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凯:我朋友说不是,他说那一家子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要放过他,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让你小心一点。
楚义:好。
两边安静了几秒,章凯才又问:他最近有找你吗?
没有,楚义想了想,又说:不知道有没有,之前联系我的几个号码都被我拉黑了。
干得漂亮!章凯说完问:这事你告诉你老公了吗?
楚义:还没,他在出差也做不了什么,我等他明天回来再说。
章凯叹了声:真是闹心啊。
楚义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章凯也笑一下:我也没做什么,章凯问:你呢?你什么事?
楚义顿了顿。
日子里极度让人不开心的事和极度让人开心的事突然就这么参杂在一起,够别扭的。
在说与不说中,楚义徘徊了几秒,还是决定告诉章凯。
他当初和秦以恒说,他不想提起陈建世,是因为不想把那个往事当作是他的。
既然如此,他觉得自己大可没必要因为陈建世烦太多的心,还打扰到他原本的生活。
楚义:秦以恒不是晚上回来嘛,我买了束花。
楚义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章凯立马哇哦了一声:楚小义要和老公表白了哦。
楚义笑起来:对。
章凯问:怎么?想问问我该怎么说?
楚义:对。
章凯乐得不行:其实这种东西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我跟你说,等你们晚上情绪到了,你自然就什么都会了,我现在给你建议计划什么的,到时候肯定不会完全对上,甚至你晚上还会因为一直想着我的建议,打乱了你本来自然该做的事。
楚义啊了声:是吧。
章凯:是啊,不就一句我喜欢你,一整个晚上呢,你爱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说,都可以的,就冲你这害羞的劲儿,秦以恒不得喜欢死你。
楚义笑起来:什么玩意儿。
被章凯这么一说,楚义突然觉得自己蠢蠢的。
楚义:行吧,不说了,工作了。
章凯那边哎哟一声:加油哦楚小义。
楚义笑:谢啦,都谢谢。
章凯:多大点事。
挂了电话后,楚义不再偷懒,认真开始工作。
没多久,蓉蓉的花送来进来,一起送进来的,还有蓉蓉暧昧的眼神。
花被好好摆放,不到一会儿,小小的办公室就都是这束花淡淡的花香。
楚义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并开始期待晚上。
因为有工作,时间并不是很煎熬。
五点二十三分,他收到了秦以恒已经到A市的消息。
再一个多小时,蓉蓉和小展工作结束向楚义道别,楚义算着时间再待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楚义从柜子里拿了一把伞,抱着花慢慢缓缓地锁上门。
雨比早上下的还要大一些,为了不让他的花淋到雨,楚义撩开自己的大衣,把一半的花束藏进去。
挑着雨水不太多的路,楚义不急不缓地朝停车的巷子走去。
周围劈劈啪啪的都是雨水打在伞上屋檐上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眼前方的路,就把视线投在了脚上。
小子!
前方不远处突然一个叫唤,楚义听着抬起了头。
看到来人是谁,他顿时停住了脚。
妈的,还敢躲我?啊?
楚义顿时皱了眉,他看着没撑伞,已经淋了一身的陈建世,往后退一步:干什么?
干什么?
陈建世朝楚义走去,这一走他看到楚义手上的东西了:哟,花啊。
楚义把花往大衣里再塞一点:你再走过来我报警了。
陈建世吼道:老子怕你不成!
陈建世说完突然大步上前,眼看就要将楚义手中的花抢过去,楚义眼疾手快偏了一下。
陈建世没抢到花,气急败坏地骂:妈的,有钱谈恋爱,没钱给老子!
陈建世抡起拳头就朝楚义去,楚义往后退半步,在陈建世拳头过来前,抬脚朝他胸口狠狠踢去。
巷子中有个水洼,这会儿积满了水,陈建世被楚义一踢,后退几步,没稳住身体,不偏不倚栽进水洼里。
雨水四处飞溅,陈建世面目狰狞,朝楚义大吼一声。
操!
第72章
楚义是害怕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楚义的手一直在颤抖,嘴唇也冻得发紫。
照着脑子里的路,他顺顺利利地把车开回了家。
时间才刚刚八点,楚义熄了火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才下车。
雨越下越大,他的头发湿透了,黏哒哒地贴在脸上。
从车库里出来,他先是看了眼天,再看看自己湿了的外套,才慢慢缓缓地走。
手指僵硬,按了很久的密码才把门打开。
屋内大灯开着,楚义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眼,见沙发上那个男人站起来,干干地从嗓子里发了个声:你回来了。
秦以恒很快走了过来,楚义赶紧把已经湿透的鞋换下,再咳一声,说:我以为你晚上很迟才回家,不是要开会吗?
秦以恒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怎么淋成这样?没带伞吗?
楚义垂着头,很小声地应:带了。
他低着头,见秦以恒又朝他走了一步。
你怎么了?把头抬起来。
楚义手扶着鞋柜,缓缓地抬起头。
对上秦以恒眼睛的那一瞬间,楚义终于绷不住了,他鼻子一酸,弯下了嘴角,哽咽道:秦以恒,我的花没了。
秦以恒心里一揪,碰了一下楚义的外套,果然已经全湿了。
他把楚义外套脱了,并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楚义,把楚义抱了起来。
楚义看起来委屈极了,眉毛紧紧皱着,眼睛也红了,咬着下唇,好像为了不哭出来,硬鼓着嘴。
秦以恒小心地把楚义放在沙发上,把他的手握在手中。
冷不冷?秦以恒问。
楚义对秦以恒点头,从鼻腔发出声音:嗯。
秦以恒对着楚义的手哈了一口气,接着摸摸他的脸:坐着等我一会儿。
秦以恒把楚义身上的外套拢了一下,就转头离开。
身上属于秦以恒的温暖渐渐散发出来,楚义的身体不那么抖了些。
没多久,秦以恒就拿了一条毛巾和一杯开水走了过来。
先喝一口。
楚义把杯子接过来,等他把水喝下,秦以恒的毛巾就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楚义的双手捧着杯子,靠着开水的温度取暖。
秦以恒擦头发的动作很轻很柔,好像稍稍那么重一点,就会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