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楚心乐笑着摸上他的小脑袋,毛绒细软的触感令其爱不释手,他安慰说:会的,总有一日,哥哥带你们出去。

施郝铭看向楚心乐,又不动声色地垂眸,随后笑起来,胳膊颠一颠怀里的施林玲,说:林玲有抱负,不跟三哥哥一样没骨气。

第47章旱灾

夏也一晃眼就要过去,初秋的汝南太干,已经连着两个月没下过一场雨,天天艳阳高照,地里的庄稼喝不上水,一个个病怏怏的。

今年怎么回事?施郝铭咕噜噜喝下一碗水,发现自己依旧渴的不行,可施家现在每日供应的水都是有限的,他和施林玲没有,只能到楚心乐这来,眼看自己已经一碗水下肚,也不好意思再来一碗。

楚心乐把剩下的水盛出来递给他。

往年也这样?他问。

施郝铭不好意思地接过水,润了了两口就放下说,说:往年这时候也会这样,不过时间没那么长,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哥你不喝吗?

楚心乐看一眼碗里的水,他确实很渴,不过这一院子的人要他照顾,若是他不省点,连做饭用的水都出不来。

不了,我不渴。楚心乐摆手拒绝。

青竹玉莲去烧菜,霍刚为了少喝点水也不练剑,去厨房帮忙,施林玲睡在自己房里。

还好咱们汝南有挖的河道,跨孤鹜关直通安城河,据说当时修建河道时花了不少银子,施、侯两家大半银子都花在这上面了,还集了汝南其它几家和城中百姓的银两,可是咱这的命脉。

楚心乐嗓子有些干,他连吞几口唾沫,问:连到了临安那边的安城河?

施郝铭点头。

那这长度,够花银子的。楚心乐喃喃道。

主子!尘凡从外面跑进来,因为跑得太快整张脸红透,他大口地喘气,朝楚心乐行礼。

何事?

汝南的那条河道,干了。尘凡抬眼看向楚心乐,继续说:城中百姓已经开始躁动,本来已经心惊胆战,这条河道一干,全都沉不住气了。

那现在是谁在安抚躁动?楚心乐没由来的心慌,这场干旱绝不是突如其来。

尘凡沉默摇头。

意思明确,没人要管这件事。

施恩择不管?楚心乐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攥紧,他吞两口唾沫,声音里带些颤。

尘凡叹气,看一眼施郝铭又朝楚心乐摇头否定:不管,不只施恩择,施甄冥和侯营囡也皆当作看不见。

应该是河道中间堵了。楚心乐说。

施郝铭紧张起来,他坐直身子,蹙眉看楚心乐,说:河道通不了整个汝南都会渴死,咱们施家和他们侯家也不能幸存,为何家主还不下令疏通?

尘凡也赞同:是啊,他在想什么?

外面已经炸开了锅,从施府里都能听见外面喧闹嘈杂之声,他们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任何头绪。

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要是不用来试探,不就白瞎了老天爷吗?邢雁鸿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端一碗水,没看尘凡和施郝铭,直接走到楚心乐面前,把手里的碗递给他。

你哪来的水?楚心乐问。

邢雁鸿没回答,命令道:喝完。

楚心乐自然不会听话,他再问一遍:哪来的水。

他模样看上去坚定又决绝,如果邢雁鸿不告诉他,他定不会喝下这碗水,邢雁鸿垂眸看他,叹口气,妥协说:你们施府的。

施府?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喝完我就告诉你。邢雁鸿一挑眉,又恢复原先轻佻模样。

......

楚心乐说不过,只能听话地把一碗水喝净,饥渴的内脏得到润养,瞬间舒服很多。

见他喝干净,邢雁鸿才说:在施恩择院子角落里有口井,不知道是通的哪,和汝南的河道不是一个。

就是说那井里有水?施郝铭抓住重点。

邢雁鸿默认。

呵......楚心乐轻笑出来,他抬眼瞧邢雁鸿,邢雁鸿也在看他,两人在这一瞬间达到十足的默契,共同说出尘凡和施郝铭心中疑惑。

他在试探。

是了。楚心乐站起身,理一理坐得发皱的衣摆,人算不如天算,谁都想不到能有这么一场大旱,他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施恩择迟迟不伸手,汝南的民心便会溃散,这时只要站出一人帮助他们,那就是得民心者,施恩择这招真是绝。

那二哥......施郝铭猛然起身,他看向楚心乐欲言又止。

楚心乐瞧他一眼,又看向邢雁鸿。

邢雁鸿回他一笑,抬脚迈步出去,朝门口的凛皓喊:走了,疏通河道去。

楚心乐双眼紧跟邢雁鸿,在人走远了,他对尘凡说:走吧,我们也去。

施郝铭突然拉住楚心乐的手,朝他点头,说:我也去。

不行,你留下来照顾林玲。楚心乐拒绝。

施郝铭信念坚定,他说:这里有青竹玉莲和霍师父已经够了,二哥,我要和你一起去。

几人出施府,朝河道走。

河道旁围了一圈妇女,楚心乐走进,就能看见一些光着上身的壮汉正扛锄凿土,河道上游从孤鹜关进,因为天气太干,山上的巨石没有阻挡滑落下来阻断河流。

这些石头堆积在此像山一样,铜墙铁壁难以撼动,众人推不动,只能一点点凿开。

楚心乐没过多废话,他在众人注视下脱掉外衫,和尘凡一起下河道,加入凿石的队伍里。

邢雁鸿比他们先来,已经扛起锄头在凿,日头猛烈,他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看见楚心乐下来,不自觉皱起眉,把他手中的锄头抢过来,说:上去。

楚心乐不理他,要去夺邢雁鸿手中的锄头,邢雁鸿手臂伸长,楚心乐够不到,转身抢过旁边尘凡手中的锄头,同旁边壮汉一样开始凿石。

尘凡看看自己空荡荡的两手,又看向邢雁鸿手中的两把锄头,朝邢雁鸿伸手。

邢雁鸿正值气头,他无奈地看楚心乐,又朝尘凡瞪过去,虽说周身戾气越来越重,但还是把锄头还给他。

初秋的烈日像当头一棒,他们在烘烤里感觉内脏脱水干瘪,心脏跳动逐渐变慢,两日滴水未进使他们面临随时休克昏迷乃至永不苏醒的可能,可河道的堵石若不通开,不只他们,整个汝南都将面临渴死的惨状。

楚心乐这两日只喝了邢雁鸿递给他的那碗水,过重的负荷使其开始头脑昏沉,尘凡不知去哪里,邢雁鸿光着膀子,因为发怒使得浑身的腱子肉绷起,他扔下锄头,一把捞起楚心乐,夺过他手里的锄头扔到一旁。

做什么!楚心乐面色铁青唇色发白,他被拽起来的那一刻毫无抵抗之力,开口的嗓子里像是要咳出血,干疼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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