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骗我去冲喜 分节阅读 7(2 / 2)

姜沁言深呼口气,柔声道:“我明白嫂嫂的意思,我会好好服侍三爷,旁的事情一概不去理会。”

听语道:“夫人这样想就对了,只要三爷的身子好起来,旁人的话没什么要紧。您可千万别气坏身子,那不值当。”

姜沁言“嗯”了声,漫无目的地迈着步,心里想,要是他的身子好不了呢

不行,哪有咒自己丈夫的。

此时屋里,求玉垂手弯腰而立,翟栩冷笑几声,将手里书往地上狠狠一掷。

“京中女子饮酒本为雅兴,新妇敬酒本为尊重。从未听过像男子般饮尽的,连灌她四杯酒,将她当成了什么她们还把我翟栩放在眼里”

“大夫人拦不住,三老夫人执意让夫人喝,咱们夫人脾气好又不拒绝。”求玉嘟着嘴巴也不高兴,“自然要吃亏的。”

翟栩早知会有这些糟心事,他后悔让她去了,这些亲戚不见也罢。

“大嫂怎么拦得住,倚老卖老的东西,尽会拿莫须有的规矩来压晚辈。三房的嘴这么闲,想必最近的日子太舒坦。”

翟栩虽不下床走动,但府里府外的事,自有人汇给求玉,求玉每日跟他禀报。故而他手里掌握的事情,比那些天天在外跑的还要多。

求玉听出弦外之音,眼睛亮了起来,期待道:“公子您吩咐。”

翟栩兀自冷笑,“翟封那个通房,半月前不慎失子,此事我本不想插手,现在瞧着,恐怕不能让人不清不楚地遮掩过去。我这个做弟弟的,得让他清楚枕边人的手段。”

求玉点头:“二爷心里本就怀疑,此事再简单不过了。”

翟栩冷声继续道:“翟锦兰整日跟心上人打情骂俏,时间一长只怕生腻,也该增进些感情。她跟三婶去相看西平伯的公子,既然有了几分眉目,那这事,裴谨川怎能不知道”

求玉咧着嘴笑:“川公子那么捧着大小姐,按理该知道。”

“至于三婶,毕竟是长辈,就算了。”翟栩语气淡淡的,饶有兴致地翻看一双手。这半年来足不出户,手都闷得白净,不像习武之人舞刀弄枪的手,倒像书生的手。

“只是,我们侯门不能仗势欺人。三叔在羽楼大请文人骚客,舞姬乐女请了无数,何其风流何其气派。如今已过去两个月,按规矩赊的帐该来催催了。”

求玉越听越开心,嘴角上扬道:“公子放心,求玉这就去安排,定不让公子失望。”

“嗯。”

翟栩捏了捏眉心,他平生最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嘴脸,偏偏这些人还都是亲人。既然下不得狠手,那就给他们找点麻烦事。

想着姜沁言醉后将自己埋在臂弯里,哭得细细碎碎,像小猫一样,他就恨不得让那些人跪下道歉才好。

他不痛快,惹他的人也别想痛快。只有让三房鸡犬不宁几天,方能稍稍解他之恨。

吩咐完这些事,翟栩终于舒畅些,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书继续看。看了半页又走起神,他蓦地低头去嗅被子里,果然,还有她留下的气息。

他的鼻子很灵,那淡淡的,清雅的,说不清是什么的香气,他总是能从她身上闻到。

因白天闹了一场,晚上翟栩喝药时,姜沁言虽依旧帮他捏腿,两个人却都不说话,屋里安静的出奇。

“累了吧。”翟栩喝完药突然开口。

“不累的。”姜沁言垂着眼帘轻声回答,“我从前替阿娘捏习惯了。”

“你母亲身体不好”

“是,病了几年,看着比公子还虚弱些。”

翟栩放下药碗,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若想你母亲,回去看一趟也无妨。”

姜沁言手上一顿,欣喜地抬起眸子,很快又暗淡下去,摇了摇头,“不了,现在回去于理不合。”

已经过了三朝回门的日子,非年非节之时突然回娘家,不仅翟家人会不高兴,姜家人也未必领情。

翟栩想想也是,“嗯”了声道:“那就年后,你回去拜个年。”

“当真吗”姜沁言期冀地望着翟栩。

“当真,你是嫁进翟家,不是卖来。”翟栩迎着她的目光,身子向前倾,缓缓道:“你放心,我会活得过这个冬天,到时候一定让你回去。”

姜沁言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几乎是本能地相信他,无论他此刻连床都下不了,无论外面怎么传他活不长。

她终于露出真诚的笑意:“谢谢。”

翟栩扬眉,忍住心底与她一同得到的欣喜,故作冷淡地回:“不谢。”

偷听

因翟栩的许诺,姜沁言有了期盼,想着再过几个月就可见到阿娘,每日心情大好。

若是阿娘得知,她在侯府终日无事可做,只需每日给翟栩按腿,陪他说几句话,无事便自己绣绣东西,做些浇花剪枝的小事,一定难以置信。

连她自己也常常疑惑,她不过是个来冲喜的夫人,何以在侯府的日子会这般舒心

要说不如意,只醉酒那回惹她哭了一场,后来想想,也觉是自己矫情。

那顿饭多少给姜沁言留了阴影,这些天除了去见田氏,她一步路也不往外去。

有听语的教导,素儿把侯府的规矩懂了大半,伺候起姜沁言有模有样。素儿对听语从开始的陌生到尊重,再到大半个月相处下来,已经亲如姐妹。

故而在听到两个粗使丫头谈论听语时,她拉住姜沁言停步,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姜沁言虽觉听墙角不好,但看她那般护短的模样,好像随时要出去替听语抱不平似的,一笑也就陪她听。

“那个听语真是好大的威风,使唤起我们这些丫头,跟主子一个派头。自己还不是个奴才,大夫人院里说不上话的,来咱们这耀武扬威。”

“你抱怨也没用,公子下不得床,夫人脾气太软,她是大夫人派来的一等女使,自然高我们一头。”

“咱们院子原本最舒服,大家都羡慕我分来三公子这呢。如今她每日安排这许多活,倒跟别的院子一样累,累就罢了,两个主子这样,忙得连个盼头都没有。”

“既然被分了来,就是你我命不好原只要伺候公子一人,现在又来个主子,这活自然多起来。从前求玉不大管事,我们才乐得清闲,现如今听语是个多事的,咱们是想偷懒也偷不成了。”

一个女使突然降小声音,语气里含着幸灾乐祸:“听说大夫人本没打算派人来,是咱们公子说一个乡下丫头,进了侯府,头不会梳衣不会搭,规矩也不懂,娶来惹人笑话。”

“所以大夫人这才派听语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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