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谢广指着豆腐,你敢拿过来,这个肯定没事。可这么臭怎么入口啊。

你们再闻闻除了臭还有什么味。谢琅道,是夏天的菜坏掉,没法吃发出的臭味吗?

谢伯文吸吸鼻子,疑惑道,不像。也不是你说的恶臭。可这个臭,也没几人能顶得住。

糟鱼臭鸭蛋你们也没少吃。

院中陡然安静的只剩油煎豆腐的刺啦声。

过了好一会儿,谢建业开口道,我回家抓只鸡过来?让鸡先尝尝。

那还不如抓只老鼠。谢琅顺嘴说。

谢建业站起来,道,好,我去抓老鼠。

行了。我家的鸡和鸭替咱们尝过了。指着豆腐,谢琅对谢伯文说,在你家豆腐缸里拿的,和这个是一缸的。

谢伯文长舒一口气,吃不死人就没事。

顶多味道怪点,难入口点,卖给喜臭的人还是能卖出去的。

去拿几个碗。谢琅道。

两个瓦片上有八块豆腐,谢琅给每人盛一块,自己留两块,稍稍吹一下,就往嘴里塞。

几人不敢吃,见他不怕死的咽下去,才往嘴里送。

喜好糟鱼臭鸭蛋的谢建业顿时惊得瞪直了眼。

谢伯文的妻子眉头紧皱,什么味啊?

谢广点头:就是,说豆腐不是豆腐,说烤也不是烤――

不吃给我。谢伯文突然开口道。

谢广吓一跳,看向他爹,是你在说话么。

谢伯文也不嫌他儿子啃过的,夹走就转向谢琅,三郎,我觉得这个要比你说的薄豆腐好卖。

还担心吗?谢琅笑着问。

谢建业和谢伯文同时摇头,不担心,不担心。

爹谢广不看好,你喜欢不代表人家喜欢。我和我娘就不喜欢。你看这个奶奶也不喜欢。对着姚桂芝说。

谢伯文:那是你们没有口福。

三郎叔。谢广转向谢琅。

谢琅:你和嫂子不喜欢也正常,就像有的人嗜酸,有的嗜酒如命,你爹和我大伯正好喜欢臭。他俩喜欢,我大伯母是吃也行,不吃也行,说明有一半的人喜欢,这东西就能卖掉。咱们做这个的目的不就是留着卖。

对啊。

五人想起来,不是为了自家吃。他们都不喜欢,只要能卖掉也行。

谢琅见几人明白过来,才继续说:咱们又不是经常做。下雨天没法卖豆腐的时候才做。再说这东西费心,一不小心一缸就全毁了,可不好做。像咱们要种地,家里还养着牲口,也没法天天做这个。何况赶上夏天,就算下雨也不能做。

谢琅不知道夏天可不可以做,因为他前世的母亲都是冬天做臭腐乳,秋黄不接的时候做臭豆腐。还是在谢琅小的时候。

等他长大,菜篮子进了超市,货架上的腐乳五花八门,谢琅就再也没吃过自家做的臭腐乳。

谢琅又觉得有油皮,有豆腐皮,足够谢伯文和谢大郎卖的,便说,我总感觉夏天做这个会生虫。

我也觉得会。谢广跟着点头。

谢伯文不禁瞪他儿子一眼,连想都没想,你觉得什么?

夏天咱们也没空,得收麦子,收糜子,还得种豆子。谢伯文道。

谢琅恍然大悟,对,我给忘了。

后世的小麦多是深秋播种,初夏收上来,导致谢琅潜意识认为夏天最热的时候百姓最闲。

我再去弄点过来?谢伯文道,我把仲武、大郎和二郎兄弟也叫过来,顺便把三郎刚才说的那些告诉他们,省得他们不知道,连坏的一起卖了。

谢琅点了点头,就转向小七,好不好吃?

小孩抿嘴笑一下,就使劲点头。

好吃也不能多吃,毕竟不新鲜。谢琅道。

小孩立刻说:我不吃啦。

谢琅把箸递给谢广,笑着把小孩抱起来,让他面对着谢广的娘,喊奶奶,叫奶奶给咱们一些鲜豆腐,咱们回家煮汤。

今天没了,我给你拿些油皮。谢伯文的妻子说着就往屋里去,用馍筐装一筐出来,递给谢琅就说,你要的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去?

去哪儿?谢建业问道。

谢琅:王公子没吃过这个,早几天跟谢广聊天的时候提一句,谢广让嫂子给我做的。

怎么不让你大嫂做?姚桂芝说出来,自己先变脸了,那个女人,唉,以前觉得她比老二家懂事,现在看来还不如老二家。三郎,以后再要什么,去找你二嫂。

谢广的娘笑道:我们也一样。三郎带小广去打鹿,给他一个鹿腿不够,还又叫他给他爷送一个。我爹别提多高兴了。三郎离我家这么近,还跑去找二郎,传到我爹耳朵里,他一准得打我和小广他爹。

娘,我都十五了,别小广小广的叫。谢广皱眉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小七那么大呢。

谢广的娘瞪他一眼,闭嘴。就对谢琅说,早几天忙着种地,做薄豆腐的板子刚做好,还没做薄豆腐,那个得等几天。

没事。做好了我一块送过去。谢琅怕谢建业回去又骂谢大郎,大伯,不是我故意找伯文哥要这东西,也不是因为烦大嫂,连着二嫂也不想搭理,是她俩做的不如嫂子仔细,油皮大小差不多,看起来齐整。

谢建业和姚桂芝不信。

谢伯文的妻子听谢琅这样讲,便故意说,我也就这点本事。

此话一出,倒是做实了谢琅的借口。

姚桂芝再看看他手里端的油皮,好像真没有破损的,大小看起来也一样。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就问谢琅,说起那个王公子,他给你的布都还没用,是不是得用他的布做身衣裳,穿着新衣裳去他家?

又不是去相亲,穿什么新衣裳。

不用。他见我的那天我就穿着麻衣和草鞋,他也没嫌弃我。

姚桂芝不赞同,那时候你没有,现在不是有了么。不容他拒绝,去把布找出来,我给你和小七做套新衣裳,再换上新鞋,王公子见了也高兴。

谢琅心想,他不高兴才好。省得整天惦记我,做梦都想把我打晕送去军队里,过两年再弄去匈奴。

真不用。我现在穿的也是他给我买的,也挺好的。

姚桂芝:你身上的都穿旧了。

还有几套没穿。谢琅道。

谢伯文的妻子看出来了,就劝他,三郎,听你伯娘的话。不然你明明去送东西,他家仆人还以为你去打秋风呢。

好吧。谢琅故作无奈地说,鞋也做,但得用我以前的破衣服纳鞋底。

姚桂芝:当然。穿在脚底下那个王公子又看不出来,你叫我用他送你的布,我也不舍得。

那就好。其实谢琅这样说,是担心姚桂芝给他搞个草鞋底,剩下的布留着给小七做衣裳。我们家小七要穿的美美的去学堂,最好能做五套新衣服,一天换一身。

gu903();姚桂芝顿时后悔说这事,他一个孩子,今年做的穿不烂,明年就没法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