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利用她,又想继续吊着她的心,这狗男人还真是卑劣至极!
听着这一番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说辞,盛长乐心里不屑到了极致,不过还是强忍着恶心,听他先把该说的承诺都说得差不多了。
盛长乐这才唇角微起一丝绝美的笑意,答应道:“好啊。”
李元璥还觉得她在勉为其难,又问她,“你当真肯答应了?”
圣旨都下来了,就算她不答应又能如何?
盛长乐颔首点头,回答:“昭昭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陛下不是说了么,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受点委屈也算不得什么……”
她还道:“表哥,为了你,昭昭什么都愿意。”
那般酥软人心的嗓音,含情脉脉的眼眸,说出如此动人心弦的情话,哪个男人受得了?
目光落在她那张绝美的脸蛋上,凝脂般雪白的肌肤,眉如远山黛,唇若含朱丹,特别是那双含情凝睇的桃花眸,实在明媚动人。
徐孟州能看得上盛长乐,其实李元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深知表妹天生尤物,姝色无双,早就将她视为己有,本来是多有不舍的……
可他好歹也是个皇帝,如今却成了徐家手中的傀儡,处处受制于人,整日受窝囊气,不早日除了障碍坐稳皇位,又怎能随心所欲。
李元璥心下苦涩,拽着盛长乐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昭昭明白朕的苦衷就好,你放心,朕以列祖列宗之名起誓,这辈子绝对不有负于你,不然就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呵,盛长乐真想知道,上辈子他有没有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恶心得盛长乐赶忙将他推开,起身躲到了一旁,只道:“我既已与首辅有了婚约,算起来也是陛下的未来舅母了,我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卿卿我我的,万一让首辅知道,计划可就要全盘落空了……不如我还是先行离去,陛下有什么话与家父商量即可,昭昭一切都听从父亲安排。”
听闻“舅母”二字的时候,李元璥顿觉心下刺痛,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虽说徐太后并非他的生母,可是按照辈分,他确实应该喊徐孟州一声舅舅。
他竟然当真让心爱的人给他做舅母?
第3章
李元璥本还想多说些什么,盛长乐却已经一句都不想再听下去了,“熙华可否先行告退?”
李元璥眉头紧拧,也只好道:“那你仔细考虑考虑。”
盛长乐又行一礼,就这么转过身开门离去。
李元璥看着她的背影,久久陷入沉思。
盛长乐出来外屋,又见父亲目光沉凝的看着她,轻叹一声,“皇命难违,就委屈你了。”
盛家曾辅佐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世代效忠大周皇室,父亲也是朝中守旧派的核心之一,一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扳倒徐家的事情上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此番皇帝要将她安插进徐家,自然也是事先跟父亲商议好的。
盛长乐不怪父亲赤胆忠心,也不指望他能生出谋反心思,反正她是不会再效忠这狗皇帝了,那就各为其主吧!
她向父亲行了个礼,眸色暗沉下去,“女儿定不负圣上和爹爹厚望。”
“……”
盛长乐离去之后,盛俨和皇帝还留在书房密谈许久。
回屋路上,凛冽寒风吹拂到脸上,刀割般刺痛的感觉似乎在时刻提醒盛长乐,她真的还活着,而且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
既然皇帝将她当成棋子,父亲将她当成牺牲品,前世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与徐孟州一样的惨死下场。
重活一回,她再不会任人摆布做什么狗屁棋子,她要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将前世欺骗她、利用她、害死她的人都统统踩在脚下!
所以这回,她依旧会嫁给徐孟州,只不过这次,她是真心实意的嫁给他。
前世,她人虽嫁了心却从来没嫁,从来不曾把徐孟州当成她丈夫看待,一直在暗中帮皇帝,帮母族,可仔细想想,徐孟州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夫君。重点是,放眼望去,朝中有权有势还能踩在狗皇帝头上的人,除了徐孟州还能有谁?
她毕竟和徐孟州做了五年夫妻,早就对他了如指掌,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一清二楚,当初她为了他可是费尽心思,这辈子再照葫芦画瓢重来一回,还不手到擒来?
要是换个人还得再多费心思,那该多累。
次日一早,暖阁香闺之内。
清晨熹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照进屋内,可见窗前一张雕花黄花梨镜台,台面上放满了胭脂水粉,头面首饰,还立着一面菱花铜镜,镜中映出一张少女绝美的脸蛋。
正是盛长乐静静坐在镜前,任由着一众丫环婆子伺候着绾发梳妆,精心打扮。
看着镜中年轻了五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的自己,盛长乐还久久如梦似幻的。
随后外头有人前来禀报,“老夫人让人来传话,说是今日领着郡主进宫谢旨。”
毕竟圣旨赐婚的大事,盛长乐理应进宫叩谢皇恩。
前世盛长乐别说谢恩了,关在屋里装病大半个月才接受嫁给徐孟州的事实。
盛长乐收拾妥当之后,便出门前去永福院,准备接祖母一起进宫。
她搀扶着盛老夫人,一路出了侯府,坐上精致华美的马车,穿过纵横交错的街道,朝着宫里而去。
盛老夫人年纪不过五十出头,鬓间已有几缕银丝,衣着大方得体,精神抖擞的模样。
盛长乐回靖安侯府之后,因为与继母叶氏不合,刚开始处境堪忧,得知老夫人也不喜叶氏之后,便主动巴结上了老夫人这个大靠山。
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理念,两人一拍即合,盛长乐这三年就一直养在老夫人膝下,老夫人对她也算是疼爱有加。
二人并排坐在马车里,老夫人便趁此机会,仔细询问婚事相关,还悉心叮嘱了许多为妇之道,盛长乐都一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