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小妻宝[重生] 拆字不闻 2503 字 2023-09-11

谢临缓缓合起手中的折子,不紧不慢道:封老不居庙堂且如今又有隐世之意,于本王来说,他欠本王的人情实乃无足轻重。

王有全还是不赞同。

那封老先生是谁?当世大儒,便是连李太傅都要恭声称作老师之人,若是那白家庶子真成了封老先生的关门弟子,那岂不就成了李太傅的师弟,太子殿下的师叔?!这等身份地位,又是他一个如此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可担得起的?

但看静王心中主意已定,王有全只得将话都咽回到肚子里,不再多言。

两日后,白果将信笺重新篆书一封送到西街白府,叫人交到白恪手中。

原是白恪在府中被何氏刁难地头疼脑胀,却在看到书信的内容后,不由愣住,随即双手有些颤抖起来。

李氏察觉到儿子情绪不对,忙问道:恪儿,你这是怎么了?

白恪恍惚地扯出一个笑,对上李氏担忧的面容,忙握住她的手道:姨娘

李氏担忧:可是静王妃寄来的信有什么问题?他是不是在信里为难你了?也是,往日他在府中不得势,府上人人都能踩他一脚,如今白府落魄成这样,他却成了那得意人,自然是要将以前落下的脸面一一找回来

李氏说着,情绪不免有些崩溃,红了眼眶道:可千不好万不好,那都是我的错处,如何跟恪儿你有关呢?我、我这就去一封信,只叫静王妃有气往我这身上出,万万不要牵连我儿

姨娘?白恪看着李氏痛哭起来,不禁扶住她慌忙回了神说,姨娘莫哭,不是您想的那样!静王妃他是个好人。

李氏止住泪,神色呆了一下。

白恪如此才将信中所书与李氏讲了一遍,之后才出神地喃喃道:若非玩笑,那姨娘与我却是要亏欠静王妃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李氏在得知封老先生于当朝文人中的地位后,心思飞快地动了起来,又紧紧护住那封薄薄的信笺,立刻果断道:收拾包袱,你立刻启程去荆州。

白恪怔住:姨娘?

若非玩笑,这便是我儿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李氏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与果决,姨娘没什么见识,虽不知那静王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为何平白对你如此施恩,可既然他肯给你这么个机会,那你对他来说便是有用的,值得培养之人。

白家如今已经败了,何氏更是再难撑起气候,况且那小县公是旁支过继来的子嗣,待他百年后,白氏便要彻底从京中世家除名。我儿是志存高远之人,姨娘总不愿看你一辈子都被束缚在那个后院女人的手里,所以哪怕是做静王妃手下的一枚棋子,也好过现在太多

李氏话里的语序都快颠三倒四起来,她一瞬间想了许多。

于她这个后院妇人眼里看,白果这封信既是拉拢,又是抬举。皇家的腌臜是从来都不比普通人家少,普通人家的媳妇尚且需要娘家撑腰,又何况是身为静王妃的白果?哪怕如今京中谁都要道一句静王妃好命,得静王殿下一人独宠,但红颜枯骨,宠爱对后院中人来讲从来都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得一丝保障,所以白果才更需要拉拢一个人品可靠,极有可能上位替他充作后盾的娘家人。

李氏丝毫不怀疑自己儿子的品性,以往,她只觉得白恪虽恭孝忠良,但品性却太过温和无争,甚至不如女儿白雨薇那般锐利争气,但眼下她却又着实为此庆幸起来。

却是因祸得福了。

一个成为当世大儒关门弟子的机会摆在面前,白恪说不动心是假,他与白果虽说相交不深,却并不觉得这是来自白果不安好心的玩笑,且经李氏一说,想如白果这般显贵的正妃身份也依旧需要娘家人的扶持,所以才故意抬举自己,似乎也说得通。他本不是忘本的人,若真能够在封老先生门下学习,就是呈了对方天大的人情,日后定是要好好报答

可将事情说通之余,白恪却又觉得这机会来巧合之余,又难免透着些诡异。

李氏却不让儿子想那么多,火急火燎地说完就着手要去给白恪收拾行李,恨不得立马让他动身去往荆州,好生拜在那位封老先生门下。她倒是从未想过依着自己儿子的才识,会不得老先生青眼,可谓是格外的信心十足。

倒是白恪却不由紧张起来,一想到去往荆州后,考教自己的老师是那位大儒,竟是一时连四书五经都背的磕磕绊绊起来,惹得李氏好生笑话他一回。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白果自然不觉得白恪会不应下,所以收到回信之时只是粗粗看了几眼,便叫身边的人去与白恪那头交涉。

而谢临看着白果日渐展眉,再无什么烦忧事,不禁也放下心来。

之后白恪又亲自登府拜访了白果一回,白果请他吃茶喝了点心,两人之间话说不多,只是聊了些闲话家常。

临别前,白恪将一枚从佛寺里求来的平安坠送给白果,郑重说:这是我与姨娘一同去寺里求来的,怕等不到小王爷出世,只能提前交予王妃,愿他富贵无虞,平安喜乐。

白果看玉坠水光清透,摸入手中温润非常,定知这坠子不甚便宜。

白恪犹豫二三,又缓缓开口:再说往日恩怨

都过去的事便不必再说。白果摇摇头,眸子里是一片清澈无痕,眼里带着些许豁达的笑意。

白恪一时有些赧然,却又蓦地笑开,心头是一片由心的尊重,拱手道:此去一别,二三载怕是难在相见,忘王妃千万保重身体。

白果笑着点头,也说:望再见二弟之时,君亦山高水阔。

二人就此告别,白恪离了静王府,原该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不愿扰了二人见面的谢临却从庭廊后走了出去,来到白果面前。

侯府的事,果果当真不在乎了?谢临拥住他问。

白果手搭在小腹上,却拉着人一块坐到软垫上,轻声道:父母辈的恩怨本不该牵扯给下一代人,况且白恪从未做过欺辱我之事。如今能在殿下的帮忙下扶他一回,也未偿没有自己的私心在。

谢临问:私心为何?

白果便慢慢说:我是不受宠的嫡子,他亦是不受宠的庶子,虽说李姨娘受宠多年,但护住一个可能会与侯夫人相争的儿子却还是有些难,白恪五岁启蒙便被送往别处读书,此后夏暑冬寒再无人看护,他似是比我过的好一点,但也就那么一点罢了如今我能有幸遇见殿下,得殿下疼宠爱护,已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回头再见到白恪仍旧要在一滩淤泥里挣扎,免不了心里有些曾经的感同身受。

何氏是盼着李氏母子俩死的,对她们的怨毒只会比对自己当初还要更深更浓。

gu903();这么说,想来殿下定是要觉得我有些圣人心思了。白果说道这里,蓦地笑笑,又轻轻捏了捏耳垂道,只是殿下不知,李姨娘往日待我其实不好,我,我心底也是有些怨她的。可我不会报复她,反而会帮她,帮她的儿子走出一条康庄道,我要她日后每每想起我,便要对我感恩戴德,悔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