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暮修烟前些日子正好办事回来路过汝南,听闻汝南草药卓绝,便多绕了些路去买了些回来,想起来还一直没告诉暮怀雨,便趁现在说:前些日子父亲吩咐我去做事,回来路过汝南刚好买些。
那你可曾发觉出汝南有何不对劲之处?暮怀雨问。
不对劲?暮修烟像是明白什么,不过他路过时只是去买些草药,没多做停留,自然没有注意到什么,他要头,问:父亲,发生何事?
暮怀雨移开眼,他抬眸看向房顶的横梁,漆黑的檀木坚硬压迫,他顺着房梁一路看向窗外,今早太阳出来了,可没多久又消失,沉云遮挡,这天又阴下去,灰蒙蒙的,好似压在头顶。
那位邢家三公子决不甘心被囚在汝南,两年了,他也该沉不住气了。暮怀雨喃喃道。
暮修烟刚想说话,便见应该守在城门上的老兵跑回来,他跑得快,一路风尘仆仆,见到家主连咽几口唾沫,才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禀,禀报家主,城门外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人,说要进城,属下站在城墙上,离得远,看不清下面的人,不过为首的那个男子看上去,看上去......
说。暮修烟道。
那老兵这才犹豫不定地说:看着像邢家的三公子。
屋里的气氛突然沉下去,暮修烟和暮怀雨皆是心中一个咯噔,眸子微密,父子两人对视一眼,暮修烟回头直视老兵,窗外的白光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僵硬,他确定地问:你可看仔细了?
那老兵守在燕都已经近五十年,九原去汝南的必经之地便是燕都,他看邢雁鸿也有几次,再加上邢雁鸿生的出挑,气势威严,见一次就忘不掉,更何况见过不止一次,那老兵本来还在反复不定,但最终还是确定的点头。
不只如此,三公子怀里还有个男人,那男人自称是,是......老兵抬眸看一眼正坐中间的暮怀雨,权衡利弊,又开始支支吾吾。
暮怀雨烦闷地皱眉,抬指揉太阳穴,说:直说。
那老兵有了底气,这才说:自称是家主的亲侄子,楚心乐。
***
燕都城门外,楚心乐百无聊赖地依在邢雁鸿怀里,他的脸色要比昨晚好很多,不过薄唇依旧泛白,他懒洋洋地勾起唇,看见邢雁鸿牵出缰绳的手,突然起了逗人的兴趣。
赤霄在原地不停踱步,呼哧呼哧地喘气,邢雁鸿勒住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在手背上曲折地蔓延开,像是拿笔勾勒上去的绿水,楚心乐本来双手扶在邢雁鸿搂在他腰间的那只手背上,他趁邢雁鸿不注意伸过去一只手,拿指腹延手腕的脉络一丝丝向上摩挲,手刚放上,便感觉到邢雁鸿手背绷紧,搂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收紧,楚心乐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但玩心大起,他勾起唇,轻描淡写地从宽大的手背摩向关节,再自关节向着指尖,之后便五指与之交插握紧了,不老实地用指尖滑邢雁鸿的手心。
本来绷直的大手瞬间反转牢牢按住楚心乐不听话的手,化被动为主动地十指相扣。
那只造作的手被抓住,始作俑者也不心虚,一副与我无关地模样,望前方紧闭的城门,随口说:这燕都城也太大了,回暮府报个信都要这么久。
他本来就是调侃,声音也小,除去邢雁鸿没人听得见。
楚心乐发觉腰上的手更紧了,他身子朝后与邢雁鸿之间不留缝隙,后腰碰上个精神的东西,瞬间激得楚心乐后背汗毛倒立,顺着后脊梁骨那麻感直冲后脑,就算离那夜已经过去将近八个多月,可邢雁鸿的霸道莽撞以及野蛮又磨人的感觉却丝毫没消失,那次被邢雁鸿翻来覆去欺负狠了,直接晕过去,第二日连下榻都困难,如今想想都后怕。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只大手不容反抗地掐一掐他腰上养出来的软肉,湿.润炙.热地声音轻喷在他耳边:好玩吗?
楚心乐自然能觉察出沙哑嗓音里的危险,不过该死的胜负欲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好玩。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震惊坦然,然而耳根泛起的红痕早已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在邢雁鸿面前,游刃有余的楚心乐仿佛未经世事的稚儿,他不擅长对付这种关系。
他这不算漫长的岁月里经历过很多,对于自己哥嫂们的敬佩,对楚天令和暮怀风的敬仰,对于李涟漪的亲情,又或者是霍刚尘凡他们的主仆师生之情,再或者对于薛蛮......楚心乐经历过友情和亲情,但唯独没能体会过爱情,他对于情爱的认识少得可怜,本心使他想要靠近邢雁鸿,刚开始他曾反抗过,但他发现反抗毫无作用,楚心乐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本心如此,那便遵从,可现在呢,他们似乎把情爱中的事全做过了,但楚心乐依旧无法推心置腹地应付邢雁鸿。
耳边的轻笑如一阵风将楚心乐从神识里拉回来,邢雁鸿的轻笑里带着一声隐忍的叹息,就这么温柔又轻浮地戳进楚心乐的心:易安啊,三公子忍得好辛苦。
......你可以不忍。楚心乐没头没脑地接话。
耳根泛红的炙热处落上冰凉的亲吻,楚心乐回握紧邢雁鸿的手,与他依偎在赤霄上。
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邢雁鸿明显发现怀中人僵直身子,他忍不住轻笑,在怀中人几乎要兵荒马乱的时候松开他,楚心乐刚想回头说点什么,便听见沉重的城门吱呀一声闷响地推开,锁链声牵扯绷直,楚心乐在看到出门而来的那个身影时瞬间抿起唇,而暮修烟在看见楚心乐时,只是生疏地感觉惊艳,而略过楚心乐看到身后的邢雁鸿时,暮修烟则警惕地眯起眼,步伐越发缓慢沉重。
暮修烟并没朝前走太近,他谨慎地在出城门时停下,只听站在他身边传信的守城侍卫大喊:谁是暮当家的侄子!站出来!
楚心乐推开邢雁鸿搂在腰间的手,要下马,又被邢雁鸿扯住,两人对视,楚心乐瞧出邢雁鸿的不悦,安慰道:无妨。
我和你一起去。邢雁鸿说。
楚心乐轻笑,声音里带着黏腻地调笑:你把人家弟弟杀了,你瞧他看你的眼神。他说着瞥一眼远处绷紧的暮修烟,邢雁鸿自知理亏,但还是极力要求同去,楚心乐原本不想理他,直接下马,谁能想到邢雁鸿也下马,紧跟他身后,同他贴紧。
凛皓尘凡等人看见便想起来追上去,紧带着后方群兵也要起立,可惜被邢雁鸿一个手势给止住,凛皓尘凡不放心自家主子,欲言又止,可主子又命令其待在原地,两人只好眼睁睁地看自家主子过去,神色紧张,注意周围一举一动,看那架头,稍有不对便会拔剑而上。
不止他们,暮家兵也面面相觑,做好准备看二人一步步走过来。
楚心乐和邢雁鸿在两米外停下,暮修烟一直注视楚心乐,然而他并不傻,自己弟弟长什么样他当然清楚。
暮当家的侄子?暮怀风的儿子?暮修烟讽刺地问。
楚心乐点头一笑,我若不这样说,暮公子又怎会亲自出来见我?
暮修烟眯起眼,漆黑的双眼里看不见亮光,神情沉下去,开口的愤懑遮挡不住,你骗我?
楚心乐摇头否定:不是骗。之后便不再笑,神情变得严肃,看向暮修烟的双眼里透着认真,我知道楚心乐的一切,包括楚家灭门的真正原因。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