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他想说,他是一只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可是吸血鬼这三个字,纵然做了很多次的心理建设,却还是不能在殿下面前毫不犹豫地袒露出来。
所以,他顿了顿,才艰难地说: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人。
一个被撒旦诅咒过的,无法走在阳光下的,死去的人。
在项链脱手的那一刻,没了巫术保护的吸血鬼,完完全全地曝露在光明之下,即便这中间隔了厚厚的乌云,却依旧将他灼烧。
葱白的手指,开始一点点龟裂,像是被刀刮开一道又一道细小的伤口。血慢慢渗出。
金发的少年,戴了帽子,转身背对着自己喜欢的先生。
纵然身上伤口痛到无法呼吸,却还是一字一句地解释。
因为被诅咒过,所以无法在阳光下行走。我的体温很低,平时的体温都是都是我自己调的,所以才与常人无异。普通人的食物,我无法进食,吃过就会吐
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小小的少年,心里一边骂着:伊凡,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一边哭到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就在这时,被阳光灼烧的手指,忽然覆上一层温热。
这个戒指要怎么弄,是戴上去才会好吗?耳边响起殿下低哑的声音,带着颤音。
而后,中指涌出熟悉的力量。
灼伤,停止了。所有伤口也肉眼可见地愈合,仿佛从未受过伤。
少年低头,看到自己手上套着的乌金戒指。强大的灵力,就是从那里源源不断流出的。
耳边响起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凯里小心翼翼拉着少年,这双葱白的手,刚才还满是骇人创口。尽管现在已经恢复了漂亮的模样,但他还是不敢用力。
好在少年乖巧又软糯,只轻轻一拉,便回了身子,面向他站好。
以后这枚戒指,不要轻易示人,知道吗?
伊凡哦了一声,乖乖说:好。
而后,把戒指串起来,戴到自己脖颈。因为链子在后面扣着不方便,所以戴起来格外费力。
我来。
殿下的声音响在耳边,手上便覆上一片温热。
少年乖乖把手放下,轻声说:谢谢您。
等到链子戴好,凯里又给他摘了围巾,掀开衣领,将戒指藏进最里面。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少年肉嘟嘟的耳垂上捏过两下,才俯身在上面印下一吻。
他手指摩挲在少年的脸颊,亲在他光洁的额头、圆乎乎的鼻尖,最后,才轻轻咬上软软的唇瓣。
少年顺从地闭了眼,铺了一层霜白的睫毛,卷翘着,轻缓地扇动。
还要和柳真回去吗?
他说着,用力在少年唇上一咬。
小家伙吃痛地一声轻哼,口齿不甚清晰地说:不不回去。
凯里满意地嗯了一声,手掌轻柔地抚摸在少年发尾,说:乖。
而后舌尖舔在少年的唇瓣,双唇碰着他的嘴唇开合,说:宝贝,张嘴。
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的声音,散在唇边。小小的少年,本能地软了身子。
这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
如果说第一次,他与殿下真正意义上的吻,犹如一场几乎将他吞噬的风暴。
那这一次,就是寒冬过后的二月,吹开三尺冰冻、初春的,和风。
在迷迷糊糊间,殿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唇角微微地勾着,说:给今天很乖的,小朋友的奖励。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一章看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短小,但我还是迫不及待传上来,和你们分享!
呜呜呜
想到那句: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第51章想您抱抱我
金发的少年,望着漫天的雪花,和雪花里的殿下,眼睛一眨便落下一滴眼泪。
他脱了外套,垫脚披到殿下身上,想为他遮住头顶的雪花。
可他个子实在有些矮,纵然两只胳膊都朝上举着,却依然只能虚虚地将衣服撑在殿下头顶。
笨拙的动作,反而蹭到了殿下的军帽。
葱白的手指,忽然被一双大手握住,而后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就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男人一点点为他系上扣子,伊凡微微红了脸。一双碧蓝的眼睛微微向下看着,声音软软地说:殿下,我不冷。
凯里笑着捏捏他脸颊:乖,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照顾你。
哪怕知道他坚不可摧,却依旧忍不住护着。
伊凡微微垂了眸子,软软地嗯了一声,说:谢谢您。
在两人相隔的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兰斯,看看那边秀恩爱的两位,再看看眼前的巫师。
眨巴眨巴眼,尴尬地响起一声咳嗽。
然后默默往后退。
那什么,误会你了。
然而,还没往后退多少,就被眼前的人抓住了小臂。
一股Alpha独有的压迫感,清晰地传来。这种与生俱来的、顶级Alpha信息素的力量,即便是在这样的露天环境下,浅浅地逸散,还是让兰斯忍不住身上一软。
然而,身子软,嘴不能软。
努力把身子挺得笔直的Omeg,眼睛一瞪,生气地说:你放开我!拿Alpha乱压制人,有没有素质!
柳真忙松了手:抱歉,尤尔小公子。我刚才没有注意您是Omega。
兰斯
一直致力于瞒着自己身份,并且致力于勾搭医学院小O的Omega
捏紧自己拳头,简直想给这人一拳:我是就是,要你说出来!
嗯,一番话可以说非常不讲道理,让对面的柳真都是一愣。
但那也是一瞬的愣怔,随后,黑衣的巫师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
我很抱歉,但您知道的太多了,我需要抹除您的部分记忆。说完,右手抬起,打出叮当一声响指。清秀的Omega,就眼睛一闭,软在了他身上。
把Omega扛在肩上的巫师,超伊凡和凯里二人微微屈膝,行过礼之后,看了两人许久才缓缓开口。
伊凡先生,殿下,尤尔小公子我先行带回。另外,我依旧希望您再认真考虑,巫族随时恭候您的驾临。
说完,不等两人再回答,兀自朝小径之外走去,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一片茫茫的白雪。
夜里,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
没了簌簌的飘雪,在凌晨的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外面,放晴的天空里,一轮圆月挂在云间。
金发的小少年,躺在穿上翻来覆去地滚着,一会儿拉开窗帘,一会儿又把窗帘拉上,就是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到令他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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