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人,你年过二八,都该谈婚论嫁了,这是给他们增光呢”
翟锦兰何曾听过这些不留情面的教训,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想到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又让姜沁言看了笑话,便哭得更凶了。
“求玉。”翟栩对她闹完又哭的这一套无动于衷,沉声吩咐:“去请三叔三婶和裴谨川、大夫人过来。我今天要问个明白,大小姐在恼怒什么直到说清楚,把我三夫人头上的污水洗净,这事才为算,否则我翟栩不如死了。”
姜沁言听他像个严厉的教书先生一样,把翟锦兰骂的一句话不敢说。心里佩服的同时,竟突发奇想,他日后教孩子,必是一位严父。
听翟栩要将事情闹大,她在身后轻轻拉了下他的袍子,示意他不必大费周章。
翟栩没理会,“把院门关上,请大小姐去厅上喝茶。”
翟锦兰这才真正害怕,她今天只想给姜沁言一个教训,想着姜沁言必会哑巴吃黄连,不让人知晓。翟栩若把人都喊来了,自己无理取闹,为裴谨川跟嫂子撕破脸的事,岂不是就传出去了。
爹娘再怎么宠她,自己这事却毫无辩解的余地,还是为了一个没出息的男人。这种丑事,爹娘生气还来不及,哪好意思替她说话。
而裴谨川只会更加疏远她。
“三哥,三哥,”翟锦兰忙到他跟前,仰着头哭道:“是锦兰错了,锦兰受人挑唆才来扰三哥清静。日后我再不会来了,你就绕过我一次,别把人都喊来。”
翟栩脸色严肃,“你不是说我夫人品行不端,既然如此,把人都喊来,让大家信你的话,不是更好”
那些事都无证据,她心里有数,可谁会相信呢。大哥大嫂一向将三哥视作眼珠子,自己趁着他生病如此放肆,只怕有爹娘护着,也少不了一顿罚。
翟锦兰并不笨,她的蛮横都是有恃无恐,一旦发现有弊,绝不会再冒险。
“不不不,我胡说的,日后再不会了。”
“确定不会,能改”
“能的,三哥,今天是个误会,误会啊。”
翟栩将姜沁言拉过来,“既然是误会,给你三嫂道歉。”
翟锦兰咬咬牙,心里千万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认,“三嫂,我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我计较。”
姜沁言没有回话,翟锦兰歉意不浓,只是暂时被翟栩吓住而已。
翟栩也不想姜沁言回应,直接拉着她进了屋。
翟锦兰就这么被撇下,想擦脸上的泪,才发现手脚都冻僵了。于是朝身边女使撒气,骂了几句才离开。
“我就说裴谨川是个祸害,果然惹来麻烦了吧。”
姜沁言以为他在生气,认真对他解释:“我听你的话,未与他亲近,你别”
翟栩停住步子,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止住她的话,“不需要解释,你恩人清楚明白得很。”
“记住,有人欺负你,你就要还回去,次次要我帮可不行。听到了吗”
他身形颀长,比姜沁言高了一个头,护珍宝般将她紧紧抱着。
“听到了。”姜沁言柔声回。
“你是侯府的三夫人,我翟栩的媳妇,谁都说不得。以后你若退让,就是故意让人来打我翟栩的脸。”
姜沁言温顺地点头,经此一事,她才真正明白:侯府不是姜府,翟栩也不是阿娘,不需要她隐忍来换取安宁。有时候,越退让就越挨欺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人。
她贴着翟栩的胸膛,有些紧张地问:“你你能走了”
翟栩面色镇定:“你昨晚喂我喝了药,又给我按了腿,我今早感觉很好。再被不速之客一气,便撑着起来了。”
翟栩喝的药总有奇效,自己每日的腿也没白按,姜沁言点点头,没怎么怀疑。只是劝道:“人已经走了,快上床歇息吧,你大病未愈,怎可在外吹风。”
说着扶翟栩往床边走去,翟栩非常配合地软着腿,将身子半压在姜沁言身上,故作抑郁:“我腿好像又没力气了。”
姜沁言吃力地扶住他,“明日太医来府,你再养一段时间,一定能好的。”
“若我这一辈子好不了”
“我伺候你一辈子。”
只要他好好活着。姜沁言无法想象,如果这屋子里没有翟栩,有多么空寂吓人。明明做好准备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害怕他抛下自己。
翟栩眼神炽热且期待:“你是因为感激我才这么说”
姜沁言顿了顿,道:“你帮过我这么多次,我感激你是应该的,照顾你更是应该。”
还有,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只是这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夫妻一体,我帮你天经地义,不全是为你,也为我自己。”翟栩皱着眉,有些失落地轻叹了口气,继续装弱。
我要你喜欢我。翟栩心里呐喊。
老规矩
翟锦兰寻了难堪离开后,径直去往三老夫人房里,母女俩密谈了一回。翟锦兰只字不提自己,她知道翟栩院里为了姜沁言的名声,必定不敢乱传。三老夫人也没问女儿大雪天去做什么。
不过半日功夫,翟栩能下床的事,传遍了整个长信侯府。一时之间,各房心思各异,着实热闹了一场。
三房老两口局促不安,决定亲自去看一眼。四房这边,翟平山把柄被翟栩捏在手里,不方便出面。四老夫人料定三房会前去,特地派人在路口等,跟着一道去。
久病不愈的人,外面传他活不过冬天的传闻还没散尽,却突然好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一向安静的支风阁,先是大清早被翟锦兰闹了一场,下午也不安宁。
翟栩已换下沾了寒意的衣裳,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声音低冷:“雪越来越大了。”
姜沁言将巾帕浸在热水里,拧干,轻轻替他擦拭脸和手。
“你信不信,想我死的人坐不住了,要亲眼来看才安心。”
姜沁言拧巾帕的手一顿,秀眉敛起,从他神情之中看出他不是在说笑,半是惊讶半是担忧:“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人”
翟栩虽身份尊贵却无爵位在身,况且疾病缠身,怎会有人想他死呢想到这里,她陡然一惊,她从未问过他是什么病,怎么得的,难不成是被人所害