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骗我去冲喜 分节阅读 13(2 / 2)

姜沁言认真地看他,心里那份道不清的情感又翻涌起来,让她不知是什么。好似又暖又痒,让人舒服又陌生,想抓又抓不住。

她大概是没想到,翟栩这样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会怀恋一碗朴素至极的阳春面。这确实是巧了,他吃不成那面,她就恰好嫁给了他。

“不难的。”姜沁言温柔地笑,软声道:“我明日就可以给你做。”

“好。”翟栩露出期待的笑容,“也算报恩。”

姜沁言难得见他真挚开朗地笑,如旭日融开冰湖一般,让人心生好感。他今晚笑了许多次,许是两个人终于点破的缘由,翟栩没有比今晚更像烟云山翟公子的时候了。

夜里姜沁言辗转难眠,情不自禁地去想翟栩炽热野蛮的吻。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方才就在这里重重舔了一口,好像要把她吃下去一样。

她翻了个身,有意不去想那件事,只道说来好笑,与翟栩互相记着对方,却生生处了一个月没说破。

还是今晚,在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两个人才静下来闲聊过去。

她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冬末初春之际,姜夫人照例带着两个儿子跟唯一未出嫁的庶女,一同到烟云山上的清门观烧香。

上过香后,姜二少爷姜翼起了心思,望着满山的密林修竹,对姜夫人说要带五姐在附近看看。

姜沁言清楚姜翼的脾气,本不愿意,可姜夫人最疼这小儿子,当即命令姜沁言照看好二弟。

姜翼专捡偏僻的小路走,说带她去寻烟云山独有的花,让她采回去放在屋里。姜沁言被他拖着走,已留了个心眼,努力记着回去的路,可还是上了姜翼的当。

姜翼借着出恭的理由,偷偷躲了起来,等姜沁言察觉到时,哪里还有人影。

“姜翼。”

“二弟你别吓我。”

无人回应。

姜沁言无奈地自嘲一笑,自己果然是上了当。也罢,既然姜翼有欺负人的心思,眼下不出手,也有旁的事在等她。

她那时并不觉得怕,只想着姜翼千万能安全回去,路上别出事,否则夫人一定会狠狠罚她。

方才一路被姜翼拉着,她没时间做记号,只凭着脑子在记。可凭着记忆往回走,她越走越慌,明明路是相似的,出现的景却不同。

她在林子里走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她才觉得害怕。

这里并无地方栖身,不知可有野兽出没,纵使熬过夜间的寒冷饥渴,明日往哪里走还不知道。她疲惫至极,脚上也走出了泡,索性蹲坐下来。

满目的枯草跟密林,姜沁言那时便想,主母一定不会派人来找她,她也许会被困死在山里。不知多少年以后,她的尸骨才会被人发现。

正胡思乱想中,她听见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冷汗顿时出了一背,难不成这就来了野兽

当她缓缓起身,随时准备好跑时,出乎意料的,一张俊朗年轻的脸出现在她眼帘里。

来人也无防备,见到姜沁言,惊讶地瞪大眼睛笑问:“我是花了眼不成,这深山里竟躲着个仙子。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沁言那时看到希望,一刹那放松下来,被他打趣的话逗笑了。

裴谨川

姜沁言当初认出翟栩,却不肯提那件事,甚至庆幸他不记得自己,便是怕两人相处无措。他们本就不是门当户对的正经夫妇,不过是她得了个便宜,这才高攀嫁他。

两人素日关系便微妙,亲不亲疏不疏的,若再添些旁的关系,想来只会更糟。

那夜翟栩把话说开了,出乎意料的,这些天下来倒也不觉有什么。翟栩的性子如常,待她如常,两人平淡自然至极,以至于姜沁言疑心那夜的吻只是她做的梦。

依翟栩的意思,姜沁言理应报恩,为他做面就是其一。

烟云山上,翟栩暂居的那间小木屋里,因食材有限,面汤做的平常,难为他觉得美味。支风阁的小厨房里什么都有,翟栩既然爱吃,姜沁言便愿意多花些心思做。

那面根根爽利,淡酱色的面汤令人望而生馋,汤上浮着稍许金色油花和翠绿色碎葱花,另放了几根青菜,香味扑鼻。

翟栩自小锦衣玉食,从未对吃食上过什么心。如今支风阁上下都知,三公子最爱吃夫人下的面条,每日吃也不嫌腻。

侯府的下人都是吃过山珍海味的,故而并不能理解,那面再香也是素面,三公子怎么如此痴迷。

姜沁言不怕麻烦,乐得下厨,却怕他吃腻。但她显然多虑,翟栩每次都优雅地喝尽面汤,一向淡然的脸上,挂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她心里猜不透翟栩,既然这么爱吃,又记得她是谁,怎么足足忍了一个多月才肯说。

猜不透,索性不猜。

冬月的下旬,几场雨过后,宴京城陡然寒冽起来,唯有正午时方有几分暖意照人。姜沁言陪翟栩用过午膳,便趁阳光正盛,领着素儿在支风阁周边散步消食。

姜沁言放慢脚步,伸手握住素儿的手,摸到满手温热,收回手柔声地笑:“嗯,想必是不冷的。这天一日比一日冷,你往年冬天都要病一场,今年可千万保暖。”

素儿扶着姜沁言,避开泥泞的地方,俏皮笑道:“往年府里事情多,每日洗刷都沾冷水,冬衣也只那几件,想不患风寒也不成。今年不一样,我每日只伺候夫人一个,多是在屋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侯府不仅在下人屋里加了厚被,新冬衣还添了两套呢,必不会生病的。”

在姜家,明姨娘的院子里只她一个下人,每日各类活忙不完,纵有姜沁言相帮,素儿还是脚不沾地。

如今总算给了她舒心些的日子,姜沁言心里知足的同时,又想起明姨娘。

阿娘一到冬日,身子最差。

前几天,她实在担心牵挂,便鼓起勇气去询问翟栩,能否给她阿娘写封信。

翟栩听了,眉宇一敛,冷冷看了她一会才开口:“你堂堂侯府三夫人,这点主不能做,还要问我你将信封好,遣个利落些的小厮骑马出府,即刻便能送到你母亲手上。她可识字若不识,你就挑个能读信的。”

姜沁言问出话后,见他脸色难看,想收话都收不回了,还当他不允。听完他的话,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真诚的笑:“谁去都成,我识字还是阿娘教的。”

翟栩听了点头,又认真道:“我马上让求玉封一百两银子,一并带去给她使。对了,布匹首饰甚至糕点,你若有想带的,便准备起来。”

姜沁言嫁进这样的人家,自知身份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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