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骆其堃和珍嫔异口同声看过去。
却见一个黑瘦的男子爬在墙头,精瘦,眉目虽然很是周正,但全身都黑如一块墨炭。却偏偏不自知一般,穿一身月白衣衫,倒有些长工偷了主子的衣裳穿的样子。
骆其堃却顾不上打量他,如刀般凛冽的眼神早就飞了过去。他适才的举动,若被有心人传出去,严重些珍嫔会被宫中处死,是以他松开珍嫔,右手暗暗用力,捏住了飞镖,单等那男子回答,就想一镖过去。
那男子却举止斯文,作了个揖:“小生是新军,寻找我手下一个走失了的弟兄,刚好遇到这位姑娘拼死拼活挣扎,我以为她路遇歹人,便想搭救则个,没想到听了一耳朵半耳朵,却是一位自私之人在说服小娘子抛家舍业跟他私奔。”
这话说的□□味十足,骆其堃暗暗皱了皱眉。这小子却是个机灵的,先暗示他是新军之人,言语间点明自己手下有兄弟,说明有官衔,让自己无法暗杀他,又说自己是自私之人,引得珍嫔怀疑。
骆其堃不情不愿的松开了紧握着的飞镖,他适才想跟珍嫔独处,才打发了随从,后来见珍嫔哭得梨花带雨,他心神大乱,因而放松了警惕,居然让一个人走了过来而不知。想通了这些,他神色冷然,冷冰冰说道:“不干你事。”
那白衣小子却笑嘻嘻道:“拐带女子,小生可非要管。”
气压骤然冷峻了起来,骆其堃将珍嫔推到身后,用身影将她遮得严严实实,方问道:“如何拐带?”
白衣小子轻轻松松从墙头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墙土说:“你这个男子,若真是个痴情的,何不追随女子,反正如今皇上大兴女学,新城女子有工可做有饭可吃,你看着也像有几份身手的,谋口饭吃一点都不难。倒叫个年轻女子奔赴千里迢迢,若你变心了怎么办?她人生地不熟,再哭天抢地回来?”
又探头往珍嫔那里大声说:“小娘子,你可千万想清楚了,若是有那人贩子,刚出京师就卖了你,只怕你家里人都寻得不你。”,他故意打量了骆其堃一眼,“这男子生得好皮相,又油头粉面的,只怕是人贩子专找那好看的面首来做的局,花言巧语骗人家闺女。”
骆其堃可不就是仗着皮相骗了珍嫔一回,可不正是?逗得珍嫔“噗嗤”一声笑出来,骆其堃气得牙痒痒,却不好发作,只拿眼瞪着那白衣小子,白衣小子毫无畏惧,回瞪他,骆其堃心中称奇,自己手中的人命怎么着也有百八十条,心思一起自然杀意四溢,那小子居然一点不觉?
珍嫔却悄声对骆其堃说:“你说的话,我记住了,若我想好了就跟你走。我回营里还有事,你也回去吧。”,说着便走,骆其堃拦她不住,狠狠瞪了白衣小子一眼,也拔腿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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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烟寒在等着觐见。
说来好笑,有位福州知府上了一道奏章:说自己儿子自幼聪颖,常有常人不及之奇思,因而斗胆推荐进农业部。
朱烟寒没怪罪他,回到后宫就当笑话讲给穿越众们听,却被主播阿秀提醒:“有一条弹幕问这知府可是姓孙命志濡?”
朱烟寒正色。阿秀说:“这孩子多半叫孙云球,历史上可是一位精于测量的理科天才,创造了自然晷,还有望远镜、显微镜,显微镜,还自己改良了眼镜,可以根据不同度数的人配出不同的镜片。”
喵喵喵?!!!
朱烟寒立马下了诏书。阿秀自然跟着姐妹们躲在帘子后面。
来人是个才十二岁的童子,却落落大方,毫不怯场。朱烟寒见了先生了几份好感,因而问话也细声细气:“你父说你惯常有些奇异构想,向朕求情送你去农业部,你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