用此事试探他,伯文哥,我――
你不用说抱歉。不怪你,都怪我没听你的,做一半油皮一半豆腐。谢伯文说着说着眼泪溢出眼眶。
谢琅叹了一口气,你也容我说完。我说不能吃是指现在,再过十天就可以了。前提你有照我说的,把第一天和第二天做的豆腐全划开,三指宽三指长。
谢伯文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掉出来,张张嘴想说什么,太过激动,一时竟没能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过十天?!
当然。像咱们用黄豆做酱,刚开始几天是不是黏糊糊的像坏掉一样?又过些日子绿霉把豆子包起来,就可以做酱了。
这点谢琅不懂,但谢三郎懂,他以前帮他娘做过酱。
谢伯文连连点头,破涕为笑,吓死我了。
那么多豆腐都不能吃,他这些天就白干了。
其实也怪我。我如果听你的话,至少这两天做的油皮可以拿去卖。那些豆腐没法吃,也能赚回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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