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满是神往,看见槐略伸手就要去拿烛台赶紧拦住。才碰到对方,二人俱是一怔。
缘本相的手比槐略小了一圈,触感是魂体的冰凉。槐略一个激灵,碰到了烧得滚烫的烛台,几乎跳起来:啊啊痛!
我忘记了你怕!抱歉!缘本相赶紧收回了手。
没事槐略盯着那烛台,却心想,不是的,刚刚不是害怕
那我是为什么不想让他靠近?
他自顾自地陷入了纠结。纠结了半天没想出来,困意上涌,便打了个呵欠,道:我们睡觉吧好困。
缘本相嗯了一声,也小心地躺下,槐略挣扎着模糊道:不要紧你靠过来一点
我不怕嗯。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了睡意里。
第二日。
雪无霁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睁眼才发现自己被陆宸燃整个抱住了。
自己不是在另外一张床上吗?
雪无霁无奈地想。
自己的头还枕在他的胳膊上。
醒醒,雪无霁撑起身,轻拍他的肩膀,这样不麻吗?
陆宸燃迷茫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去靠雪无霁,把脸埋进他的肩侧,蹭了两下:困。
不早了。
不想起。
雪无霁发觉陆宸燃在早上总是格外黏人一点,只好不动。陆宸燃过了一会儿清醒过来,直起身,扬眉笑道:宿哥哥,惊喜吗。
雪无霁才发觉原来不是自己换了张床,而是半夜不知什么时候陆宸燃连人带被子挪过来了。不仅过来了,还像个八爪鱼一样把自己牢牢抱住了。
不知寒也醒了,告状道:我知道!我看见了,你刚刚睡着,他就摸过来了!
说完还很委屈,还叫我不要吵醒你,枯桑也拦着我。哼,我告诉你,像你这样没有警惕性,要是下次是坏人靠近怎么办?
雪无霁下意识道:不会。
如果是别人,他就不会这么放松。
因为我不是坏人。陆宸燃对不知寒笑了一下,看起来和言语一点都不符,实在坏得很。不知寒气道:呸!
你是小孩子吗。雪无霁好笑道。
陆宸燃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正经道:只有在哥哥面前才是。我知道贾城有一家食肆早上卖甜粥,我们去吃吧。
雪无霁一下子被戳中了软肋,轻咳道,好。
二人整理完毕,穿好衣服。
雪无霁走到桌子前想去拿画,今天去满地金问问那个捡到画的人,却忽然一皱眉。
怎么了?陆宸燃道。
雪无霁看向了那副画
它不在昨晚他摆放的位置,而是从桌子上掉到了地上,缩在椅子地下。
不仅如此,上面的绳结又松开了。
画散开了一半,露出了半张白兔,红色的眼睛犹如莹莹发光的宝石。
陆宸燃将画捡起,也蹙起了眉。
他目光微沉,似乎手指微微发力,但却又放弃了。
雪无霁和他说过这幅画可能和自己的尾巴有关,陆宸燃不知道该如何在不伤及这幅画的情况下查出它哪里有鬼。
今天我们去满地金见捡到它的人,雪无霁道,这幅画就一直带在身边。
直到走入中厅,雪无霁还在看那副画。
灵力小心地探查过一遍,却查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隔壁槐略也哈欠连天地出来了,身后跟着缘本相。
我已经把甜粥买来了。陆宸燃道,吃完就去满地金。
一只机械鸽子恰到好处地飞了进来,提着一袋子食物。
哇!好香。槐略闻着香味一下子醒了,搓手道,嘿嘿,托你的福我才能吃到,雪无霁。
缘本相在他身后,也微笑着和雪无霁、陆宸燃打了招呼。
甜粥被分好,那副画被雪无霁放在了桌子上,缘本相不用吃,边只看着他们,看到那副画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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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入境其一
槐略道:啊?你知道吗?
他也知道陆宸燃和雪无霁似乎把这幅画看得很重要。
缘本相飘得近了些,但他碰不到,道:劳烦了,把它展开。
雪无霁将画铺开,缘本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我知道这幅画。
缘本相肯定地道,我在满地金里游逛的时候,听他们的人鉴定说,这幅画是人界来的,画师是人间的一位将军。
将军?
怪不得,这幅画虽然匠气重,竹子却画得很好,劲道有风骨。
缘本相继续道:我听他们说,这个将军十分传奇。是个女将军,姓白,曾为人界的一国立下汗马功劳,无一败绩,但最后一战里身中毒箭,解甲归田了。最后似乎是病死了。
而这幅画,应当就是白将军病中所作。
雪无霁看过那落款处的印章,是白缨二字。
这位将军名为白缨。
缘本相和槐略绑在一起,在找出隐藏魂体的办法之前暂时不便外出。于是雪无霁和陆宸燃前往满地金,见到了捡到这幅画的商人。
那商人是个半人半魔,很普通,见他们来询问还有几分紧张。
这幅画你是在哪里捡到的?陆宸燃问。
商人挠挠头,道:哪里?呃,就是在贾城外的大路上啊。
陆宸燃道:再详细一点。
还要再详细啊?商人苦着脸,就是半月前的某天,我从人界运货回来,进贾城的时候,在城门外大路边的草丛里看见了这幅画。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很普通的。
雪无霁凝眸沉思片刻,道:当时你看见这幅画的时候,它是散开还是卷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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