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黄花梨木的地板上,杯碗花瓶碎了一地,桌椅皆被踹的移了位。男人怒气冲冲的咆哮跟女人的哭喊辩驳,自上午起便不绝于耳,院里的小厮女使噤若寒蝉。
“呜呜二爷,姝丽冤枉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何不信我”
杨氏哭得浓妆都花了,鬓发松散甚是狼狈,跪坐在地上喊冤。
翟封不顺心便砸东西,眼看着这屋子再没什么可砸,方觉得累,穿着气坐下,冷哼一声:“冤枉好,你说是冤枉,那我问你,你去买那玉露青做什么,你也得了方子”
杨氏哭着摇头:“我没买过。”
“一派胡言”翟封大吼一声,在桌上狠拍一掌,“笑话,你没买,人家掌柜有几个胆子的框我”
杨氏心里发虚,借着擦眼泪的功夫,细细理了一遍,又道:“二爷,那店里的伙计又没见过我,为何就能肯定是我”
翟封也不傻,弯腰下去看着地上的杨氏,咬牙道:“你失心疯了才会亲自去,必是派你手下那几个小蹄子,你若问心无愧,敢不敢让她们去对质。”
杨氏哭得梨花带雨,抬着头坚定道:“若能证实我的清白,二爷想让谁去就让谁去,总之我没有买过。”
她这般无所畏惧,翟封倒奇怪了,若不是她的人自露身份,掌柜何必瞎说惹麻烦。纵然那玉露青再珍贵,他是堂堂侯府公子,那药铺总不至于编瞎话砸了生意。
“这么说你是清清白白”
杨氏苦笑:“清白不清白的我也不说了,二爷不如再想想,若是我下此毒手,何必告诉掌柜我的身份。”
翟栩皱了皱眉,似乎被这问题难到了,是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有几分道理”
杨氏看着满地的碎渣,声音悲戚:“姝丽问心无愧,可今日二爷一闹,我便成了阖府的笑话。二爷膝下无子,我比二爷还着急,那孩子出生便要喊我一声嫡母,我为何不留那掌柜许是记错了,又许是旁人乱传,您不分青红皂白地过来摔东西发脾气,可是厌倦了我”
翟封被她说的不好意思,烦躁地一摊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氏继续诉苦:“若是厌倦了想赶我走,我无话可说。既然你觉得是我不能容人,我也不在这碍眼,二爷扶她做正室,我回我们杨家。杨家虽不如侯府清贵,也是体面人家,养得起我这个女儿。”
翟封听了悻悻然,立即去扶杨氏起来,“我气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不成。她是什么身份,怎配做正室,你若走了,我这二夫人的位置还是只为你留。是为夫的错,你一向贤淑,不会做这种事的。”
杨氏听了又哭,撒娇般地跺着脚:“贤淑有何用,我全心全意为二爷,从无私心,二爷还不是因别人一句话就来兴师问罪。”
翟封用脚踢开脚下的花瓶渣子,扶她坐下,换上一副笑脸:“娘子莫怪,我已二十有二,膝下一个孩子没有,我是急坏了才受人挑拨。我最想的还是你能为我生个嫡子,你要谅解我。”
杨氏低头擦着眼泪,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抬起头娇柔道:“二爷也说了是受人挑拨,是什么人会不甘心,借着此事来离间你我夫妻咱们俩吵成这样,如谁的意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了。翟封听出来她的意思,想到娇滴滴的心上人,一口否定:“丽娘绝不是这种有心机的人,她也没这个本事。”
“那这件事是谁做的,二爷难道就让我白受这顿委屈了”杨氏逼问。
翟封脑子里一团乱,又舍不得去查丽娘,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心里愈发烦躁。二人正僵持间,却听人来报,说是老爷跟老夫人吵得正厉害。
翟封没好气吼道:“爹娘又吵什么”
那小厮见这屋里的惨状,便知自己撞上了倒霉事,硬着头皮躬身道:“老爷此前在羽楼宴请文人,眼下伙计来要那笔账,老夫人才知道这回事,自然不高兴。”
“是了,羽楼的规矩,记的账两个月内结清。”翟栩朝杨氏解释,扶额不耐烦地说:“多少银子给了就是。”
“一共五千两”
杨氏皱起眉头:“一顿饭而已,怎么会要这么多,那羽楼是来讹人的不成”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老夫人也在问这事,可老爷闭口不答。”
五千两银子说小不小,父亲既没兜住这事,必是一时拿不出来。
翟封心里烦闷,看了眼杨氏冷漠的脸色,又不好说自己亲爹,只能朝那小厮吼道:“知道了,滚下去”
求玉隔岸观火了大半日,手舞足蹈地将三房今日的战况叙述一遍。
“我从何公子那要来玉露青的方子,让人送给二爷,果不其然他要拿去献宝。我又派人去药铺说,我们长信侯府二夫人此前买的已用完,还要再买一些。等二爷去了,掌柜一听又是长信侯府,自然不会卖给他。”
“啧啧,二爷脾气火爆,就差没把二夫人给砸了。他骂哑了嗓子,二夫人更是哭得在院子外听着都撕心裂肺,说来也奇,就是闹成这样,两个人出门时又恩爱如常。”求玉摸着下巴,似乎意犹未尽。
翟栩勾着嘴角听他讲完,不屑笑道:“翟封自来愚蠢,喜怒无常又好面子,杨氏骗他还不简单。”
“他是三皇子的狗,杨家如今也在替三皇子做事,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才不会跟杨氏撕破脸。”翟栩分析完,淡淡笑道:“够了,本就没指望他们闹成什么地步,不过是想让我那好二嫂安分两天,多在自己身上操操心。如今她只会怀疑是那通房在捣鬼,这些天少不了谋划。”
求玉幸灾乐祸道:“谁会想到公子的头上呢,咱们好好看笑话就成。”
“他们敢笑话我翟栩的夫人,便要做好被我笑话的准备。”翟栩挑眉问道:“三叔的债可还了”
“没呢,三老爷将那羽楼伙计大骂一通,差点没动手,后来又说过两日送去。三老夫人今天才知这事,气得午饭都没吃下,说再不肯替他填窟窿。三老爷挥霍无度,三老夫人不肯给这钱,二爷的意思是手头无闲钱,怕是”
翟栩冷笑:“怕是我哥又要去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小侯爷向来尊重两位叔父,岂会坐视不理。”
“愚尊。”翟栩一把掀开被子,动作利索地下了床,踩在地毯上舒展起身子:“罢了,大哥喜欢,随他去收拾。”
求玉殷切地替他捏肩,俏皮地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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